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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澳门行

那天晚上安澜躺在床上数着时间,最后在00:00的时候,发出了”生日快乐“四个字,然后总算满心欢喜的打算睡了。

顾黎几乎也是秒回的,“谢谢!”。

为了要去澳门,安澜第二天也是早早就起床了,害怕自己又丢三落四,她忍不住反复检查了几遍自己的证件,确认都在后,才松了口气。

今天安澜破天荒地穿了条长裙,带了个渔夫帽,偏日系简约风。

“呦,今天还挺淑女”,叶稀忍不住夸赞了一下。

“嗯,必须的,其实我一直挺淑女”。

“就当我刚才啥都没说过,你赶紧走吧,磨磨蹭蹭的,你家顾黎哥哥要等你了”。

于是安澜也打算出门了,跟顾黎约好在地铁站等的,去得时候果然顾黎已经在那里等了,安澜赶紧小跑过去,直接挽起了顾黎的手臂,就托着他往地铁里面走了,倒显得顾黎是那个不积极的人了。

香港有两个码头可以坐船去澳门,顾黎和安澜打算从相对近一些的中港城码头出发,从香港去澳门坐船大约一个小时。安澜其实想去澳门挺久了,但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澳门是一个土地面积很小的城市,主要就是以博彩业及旅游业为主。因为是特区,据说澳门博彩业的税都是留在当地的,政府几乎每年都会发钱给当地居民,并且当地居民的医疗、教育、甚至水电费政府都会承担,或者补贴,所以很多人都羡慕澳门当地居民的生活,但是澳门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取消了移民政策,除非是和澳门居民结婚。在加上澳门当地很多工作也都是澳门本地居民优先,很多去澳门上学的学生最后也很难留下来,所以澳门在一定程度上其实又有些闭塞,相对来说没有香港的国际化程度高。

安澜对于澳门的印象一个是看了严歌苓的《妈阁是座城》,于是最直接印象它就是一座赌城,每天几万人在那个城市的各大赌场穿梭,分分钟上演着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人生。另外一个是《澳门街》,也是安澜比较喜欢的电视剧,至今仍然会被文初哥哥感动,那个为了给君好幸福,自己默默承受一切,放手的人。《澳门街》里,文初哥哥会带游客在澳门的主要景点参观,也再带大家去十月初五街买澳门当地的手信,之前就被澳门当地那些葡式建筑所吸引。

两人坐在船比较靠后排的左侧角落,左右两侧都是两个座位,中间是四个座位,安澜只有在大一暑假去青岛旅行的时候坐过海上游轮,所以今天也算挺新鲜的。

想起《澳门街》,安澜直接找出了《祝君好》,把另外一个耳机塞给顾黎。

“你听过这首歌么?是《澳门街》的主题曲,每次听都会被那种感情所感动。”

听你不断呼叫我

划破宁静我的心下堕

在难过讲不出爱没结果

口和唇紧紧闭锁

看也一话都不说

害怕连累你一生日月

憾无缺只差跟你曾遇过

给过你太多波折

宁愿没拥抱共你可到老

任由你来去自如在我心底仍爱慕

如若碰到他比我好

只望停在远处祝君安好

虽不可亲口细诉

......

这首歌的歌词几乎把文初的心里想法,对君好的爱都描述出来了,安澜十分特别佩服,百来字就把电视剧的内容都涵盖了。

两人一人一个耳机,单曲循环着,顾黎用右手拦着安澜的肩膀,安澜把自己的头靠在了顾黎的肩膀上,然后双手摆弄着顾黎的左手。

可能是受歌的影响,安澜忽然有些压抑,但是又觉得自己幸福,不会有爱说不出。忽然安澜做了一个让自己也有些小惊讶的举动,或者说其实她想很多了。她顺势伸长了一下脖子,在顾黎的左脸轻轻吻了一下,顾黎怔了一下,头转过去看向安澜,安澜像做错事的小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牙齿咬住了下唇。

顾黎揽着安澜的右手放到了安澜的头上,把安澜的头稍微朝左又调整了一下,然后低头凑近安澜,安澜觉得自己快要紧张得不能呼吸了,心都要跳出来了,慢慢地顾黎地嘴唇贴了上来,轻轻地,很柔软,很温暖,安澜静静地闭上眼,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顾黎忽然把舌滑入安澜口中,开始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每一个角落。最后退出来后,顾黎在安澜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两人继续像刚才那样听歌,但是哪里听得进,安澜得心仍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顾黎也不说话。最后安澜忍不住拿掉了顾黎的耳塞,顾黎看着她,她嘟了下嘴,犹豫了一下,“这是我的初吻。”

