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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秘的生日礼物

终于,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双手紧了紧,把头深深埋在他怀中,哭得止不住,低低道:“可是,我不喜欢现在的我。现在的我,跳不完一支完整的芭蕾,画不出一幅满意的画。”现在的她,跌跌撞撞地追赶着他的脚步,追赶得失去了骄傲,丢掉了自己,最后只能把用十年时间去忘却的伤疤揭开给他看,才换来现在他抱着自己说重新来过。

他的怀抱,他的心跳,虽然只能拥有这短短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她贪婪地享受着在他怀中的每分每秒。

要知道,从上次在酒窖,她就决意要离开他,今天在TT看见他和万芳一起,不管他们有没有瓜葛,她想,离开他都是对的,因为她被伤怕了。

离开这个把自己变得不堪一击的人,调度她所有喜怒哀乐的人,三番两次真正地伤了她心的人。不懂爱情的人,才会向往所谓的轰轰烈烈。叶雨笙以前不明白,现在却懂了。轰轰烈烈太累,不如一伸手就能抱住他,靠过去就能听见他安稳的心跳。

和电影事业如日中天的他在一起,就意味着这些都太难。今天他可以搂着她带她离开医院,那以后呢?以前在香港,因为身边都是疯狂影迷,她倒也不觉得怎样,今天在医院大多都是医患路人,却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突然之间,叶雨笙就明白了,他说的他的世界。

他曾冷冷地质问她,知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一个怎样的世界,敢不敢参与进来。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可是经过了这些事,她已经没有了信心。他现在的世界,不是叶雨笙想要的像那个晚上一样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世界,不是她跳舞转着圈、他笑着伸手故意揽住的世界。

“谢谢你今天能来。”叶雨笙松开手,轻轻推开了他,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道:“第三次是在香港的酒店,第四次是在酒窖的停车场,伤我的不是别人,是你。你已经错过了很多次,没有下次了,等黄小姐伤势好了,我就回美国。”

张翊天看了她一会儿,定定地道:“我不会一直错过。跳不好舞步,我接住你。画不出画,我等你。”

他可以等,但是新闻等不了。

在这个已经被网络信息覆盖的世界,等不了那么浪漫的时间。不等张翊天和叶雨笙走出医院的停车场,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传开了。

“张翊天现身医院,秘恋曝光。”

“女友交通事故,张翊天陪同安慰。”

“圈外女友身份曝光,名门之后俏佳人。”

在京城的另一头,郝恬恬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一条新闻紧接着一条,到处都是张翊天和叶雨笙在医院的照片,他陪着她做笔录,他搂着她走出人群。她不觉面带微笑,可是笑容中又有些落寞。

刚看到雨笙姐发生交通事故的新闻时,郝恬恬吓得不行,马上给她打电话,可是没打通,然后又立刻打给了傅子衡。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么多年来,这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反应——出了事,找傅子衡。

“我知道,她刚联系完我。可能正在跟交警处理事故吧。你不用急,张翊天已经赶过去了。”

哦,又把她忘记了,又落下她一个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需要看新闻才知道。

第二天,坐在傅子衡办公室里,听他说着关于上次台湾发布会预算超支和新项目的事情,郝恬恬真的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看他一脸从容不迫地坐在对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百转千回。

“虽然超了很多,但是效果很好,我很满意。”傅子衡起身把一沓文件分成两份,放在她面前,道:“这里签字,还有这里。这次交给你们公司承办的篮球慈善赛冷餐会,我很期待你的表现,预算方面不会限制你。”

郝恬恬低头看了看合同文件,这才知道刚刚傅子衡说了些什么。傅氏合并英国老牌影业公司,举办中英篮球慈善赛,并会用慈善赛所募捐的钱成立一个新创基金,资助年轻导演、编剧的事业起步,发展中国电影。至于之后的冷餐会,不过是一场盛大狂欢后的余兴节目。

“昨天才和前女友签了一个大项目。”郝恬恬随意翻着文件,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开心,“今天就来施舍给我一个冷餐会。”她真的想笑着接过文件签字说“好,谢谢你,子衡哥”,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啊,一个冷餐会,预算无限制,摆明拿钱给她赚,意思是你想赚多少赚多少,可是她笑不出来。

“几百万?几千万?是不是我想拿多少就多少?”她合上文件,抬眼看他。

郝恬恬何时在他面前这样说过话,傅子衡看了她一会儿,瞧她瞪着一双杏眼,定定地与他对视,并不回避,眼神里少了平日里的乖巧和温顺,黑眼珠犹如一泓清水,波澜不惊下藏着几分执拗,她与人生气时便是这样。

