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苜蓿低着头,闷声道:“皇上不愿见奴婢。”
“哎!”韩雨芹摆摆手,“算了,早就想到了。”
这都禁足半年了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狠狠踢了一脚院中的树,树轻晃两下,还未化尽的雪哗哗坠下,砸上韩雨芹的脸。
“呸,呸!连树都欺负我,还有没有树性了!”吐出嘴里的雪水,指着树骂。
“噗!”
唰,韩雨芹回过头,目光如炬,“好啊,苜蓿,你还敢笑我!”
苜蓿捂着嘴,眉眼带笑,“没,没有。”
韩雨芹挫败的垂着肩,有气无力道:“算了,你笑吧。”
她这公主也太没有威信力了,还不如原来的弃妃呢,最起码她娘还能进来看看她,给她带点吃的。
哪像现在,吃啥啥没有,连出这个破门都难。
“干嘛!”
抖了抖肩,没有抖掉肩上手,下意识的拍过去,啪的一声,煞是清脆。
“宁安这是不欢迎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过身,眉开眼笑的说,“哟,这怎么可能?宁安这日日想,夜夜盼的,可终于把您盼过来了!”
“走,咱进屋,皇上的千金之躯可别受了风寒!”
殷勤的扶着林萧风的胳膊,对跪在地上的苜蓿命令道:“快,去泡茶。”
转脸在林萧风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讪讪的放下了手,“那啥,这不是多年未见,有些激动嘛。”
“哈,哈,见谅见谅。”
低下头,腹诽道,切,拽什么拽,你要不是皇上,姐早把你打的屁滚尿流,谁也不认识谁了,还轮得到你在这给姐装二五七八的。
皇帝当了几年,业务能力没见涨,这脾气还成立方的涨,谁怕谁啊,大不了就一条命的事!
“你在想什么?”
回过神,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没!我除了想您,还敢想谁啊!”
“嗯,那就好好想,明儿把想的写下来,交给朕。”
“……是,我一定好好想!”想锤爆你的一千零八百式,想你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画面。
啊,写个鬼啊!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这也没谁了。
喝了口苜蓿斟的茶,看着她变幻莫测纠结的脸,心下觉得好笑。
真以为他不知道这死丫头在心里骂他,这就是为什么每每他不悦的来,总能高兴离开的原因。
混熟了后,发现这丫头是真的没心眼,古灵精怪的,相处起来很放松,就是思想实在不好,只要是长的俊的,不管男女都喜欢。
典型的荤素不忌,男女不忌。
“皇帝哥哥啊,你看这都关了我半年了,是不是?”挑挑眉,一副“你懂的”。
“哦?竟然都半年了啊,这春楼的事,仿佛就在昨个啊!”把玩着手上的玉珠,漫不经心道。
韩雨芹都快抓狂了,我特么的林萧风,老子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你这么对老子!
“往事如烟嘛,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他们肯定都快忘了。”
“别笑,丑死了。”
脸上的笑一僵,她是为了什么,在这里忍气吞声,受尽打击,没错!她是为了自由!
“行了,你只要写的让朕满意,朕就解了你这禁足,放你出去。”
“哎哟!”激动的上前抱了把林萧风,然后拉开距离,拍了拍他胳膊,“大兄弟,放心!姐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哎哟,终于要出去了!哈哈哈,小美人,姐来了!
林萧风看了眼被抱的胳膊,又看了看跑出去的人,垂眸一笑。
“福徆永,你说朕这样做对不对。”
福徆永望着外面兴奋的拉着苜蓿转圈的公主,心里一动,“公主会理解皇上的。”
“是嘛。”
理不理解他不知道,但恨他是肯定的。
“走的?”
“嗯。”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可在触碰到时,又收会了手。
在她疑惑的表情下,露出一个笑,“你可记恨朕?”
“什么?”韩雨芹这是真的懵了,“你说什么?”
最后还是没忍住,林萧风伸手把她拉入怀里,“不要记恨朕,这是你欠朕的。”
什么啊?她无措的望着福徆永。
福徆永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感受到林萧风微微颤抖,抬手拍了拍。
而林萧风像被冒犯了般,猛地推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
韩雨芹没有防备被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懵逼的看着喜怒无常的林萧风。
“什么鬼。”抓起地上的雪,朝他的方向扔过去,“深井冰啊,天天喜怒无常的,老娘要给他写赞美书,他还这样对我!”
“公主,消消气,这话不能乱说。”
苜蓿急忙跑过去,扶起她,给她顺气。
“阿西,气死我了!”拍了拍手上的灰,摆摆手,自己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
她真怀疑她是不是捣了霉神窝了,不然怎么两辈子都没顺过,莫名其妙被捅刀子,到了一个破地方,完了还要养孩子,好不容易孩子走了,还要被深井冰迫害。
咋就这么惨呢!她就不信还有更惨的事在等着她!
事实证明,还真有。
“不是,你再说一遍?”韩雨芹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晕乎。
“公主。”
福徆永也不好受,他跟着皇上,时常接触韩雨芹,对她多少也喜爱一些,命运弄人。
“你说我要嫁人?哈,不是,我不就是来送赞美书的嘛,怎么变成这了?”
“公主,您往好处想。”福徆永宽慰道,“您嫁的是陈国,您不就可以见到昱王爷了。”
“所以昨个你们是来给我通知的?”
看他的表情,韩雨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嘲讽一笑,“难怪林萧风那么轻易答应放我出去,原来在这等我!”
“他看不起我,现在我终于要走了,不用他做戏了,他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亏我……”亏我还以为她的女主之路要开启了。
“别碰我!”拍开福徆永要来扶她的手,对着紧闭的大门喊道:“告诉他,我不恨他,我这辈子都不会恨他!”
“因为他不配!”说完,踉跄的离开了。
福徆永怕她想不开,连忙让人追过去,一张纸飘落在地,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入目的是熟悉的字样。
小心翼翼地叠起,放入怀中。
眼前一片模糊,韩雨芹一抹,湿漉漉的,哭了啊,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真的没心没肺了呢。
真狼狈啊!狠狠的擦干眼泪,“不用跟着,我不会做傻事的。”
见他们还没走,明白他们害怕什么,自嘲道:“放心,我很惜命的,不会做傻事。”
姐是谁,一个男人而已,用不着为他搞的死去活来的,出了这皇宫,世界之大还不任她遨游。
抹一把眼泪,艹,这狼狈样丑死了,以后的后宫看见了还不嫌弃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