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算是高考，考砸了就考砸了，还能怎么办？”
“……”苏小暖又问道，“你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不就是考试，跟平常写练习题不都一样？再说紧张有用吗？”向阳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不要钱。
苏小暖想这就是她讨厌这些学霸的原因，在她紧张得胃都要抽筋的时候他们说，紧张有用吗？
“越紧张越没用，放轻松考就好。”末了向阳还故弄玄虚，“考好了有奖励。”
苏小暖被气笑，暂时忘记了恐惧感。信你个大头鬼，当她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吗？
坐正后，又回头看向阳，他用嘴型无声地说道，“加油。”
就这一下，苏小暖决定跟他说实话，快速地从稿纸上撕下一张长条，“考砸了不准笑话我”。
很快向阳扔回那张长条纸，“放心考，不笑话你。”
他的回复就写在她的那行字下面，一看就看出他的字比她的要好看得太多，就像他的成绩也比她的好很多。
上午是语文和英语，苏小暖倒没有太担心，很顺利地就完成了所有的答题。
雨过之后，暑气褪去不少。苏小暖却没什么胃口，下午是她最头疼的数学。她争取前面的基础题全部拿到分，后面的大题能做几步做几步，老师评分是按步给分的。
没有出乎苏小暖的意料，果然后面有两道大题，她做不出来，分数至少要扣掉一大半。
做不出来，苏小暖抓心挠肝又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试了几种方法都解不出来，苏小暖只能放弃，右脸贴在桌面，上半身趴在桌子上。
从她这个角度，正前面就是向阳。
向阳的写字姿势难得的标准，她想起小学时背的口诀，头正、身直、肩平、臂开、两足安，胸离桌子一拳远，手离笔尖一寸远，眼离本子一尺远。
苏小暖将头稍稍抬起一点，远远地瞄了一眼向阳的试卷。她自然看不到向阳写的内容，但她看到向阳正在写最后一题。大半页纸写得满满当当的，还没写完，笔尖还在不停运动着。
做数学题的差距就在这里，会做的能写满满一页，不会做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会写的只有那两个公式，现在怎么看怎么滑稽。
向阳突然向她看来，眼神盈着笑意，笔在空中划了两下。苏小暖知道他是在催她赶紧写试卷。
苏小暖还趴在桌上，左手一摊，哭丧着脸摇头，无声道，“我不会。”
向阳笑着继续写了几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答案。
这是要给她偷看答案的意思？
苏小暖眼睛里顿时放光，嘴上没答应，但是不停地眨巴着一双流着光的大眼。
“咳……自己写，不会的就交卷，不要以为赖在这里，就能做得出来，还影响到别人答题。”
孙红的话别人听不明白，但苏小暖心中有数。她赶紧坐直，认真答题。余光瞥见向阳，他正在捂嘴偷笑。
到最后铃声响起，苏小暖也没能解出最后一道题。
交卷时她看到向阳的卷子，既工整又都答完整。
想起自己的卷子，苏小暖心疼地差点连晚饭都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