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讲道理的郝恬恬,要说发起脾气来,却是毫不含糊,就算输人也不输阵。她曾发过几次大的脾气,被她爸妈教训过,也被傅子衡教育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这些年也努力改正,收敛不少。上次在傅氏楼下和向荣吵架失了分寸,又被傅子衡逮到教训一顿,所以在他面前,郝恬恬就没敢造次过。

“哦?”傅子衡的眉毛动了动,一丝淡淡的笑意掠过唇角,“几百万?几千万?”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伸手从桌上拿了一支钢笔,绕过了办公桌,走到郝恬恬身后,站定,垂眼看她。她一头秀发被别致地盘在脑后,一些零零碎碎的细发散落在白皙的颈项间,理所当然地骄傲地落在那里,仿佛是在同这成熟优雅的发型做无声的抗议。

郝恬恬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道:“你能给得起多少,我就能按着这标准给你做出来。”明明抱着要来说清楚的想法前来,一切的发展却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这能怪谁呢?她被她认定的朋友们立起了一道无形的隔阂隔了开来,张翊天,叶雨笙,吴霏,好像都在与她渐行渐远。傅子衡更甚,昨天才给了前女友项目赚钱,今天就给她一个不设上限的合同。

莫名其妙地吻了她,到现在,没表示,没解释。

一纸项目合同,把她置于了与向荣同等份儿上。

傅子衡却不知道小丫头心里弯弯绕绕地想了这么多,他只道她是因为自己同向荣合作心里不舒服,等她说完,便没有半点迟疑,抬手取下钢笔的笔套,在她身后,微微弯腰,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拿起笔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姿势,刚好把坐着的郝恬恬圈在他身下。

“我说过了,无限制。这钱,只要你有本事拿得走,我就给得起。”

郝恬恬怔了下,一时间失了神。傅子衡的声音飘忽在她耳边,颈项间的碎发被他鼻息之间的热气吹得细痒,因着他人又高手又长的缘故,即使这样的姿势,也能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是她不敢起身,也不敢乱动,因为她知道一动就能碰到他的手、他的下颚、他的胸膛。所以她只能僵直着身体,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钢笔,在甲方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傅子衡。

傅子衡,三个字,可以只是她的子衡哥哥,发小情分,也可以是傅氏的老板,价值连城。

他把钢笔递给她,又道:“该你了。”

郝恬恬接过笔,突然有些后悔说那番话,她看着傅子衡的名字,习书法多年的傅子衡,写得一手好字,眼前这三个熟悉的字,疏朗俊逸,劲骨傲然,正所谓字如其人,她瞧着那字,那字仿佛也在瞧着她。郝恬恬不用回头就能想到他在她身后的样子,淡然看她折腾,料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反正在傅子衡眼里,她从来都是小丫头片子。

她握着钢笔,却迟迟没有下笔,渐渐地,手心握出了细汗,一则是生气自己乱开价他竟然也会答应,二则是因为傅子衡给了她笔后并未起身离开,这样好似被他圈在怀中的感觉,太糟,让她怎么能静心签字,毕竟有他的名字珠玉在前,她不想自己的名字写得不好看,被他小看了去。

忽然,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掌中,带着她在乙方下面写下:郝恬恬。

三个字,秀气灵透,娉娉袅袅,好看得就像豆蔻梢头的少女。

同一页纸上,一边写着“傅子衡”,一边写着“郝恬恬”。郝恬恬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她知道傅子衡写得一手好字,力透纸背。可是她不知道他也能写出这样娟秀的字体,比她还要好上几分,她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简简单单的名字,几笔几画就能写出诗情画意的感觉。

片刻,他放开了她的手,起身站直,道:“好了。”

“这就完了?”从签字时起就一直沉默的郝恬恬忽然开了口,她把文件合上,然后站起来转身,将手中的钢笔还给他,蹙眉道:“除了生意上的合作,我们之间就没有其他可谈的吗?”难道除了变相地给她钱,就没有其他的要交代吗?她心里越发觉得委屈。

她顿了下,转身拿起桌面的文件,举在他跟前晃了晃。

“子衡哥哥,”自从那次他不让她叫子衡哥哥以后,她已经很少这样叫他,今天这一出口,却又和往日的语气相去万里。以前总是带着点“你是我哥”的撒娇意味,而现在却是一股子自嘲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在台湾那次你发什么疯,可是到现在一句解释都没有……哦……我明白了,莫非你觉得大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

“我以为我从小跟着你们玩到大,不比旁人。我没有哥哥,我当你是亲哥哥,你管着我、教训我,我道那是为我好,我以为是你待我不同,就算比不了傅子璇,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自以为是,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你妹妹。”

她手里紧紧拽着文件,心里重复了一句“自以为是,不仅是对傅子衡,对其他人的友情,恐怕都是自以为是”,继而突兀地笑了笑,“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原来我和向荣也没什么不同。是不是怕我因为一个吻来缠你,所以拿点项目来打发我?”

