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地面上的积雪虽然已经被清除,但还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行走在上面还是会很滑。凝烟一心都在想着后面的计划根本就没有注意脚下,就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子让凝烟脚下一滑。如若不是凝烟的平衡能力很好,恐怕这一下就要让她摔的四脚朝天了。
“主上小心!”璇儿一把扶住凝烟的手臂,“这些该死的奴才,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扫的。”
凝烟抬起脚把那颗小石子给踢到了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可怪不得他们不用心打扫,只能怨我走路的时候分心了。看来无论干什么事情都不能分心的,要不然就会像今天一样。”
“对了主上,耶律邪正在宫里等着呢,说是有事找你。”璇儿刚才只顾着问凝烟青衣男子的事情,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随意点点头凝烟似乎对这件事早就知道了一般,并无太多的惊讶。从璇儿的手中抽出了手臂凝烟往宫殿里面走去,知道路面结冰走着太滑凝烟干脆直接用上了轻功,让脚离地面几毫米的距离,这样在外人看来凝烟还是走在地面上,但这样走路却根本不存在会不会滑倒的问题。凝烟轻功缩地成寸的功夫也是极为厉害的,明明就是离宫殿的门有很远的距离,凝烟却是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口处。
凝烟走了过去,旁边的人掀开了门框上悬挂的棉门帘,凝烟走进去:“耶律将军,找本宫有什么事啊?怎么在大殿上不说,跑到本宫的华清宫了。”
“微臣参见箫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依照规矩耶律邪不得不跪下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凝烟绕过面前跪着的耶律邪,来到主坐前旋身而坐:“免礼吧,耶律将军,没有什么外人何必行此大礼。行了,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这里毕竟是后宫不是大殿。”
“微臣只是想问一问娘娘今天在大殿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不会忘记微臣的功劳?”耶律邪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摆正了衣摆。
原本正在把玩着自己手指的凝烟终于抬起了眼眸,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望着面前的耶律邪:“什么意思?本宫就不信耶律将军不明白这话中的含义,如果连耶律将军都不明白的话这天下恐怕没几个人能明白了。”
“微臣不明白娘娘为何要如此害微臣!微臣并没有任何地方得罪娘娘,或是对娘娘不敬啊。”耶律邪有些被怒气弄得失去理智了,上前了几步目光紧紧逼视着凝烟,脚步却下意识的顿住。
凝烟霍然起身一双眼睛毫无畏惧的迎上了耶律邪的目光,唇角依旧是那浅浅淡淡的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拉你下水。倘若只是本宫一个人来趟这趟浑水多没意思啊,有了耶律将军做伴本宫就不会寂寞了。”
“你!……好歹毒的女人!本将军可是没招你没惹你,你这是为何?”耶律邪一把抓住凝烟的手腕,一双鹰眸狠狠地瞪着凝烟。
凝烟抬起另一只没有被选抓住的手抚上耶律邪的脸颊,手指滑至他的下巴处轻轻挑了起来:“你说呢?朕的皇夫,朕的丈夫,真心爱的男子因为你而丧命,朕不拉你下水又要拉谁下水呢?杀夫侵国之仇不共戴天!”