“嗯”,顾黎又把她继续揽在怀里,紧紧地。

“我前两天在想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后来在想就送上我的初吻吧”,安澜说着又觉得有些害羞,“我都设想好镜头了,没想到就这样提前了。”

顾黎笑起来,”谁让你自己先不老实的“,顾黎转头看了一眼安澜,”好了好了“,揽着安澜的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澜,谢谢你!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最重要的是感谢你来到了我的身边“,顾黎忽然很认真,安澜差点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她终于理解有个词叫喜极而泣,她应该就是。遇到一个人,那么懂她,那么宠她,能够珍惜她所有的心意。

安澜曾经因为宋在冉说的我已经记不得我当时的玩伴里有你而崩溃,她当时觉得原来无论自己付出多少的感情,或者多么喜欢,那也只是自己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也不会知道,安澜从来没有怪过宋在冉,他有任何错么?

澳门与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和摩纳哥蒙地卡罗并称世界三大赌城,被冠誉为“东方拉斯维加斯”,澳门当地大大小小的赌场数量众多。两人从码头一出来后,就看到门口各大赌场的小姐姐们举着自家的牌子,招揽客人,告诉大家自家赌场的免费巴士位置。

两人第一站就去了传说中的威尼斯人,一进大厅就有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安澜觉得自己有种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感觉,感觉好大,都不知道东南西北怎么走。如果你问安澜此刻你觉得作为成年人最大的福利是什么,那就是可以去赌场见识一下,脑海中迅速闪过小时候看得各种赌王、赌圣的电影。马上就能亲眼看到这些场景,还是挺兴奋的。

两人很顺利的就进去了,也没有被保安拦下,“所以说我们已经不年轻了是不,保安都不问我们要身份证再确认下年龄”。

“走吧,别纠结了”。

虽然安澜很激动着要来赌场,但是作为从小就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她内心深处觉得上赌桌玩还是不太好,于是就托着顾黎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就和机器杠上了,两人就在机器上十块十块的押大小,很快100块就没有了,安澜瞬间就觉得没啥兴趣了,再到处逛了一圈,就出了赌场。

澳门分为历史老城区和氹仔岛,威尼斯人是在氹仔岛,两人随后就去了老城区。澳门的地形是典型的海岛地形,建筑、街道都是从海滩缓缓依山而建,大三巴牌坊位于山顶,是圣保罗教堂正面前壁的遗迹,距今已有350多年的历史,是澳门标志性建筑物,三巴是圣保罗的译音,遗迹貌若中国的牌坊,所以被称为大三巴牌坊。这里是到澳门的必来之地,一是因为古迹本身,另外就是绕着大三巴牌坊,周边有各种小吃。安澜完全属于一路都在吃的状态,大好利来的猪扒包,豪大大鸡排,葡式蛋挞,然后沿路走过手信店,只要有人给,她都来者不拒,最后就是真的吃撑了。

由于安澜的坚持,两人还是去看了一下十月初五街,就是文初哥哥住得那条街,那里曾经是澳门繁华一时的街道,后来没落,但是有着浓厚的澳门文化特色。十月初五街的大龙凤茶楼已有70年的历史,装修和格局怀旧气息浓厚,如同TVB里的场景。走进去的时候茶楼的一角正在表演粤剧,安澜觉得这悠扬的唱腔很是让人陶醉,恍惚觉得自己童年的下午陪着爷爷奶奶在家用播音机听戏,跟着剧中的人物穿越千年,诉不尽悲欢离合。

两人最后去了黑沙滩,正值傍晚时候,夕阳西下,整个沙滩红彤彤一遍,两人就并排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呼吸着海风,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

“你很多年会想到现在的你是这样子的么?我家在我们那个城市的乡下,我在大学之前都是在自己镇上上的学,我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太过平凡,甚至觉得可能自己就会像我妈说的那样,毕业后当个老师,安安稳稳过一生的。没想到最终大学去了X大,从此我的人生轨迹就彻底发生了变化。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虽然未来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是也说明了我还有各种可能性”。

“确实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有些恐怖,但是人生太长,很多时候不好说,我们每个人在不同阶段的想法也会不同,也许现在觉得好的,将来未必就是好的”。

“那你的将来里面会有我么?”

顾黎没有想到安澜会突然之间问这个问题,但是他最后选择实话实说,“说实话我并没有考虑过那么长远的事,但是安澜,我现在真的特别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珍惜当下不好么?

“嗯,珍惜当下,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澳门之行也就这么结束了,不知为啥,可能期待了太久,最后反而很平静。

珍惜当下,这是最后两人达成的共识,但是每个人都会期待未来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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