一直以来,傅子衡就很喜欢听她说话,觉得她的声音好听,带着一点少女的娇憨,说起话却是字正腔圆。从小到大,她就爱跟着他后面跑,跑不动了就小手一搭,娇滴滴地说:“子衡哥哥,我累了。”这么多年,只有今天,听她说话,觉得她的声音很刺耳,一字一字,没有余地,不留情面。

“傅子璇,叶雨笙,向荣。”他开口念出了这三个人的名字,低着头看着她,道:“她们一直就与你不同。”

“谢谢,我明白了。”她眉梢一挑,呼吸滞了滞,一直就不同?雨笙姐和傅子璇就算了,原来自己在他心中还不如向荣,也是,向荣好歹是他前女友,而她,就是一个从小认识的人罢了。

“你放心,台湾的事,从今往后,我绝不再提。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时兴起亲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这样最好了,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么一说开,我心里也轻松了。”要是以前,她早就掉眼泪了,因为她当傅子衡是她亲近的人,只是现在人家都这样摊牌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撒娇任性、掉眼泪。

“傻。”傅子衡轻轻开口,听她这样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弯下腰凑近她,瞧她杏眼起了一层雾,“我是说……”

郝恬恬一下推开他的手,道:“对,我没你聪明。但这项目,我既然敢开价,就有本事拿得走,谢谢傅总照拂。”说完拿着文件就要冲出他的办公室。

傅子衡怔了下,转身伸手想拉住她,却只拉住她的挎包带子,郝恬恬头也不回,直接把包包丢下,继续往外走。傅子衡一边弯腰替她捡包包,一边伸手扯住她的小西装,哪里知道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跑,手脚麻利地脱了外套扔他脸上,拿着文件就要开门出去。

“站住!”难得一次失态,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可是郝恬恬也是难得一见地横了心不理他,心里还懊恼要不是他办公室太大,她早就跑出去了。只见傅子衡手里拎着她的包包和衣服,一个箭步跨过去,从背后将她勾入怀中,沉声怒道:“你这样又丢又脱的成何体统!”

“在我心里,你与任何人都不同。”他松了手,把外套搭在她肩膀上,将她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低头道:“都亲了你,还不明白?”这话倒是情话,只是口气跟训人一样,看得出余气未消。

郝恬恬愣了愣,突然没了言语。

良久,她迟缓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明白,不想懂,你也别再跟来,让我一个人待着!”说完就推开他,从他手里扯过自己的包,夺门而出。

万芳一看到郝恬恬从傅子衡办公室出来,便站了起来,招呼道:“恬恬,你等下,我把冷餐会的人员名单给你,你可以看看,好有个大体概念,以便着手准备。”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名单,追上郝恬恬。

郝恬恬接过名单,说自己还忙,就准备离开,却又被万芳拉住,万芳悄声问道:“你等下要去医院看看吗?”

“什么?”郝恬恬哪里有什么心情听她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医院……”万芳拿出手机,把微博上的即时信息刷给她看,“张翊天和叶雨笙一起去医院探望伤者,有人把拍到的照片传上网了。”

“哦。”郝恬恬盯着屏幕上叶雨笙和张翊天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的照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挺好的。我就不去了,不是要准备冷餐会吗,可能要大忙一阵了。”

“这样啊。”万芳顿了下,又道:“那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恬恬,告诉我吧,网上真真假假的,我也想知道真相呢。”

“我也是从网上知道这事儿的,你问我,我也不清楚。”郝恬恬片刻都不想停留在这里,可是无奈万芳一直拉着她问这些八卦。

“骗谁呢,你和他们不是发小吗?玩得那么好,怎么可能不知道!”万芳本想多问几句,不料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只有暂且放过她。

