在马背伤坐稳了以后凝烟勒了一下马缰,骏马霎时间人立而起一声清越的嘶鸣声过后仿佛是注入了兴奋剂一本狂跑起来,追逐着耶律邪的战马。与此同时凝烟自然也没有闲着,手中的赤凤从耶律邪的头顶扫过,带掉了耶律邪的一缕发丝。轻巧的一个侧身耶律邪也只是堪堪地避过了凝烟的这一刀,勒住马缰吁了一声耶律邪停在了原地,一阵利器划破虚空的声音传来耶律邪的兵器直直刺向凝烟。那是一杆长枪,枪刃和枪杆连接处束有红缨,枪刃锋利的泛有隐隐寒光。
一双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凝烟蹬了一下马背飞身而起,一个巧妙的旋身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借着这股力道凝烟重新挥出了手中的赤凤。电光火石之间耶律邪的长枪同时出手抵挡住了凝烟的赤凤,兵器相撞,迸发除了耀眼的火花。凝烟毕竟是一个女子力量不如男子,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这种粗犷野蛮的男子,没有办法凝烟只好动用内力和之对抗。
“好家伙!内力真是够雄厚的。没想到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这么厉害。”耶律邪的内力与凝烟的相抗衡,也只是不分伯仲,没过多久就有一些手臂发麻了。
凝烟的一双柳眉不自觉的轻轻蹙起,手臂同样有一些发麻难受:“看来耶律将军也并非是徒有虚名嘛,今天朕算是见识到了。不如我们同时放手,然后再战几百回合。”
“好!今日我便和你打个痛快为止。”感受到凝烟的内力有所撤回耶律邪便也收回了内力,两个人同时往后倒退了几步。
凝烟往旁边瞟了一眼,看到箫剑南正牵着一匹战马走过来。刚刚箫剑南在观战的时候就看到凝烟竟然没有一匹合适的战马,战场之上没有战马就意味着失败,战马的优良决定着战局的输赢。有了优良的战马就占有绝对的优势,速度之上就会更快。
看到凝烟跨上战马以后箫剑南便飞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这种时候怎么会是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两拨士兵也都自动的退到了两边,留下了一大片的空地给两个人。兵力一分开,两方士兵的数量一眼就看出来了,经过凝烟的八门金锁阵耶律邪的兵力已经大大折损。
凝烟将赤凤倒提于背后,望了一眼对方的人马不禁笑了笑:“耶律将军,朕觉得战局已定,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再打下去了。不如你就乖乖投降,奉还朕的千云关吧,你说你这么卖命是何苦呢?”
“投降?哼,我耶律邪生来就不知道投降二字是怎么写的!你说你幻云那么大的地盘,不如就把这千云关和云城割让给我流雨算了。”耶律邪英眉一挑,挥动手中的长枪指了指对面的凝烟。
凝烟颇为调皮的撅了撅嘴耸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紧接着又把手中的赤凤重重往地上一顿:“割让?哼哼,割让那都是慈禧老太后办的事情,我水凝烟一样不知道割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既然如此那就少废话了,来吧。”
正在气头上的凝烟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又说漏了嘴,在这里哪来的什么慈禧太后?马蹄声传来,只不过眨眼之间耶律邪就已经到达了凝烟的面前。手中长枪挥舞,映射着下了一个晚上还没有停下的白雪,枪刃上更显得寒光粼粼。这一次凝烟的赤凤所攻击的地方不是耶律邪的头,而是耶律邪的脚。对,没错,就是脚。一刀砍了下去耶律邪的脚踝处已经是血流汩汩,脚踝一旦用不上力气人就必定从马背上摔下去。
顺手用赤凤挑断了绑缚马鞍的绳索,凝烟坐在马背上用赤凤架在了摔下马去的耶律邪脖子上:“耶律将军,这一次你还有何话说?该认输投降了吧,该奉还城池了吧?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知道珍惜,落得如此惨败名声扫地,怨不得朕啊。”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投降,门都没有!”耶律邪一挺脖子迎上了凝烟手中的赤凤,看来是抱了宁死不降的心态。
凝烟将手中赤凤调整了一下角度免得真的伤到了耶律邪,左手松开马缰朝着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押下去,记得要好生看管照顾,不得有任何差错,否则军法处置。”
“是,遵命。”走上来了四五个士兵把耶律邪给拖了下去,谁让他的脚踝受伤不能走路了呢。
两方交战的第一次交手就此结束,这一次两方都没有用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两方都是意在试探对方的实力,这一点凝烟和耶律邪都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凝烟才知道这第一场仗的至关重要,因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凝烟亲自出手,为的就是威慑敌方。
千云关城中——
千云关原太守府被耶律邪临时当成了指挥作战的地方,今日他出城迎战,这里显得有些冷清了,整个厅堂之内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厅中来回的踱步。男子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右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左手的手心,那份心中的焦躁只要是个人就会看得出来。
“孙副将,不好了,孙副将……”一名士兵浑身是伤的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踉跄着单膝跪地。
嗖然转过身来中年男子扶起了这名士兵,脸上的焦急之色更为浓重了:“怎么样了?战况如何?幻云的女皇可曾战败了?你倒是快点说呀!”