“什么?!你……你……你竟然是水凝烟!怎么可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一个‘朕’字出口再加上那冰冷外带有些狠辣的眼神立刻让耶律邪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女人,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凝烟迈出步子一步步逼上去,那双眼睛真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恐怖:“今天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朕。你以为你知道了朕的身份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吗,就算你我无冤无仇,朕也绝对不可能会让你泄漏出去朕的身份。”
一个一国之君跑到了其他的小国家里装成一个舞姬,还被封为一个皇妃,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就算是凝烟不在乎,那那些老百姓和那些幻云的文武百官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当成笑柄。而其他的国家肯定会因此不把幻云放在眼里,那么这件事将会永远成为幻云的耻辱。
耶律邪刚想转身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身边,却被凝烟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拦住了去路:“朕刚才不是说过了,休想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双脚蹬地凝烟腾身而起,倒立着身子在耶律邪头顶的位置,手掌心中汇聚着雄浑的内力,一掌挥出。感受到那头顶上凌厉的内劲耶律邪急忙用双脚蹬了一下地面飞身而退,他的速度不慢,可是凝烟的速度却比他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无论他怎么退,头顶那一道凌厉的掌风却始终如影随形。
双脚踏空借力凝烟的身体在空中犹如灵蛇一般,灵巧的一个旋身凝烟再一次略到了耶律邪的身后,这极快的速度没有让耶律邪反应过来。凝烟那雄浑的掌风最后还是落在了耶律邪的头顶,不偏不倚。耶律邪费了半天的劲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凝烟的一掌,仅仅只一招凝烟就将耶律邪制服。
那一掌凝烟用了五成的内力,对于一个倾天决巅峰的高手来说那五成的内力已经是相当的可怕了。耶律邪正在飞身而退的时候突然觉得头顶一阵碎裂的疼痛,紧接着头脑一阵眩晕耶律邪就再也提不上一点劲儿了,整个身体就像是剥了骨的蛇瘫软在地上。
凝烟凌空翻了一个跟头,落在了离耶律邪三尺开外的地方:“你并不是元凶大恶,我也无心取你性命,但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成为我的威胁,你还是恢复到赤子之心的好。”
没错,这一掌下去虽然是保住了耶律邪的性命,但是却毁了他的智商,这样一来耶律邪此刻与一个未满周岁的孩童一般。凝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只要是不会威胁到她她是不会取人性命的。但是,这也是有条件的,若是那人与凝烟有着仇恨的话,凝烟也不介意双手多占上一个人的血!
凝烟往门口走去掀开门帘跨出门槛:“来人,你们把这耶律邪给送回将军府去。一定要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一定要人不知鬼不觉。”
“主上放心,属下明白。”四个黑衣男子进到宫殿之中,把那耶律邪给抬了出来,迅速的隐身于空气中。
筱云宫的人都是当初经过寒风严格挑选的,绝对的忠诚,且宫内的人的隐匿击杀能力在江湖中众多门派里都可以算是佼佼者。除了当初夺取皇位的时候凝烟用过筱云宫的人,再就是这一次了,筱云宫里的人除了璇儿和凝烟比较熟悉之外,其他的人对这位主上都是非常陌生的。
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在华清宫的后院中,凝烟的眉头不由得紧紧拧在一起。小腹一阵疼痛传来让凝烟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凝烟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露出了一缕苦笑。疼痛散去了不少凝烟这才把手放了下去,只是那抹苦笑却始终挂在她的嘴边。那一抹苦笑中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一丝喜悦,身为人母的喜悦。
孩子呀,你还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这大战在即,你在我的腹中要让我如何应战啊。唉……偏偏这个时候……真不知道剑南他到底是生是死,是否还尚在人世?为什么明明是欺雪大哥亲手埋葬的剑南,而我却始终觉得剑南他尚在人世,而且似乎就在我的身边呢?
“弄云小妹,你自己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欺雪来到后院就看到凝烟一个人在那里若有所思的迈着步子。
凝烟拉回了思绪转过身来冲着欺雪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今天半天之内就一个人死在我的手里、一个人毁在我的手里,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小妹你不必太在意,他们本来就是该死,你这么做无可厚非。”欺雪跨前两步和凝烟比肩而行,漫步在这后院里。
凝烟顿住了脚步抬起头望了一眼已经晴朗许多的天空,叹了口气:“欺雪大哥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在城中的一家酒楼里碰到了一个青衣男子,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可以为我们所用。而且我可以看得出来那人武功不错,如果拉拢到我们这边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欺雪想起了今天碰到的那个青衣男子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乎是似曾相识。
听到‘青衣男子’四个字凝烟立刻收回了望着空中的目光,原本有些意兴阑珊现在却打起了精神:“青衣男子?他长得什么样貌?”
“呃,因为他戴着面具,刚好遮挡住了上半张脸,所以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欺雪自然明白凝烟为什么会对‘青衣男子’四个字这么敏感,便很清楚的解释着。
青衣男子?是他还是他,或者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我一定得去见见这个青衣男子。无论这个青衣男子是谁都值得我去见一见,因为他实在是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