对啊,说出去都没人信,她是真的不知道。郝恬恬叹了一口气,趁着万芳接电话的空隙,快步离开了傅氏。

万芳接完电话,一抬头才发现郝恬恬离开了。她又拿起手机,开始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走神,小陆告诉她,张翊天几乎推了所有的行程,赔了不少钱,就为了天天陪叶雨笙去医院。一直以来那么重视事业、从不出岔子的张翊天,竟然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第一天是这样……

第二天也是这样……

第三天还是这样……

张翊天这是要为这个女人做到哪一步?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叶雨笙是他女朋友的话,她不介意在不破坏他们关系的情况下和张翊天在一起,只要他有时候能想起自己就行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万芳竟有些小高兴,就算他心里最喜欢的是叶雨笙,只要他能够分十分之一给她,和她在一起,也不枉她这些年苦恋一场。

这头,张翊天正和叶雨笙坐在阿黄的病床前,顾传军坐在另外一头,一边碎碎念,一边削苹果,时不时瞄一眼张翊天,眼神中充满了戒备。要说起张翊天,还真是说到做到,天天来看他家阿黄,搞得他家阿黄一天到晚都像脑震荡一样,明明脑袋没撞出什么问题,可是看起来就像是出了问题!

他把削好的苹果讨好似的递到阿黄跟前,小心哄着:“乖妹儿,快来吃一口苹果。一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阿黄翻了翻白眼,骂道:“那么大一个怎么吃?拿开!你这样挡着我,我怎么看张翊天呀?”

顾传军愣了下,默默地把苹果拿开,拿在手上吃也不是丢也不是,只好又伸手递给了对面的叶雨笙,“叶小姐,你吃吧。”从这些天看来,叶雨笙是个好人,顾传军对她倒也客气了几分。

“快给人家张翊天也削一个。”阿黄转了转眼珠,对顾传军指使道。

顾传军半天不动,就是不想搭理她。

张翊天起身从顾传军手中拿过水果刀,笑道:“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男朋友。”他拿了水果刀,又从叶雨笙手上拿过苹果,低头将苹果分成小块,然后把一小块送到了叶雨笙跟前。

叶雨笙看了看,伸手拿了一块,送入口中,眉眼之间笑开了,道:“谢谢你,顾先生,苹果很好吃。”

说起来,张翊天和叶雨笙一起来的这些天,电视上、网上都是他们的新闻,阿黄也认为张翊天的女朋友就是叶雨笙吧。可是,这两口子的相处模式简直神奇,叶雨笙几乎不怎么理她的男神张翊天,问题是张翊天还跟没事儿一样。就拿现在来说,她男神用他那漂亮修长的手指削出了一小块苹果,默默地给叶雨笙递过去,叶雨笙就这么吃下,没有半点表示。

难不成两口子一直在闹别扭?她还真有点心疼她男神,现在恋爱就这样了,以后结婚肯定是个“妻奴”,被人吃得死死的。

“我很喜欢你的出道电影,中国版的《双人舞》,虽然只是演男主角年轻的时候,可是真的好惊艳。”阿黄看着张翊天,想起当年他在这部民国剧中梳着大背头,大长腿穿着条纹西裤,吊着背带,故作深沉地在女主角身边站了好久,终于在音乐快要结束时,伸手问她愿不愿同自己跳一曲。她咧嘴一笑,暖如春风,“能给我念一段剧中的台词听听吗?”

张翊天怔了下,然后点了点头。他低头继续把苹果削成小块,然后给叶雨笙递过去,认真念道:“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邀你共舞一曲?哦,你的脚腕受伤了?真是遗憾……原是如此,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会没有人邀舞。”他的念白,在屏幕外听起来,有几分话剧的味道。

“十年前,我没有邀到你,十年后,还可以继续跳下去吗?……哦……真遗憾这首音乐放完了,既然错过了,不如我们等下一首。”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了变,不像是在念台词,也不像是在与人说话,更像是自问自答,他又把小块的苹果递给叶雨笙,“你听……下一首开始了。”

叶雨笙顿了下,怎么觉得这台词这么……

电影中有这段台词?阿黄瘪了瘪嘴,心道肯定是她男神在借机表心意,不由得开口道:“我实在是太喜欢了,要不是我现在只能躺着,肯定想和你对对戏呢!明天我让传军把我喜欢的那些电影台词都给打印出来,你和叶小姐就每天来给我整一段,我整个人就舒坦了,哈哈哈哈。”