“不是的!不是幻云的女皇战败了,而是……而是将军他战败了,被水凝烟她给抓回乐营中。”士兵是从战场上刚刚跑回来的,累得气喘吁吁的,更让他喘不过来气的是他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将军居然也会战败。
孙副将的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将军他怎么会战败呢,他可是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的啊!难道对手就那么厉害吗?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啊!”
“孙副将一定要想想办法措一措他们的锐气才行,要不然不得让他们小看了我们?”士兵喘了两口粗气一只手按着膝盖勉强站起身来,眼中闪过几缕狠辣。
听到了这句话孙副将这才平静了心绪,眼中闪过一丝明了的神色:“你可有什么妙计,快说出来听一听,也许或许真的可以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孙副将,其实很简单啊。围点打援,他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必定没有带多少粮草,我们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专门攻打他们的粮草押送队伍就可以了。”士兵嘿嘿地笑了两声,眼底尽是得意狡黠之色,仿佛已经看到凝烟他们军队挨饿的样子。
孙副将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眼露激赏之色颇为欣慰的笑了笑:“呵呵,后生可畏呀,真乃妙计。你说的没错,他们肯定没有多少粮草了。”
这两个人怎么会知道今日的这条计策会给日后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如果要是知道的话恐怕打死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的。今日的得意洋洋换来的没想到却是日后以命相抵。
幻云军营——
中军大帐之中凝烟把赤凤交给了一边的兵士,随手挥动了一下发丝坐在帅案前又开始盯着地图打量着周围的地势。那一丝不苟专注的摸样真的会让人以为她是一个经常征战沙场的大元帅,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过,然后落在一个地方重重的敲了几下。
“烟儿,还是先把你身上的那套行头换下来吧,穿着不嫌累吗?”箫剑南给凝烟捧来了一套还算方便的女装,月牙白色的。
因为没有外人在场,箫剑南也就直呼凝烟为烟儿了。
凝烟抬起头来望着箫剑南一脸的茫然,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竟然还穿着一身战铠:“呵呵,剑南你不说的话我还都没有发觉呢,一心只顾着看地图了,竟然没有感觉到穿着战铠的不方便。”
“你呀,什么时候才会自己照顾自己?”箫剑南走了过去拉起凝烟替她解开身上的铠甲,“如果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要让谁照顾你啊?”
“哼,想要让凝儿这丫头自己照顾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龙浩然走了进来看到这幅场景面色稍稍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进来了。
六七年的时间过去了,龙浩然始终还是习惯叫凝烟为凝儿,似乎这个名字已经烙在了他的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要一开口,下意识的就会叫出这个名字。
凝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经一个鼻孔出气了,快点老实交代,什么时候串通一气了?”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那么应该是三年半以前箫兄救我的时候吧。”龙浩然依旧是一副招牌的笑容,能够带给人温暖,抬起手拍了拍箫剑南的肩膀。
身上的铠甲被除去轻松了不少,凝烟重新坐了下去,眼中掠过几缕调侃的光泽:“不会吧?那么早啊!那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还是……情敌吗?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没有接受箫大哥呢呀?”
“臭丫头!你可不要挑拨离间,我和龙兄的关系可不是你能挑拨的。”箫剑南面色严肃的指着凝烟提醒着,但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极为浓重。
这丫头,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