顾传军一想,幸好不是阿黄要同张翊天对这些爱情戏,马上拍手叫好。

“我不行……”叶雨笙一听,差点被刚吃下去的苹果噎死,刚开口拒绝,声音就被阿黄的笑声和顾传军狗腿一样的拍手叫好声给淹没了。

“叶小姐,你人心善,要是搁其他人,一笔钱给了就了事,你却能天天来看我。能被你撞真是三生有幸,现在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你都能满足我,真的是大好人。”

叶雨笙本来就对撞了阿黄这事深感内疚,听她这么说,想要拒绝的话在嘴边徘徊了几下,又咽了下去。

阿黄一边同叶雨笙说着,一边对张翊天挤眉弄眼,把张翊天看得一愣一愣的,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小天儿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段日子,张翊天找到了理由天天去陪叶雨笙,其他人却再没碰面过。傅子璇因为之前那个项目去了香港,郝恬恬一头栽进了工作中,还搬回了父母家。

一个人住了一年多,郝恬恬突然之间就觉得很孤独。忙碌了一天之后,回到有爸爸妈妈的家中,听着爸爸的笑声,吃着专门给她做的一桌饭菜,以及妈妈跟她讨论穿衣打扮,偶尔小心地试探她的感情问题,都成了她安心的一部分,成了可以支撑着她继续工作的动力。

直到消失了几天的吴霏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小李瞧着这么一个帅哥抱着一个蝴蝶结盒子来找自己老板,在办公室里面待了起码半个小时,等帅哥出了门,老板还跟着出来,又是目送,又是若有所思,也跟着若有所思起来。

“报告郝太,追求老板的人已出现。”她伸手翻了翻来客登记,然后写下:“是台湾来的吴霏先生。”

“已收到。那你们老板现在在公司吗?我这就赶过去。”郝太马上回复了小李。

“嗯,但是等下老板要去宴会场所勘察。”小李一想到郝太承诺的奖励,就双眼发亮,立即把郝恬恬的行程一并发给了郝太。她抬头看着郝恬恬走出办公室,笑着与她道再见,心想着这不算是出卖自己老板吧……怎么说都是先成家、后立业,老板的终身大事定了,公司才会稳稳地蒸蒸日上,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

郝恬恬并不知道小李已经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了她妈,而她妈正开着车来找她,她手里抱着吴霏给的盒子,走到停车场,把盒子放进了后备箱,开车去宴会场所查看准备进度。

到了场地,郝恬恬找了一件工装套在外面,开始到处细查。一直以来,这些事情她都喜欢亲力亲为,因为是自己定的方案,所以不想有任何细节出瑕疵,差强人意对她来说就是不行。

“桌子中间的蜡烛要换,换成短小的圆蜡。”

“这种蜡烛是我们从欧洲空运过来的,上面的花纹都是铂金纸贴上去的……换成矮半截的圆蜡,肯定没有这种来得高端奢华。”工作人员不解道。

“毕竟是冷餐会,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社交,既然是一个圆桌,大家最好可以看到彼此,这样好交流。你们摆放的蜡烛那么高,不是刚好把人挡住了?”郝恬恬一边比画,一边笑着对工作人员解释。

一回头,刚好看见一人走了进来,高大挺拔、西装革履的身影,和整个还在布置中、毫无颜色的宴会厅有些格格不入。

傅子衡一进来就看到了郝恬恬,见她套着一件脏兮兮的工装,面带笑容地同人说话,可是一看见他,笑容就凝住了。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带着她进了宴会厅一侧的工作人员休息室。

“要躲到什么时候?”他关上门,放开她,两人面对面站着。屏蔽了他的电话,搬回了父母家,要不是他提前给酒店经理打了招呼,他怎么能在这里逮着她。

郝恬恬低头不说话,双手插在工装衣袋里,垂目看着自己的鞋。穿着高跟鞋在会场走来走去也不觉得累,倒是现在站在傅子衡面前一会儿,她就觉得脚酸,双脚像是踩了两根钉子一样煎熬。

“我说了让你别来找我。”她稍稍踮着左脚,缓缓道:“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听不懂?”说完,又换了一只脚踮着,还是低着头不看他。

“还有你喜欢我这事儿,实在太瞎了……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和吴霏约会我都觉得不对劲,更何况是你,你有事没事就教育我,在我心里,你就是大哥、是长辈,有时候叨唠得就跟高中老师一样讨厌,喜欢不了,喜欢不了。”她一边摇头说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换着脚站,“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行吗?只要你不提,我不提,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

傅子衡看她一副站不住的样子,又扫了一眼狭小的休息室,只有一张单人沙发,便伸手一下把她抱了起来。郝恬恬猝不及防,直接给惊呆了,这大白天的,他又要动手动脚!

傅子衡抱着她走过去坐下,郝恬恬力气小拗不过他,被他像搂小孩一样搂在怀里,坐在他腿上,绝望地挣扎了几下,只得放弃了。

“你不要这样!”她急着道,“男女授受不亲!”说完她就后悔了,心道这厮都能上来就强吻她,还和他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继而马上改了借口,“我……我还穿着工装呢!弄脏了你一身定制的西装怎么办?”这理由,似乎比男女授受不亲还烂。

“哦?”他挑了一下眉梢,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弄脏了。”说着便伸手脱了她的高跟鞋,柔软小巧的脚后跟被她刚刚蹭来蹭去蹭得有些发红,他的手握住她的脚,轻轻替她捏了起来。

“脚还酸吗?”

郝恬恬先是被他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弄脏了”给弄蒙了,接着看他大手一伸脱了她的鞋,竟然开始帮她捏脚,被他这么一捏,她的脚一下紧张地弓了起来,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她三魂七魄都飞了,那种羞愧感又爬上了心头。

问题是,傅子衡做着这么为老不尊、道德沦丧的事,还这样风轻云淡地问她脚还酸吗,她的脚哪里是酸,下半身都被他弄得僵成了冰块,跟高位截瘫一样!

“你放我下来……我们这样……不妥当。”这是她第二次坐在傅子衡怀中,上一次还只当他是哥哥,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比起现在简直好多了,毕竟那个时候他没有亲她,也没有这样把她鞋子脱了帮她揉脚……这是……什么节奏……

“不妥当?”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托着她的脚,认真道:“小时候是谁一直喜欢往我怀里钻,要我抱来着?”说完,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趾。

“……”郝恬恬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想把脚收起来,可是被他握着不放。自从在台湾被他吻了之后,她便领教傅子衡这人前正人君子、人后行为轻佻的本领了,她被他弄得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也知道是小时候,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是成年人……你这样……”

“小妞……”他忽然开口打断她,顿了下又道:“我知道。”

这称呼一出,郝恬恬便愣了,除了她爸,只有傅子衡这么叫过她。不过印象中似乎只有一次,那时她考上区里最好的初中,爸妈请了其他几家人来家里吃饭。她在自己房中兴高采烈地把小学升初中的复习资料都撕碎了,以示庆祝,傅子衡站在她身后笑着叫她小妞,说“你也读中学了”,然后神情一敛,让她把撒一地的纸屑扫干净。

那次之后,便再没有了。

“我会负责。”傅子衡口气笃定,将她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这些年,因为一些事,不能与你走太近,怕会伤害你,所以只能告诉自己把你当妹妹。我想,你去和其他人谈恋爱也好,只要你开心,只要我能照顾到你就行。可是,当真正看到你和吴霏约会时,我发现自己受不了。”

“想到你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会是另外一个男人教会你……”他的脸色沉了沉,“我受不了。所以就着急了些,吓到你了,对不起。”

郝恬恬被他这段话搞得脑子里山崩海啸一片混乱,她双手紧握成小拳头,有些微抖,心里早把傅子衡骂了无数遍,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开口闭口什么第一次!她今年都满二十五岁了,这么直接地说她还什么都不会,她很丢脸的好吗!上次接吻没头没尾没品出个滋味来,他也没教出个所以然啊……不对不对,自己在想什么……节奏完全被他带得崩坏了!

“你别说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打乱我的生活!我真的已经够烦了!”她急着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生气地道:“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过不了那个坎儿,我们这样不行的!要是让其他人晓得了,我会没脸见我爸妈,也没脸见我干爸干妈,也就是你爸妈,还有所有人,我都没脸见了!”她可是真真把傅子衡当成亲大哥,跟着他后面跑了二十多年,这样突然变成男朋友,后果可想而知。

无巧不巧,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恬恬,你在里面呀,妈妈有事找你。”郝太先是敲门,又伸手转了转门把,发现锁了,这才开口问道:“工作人员说你和人在里面谈事儿,那妈妈等一等哦。”

郝恬恬被妈妈的突然驾到给吓到了,她伸手攥着傅子衡的衣领,稍稍坐直了些,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焦急地道:“你给我赶快躲起来!要是被我妈发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傅子衡挑了挑眉,垂眼看她在自己耳边哈着小气儿,着急得不行,心道这丫头的反应居然是让他躲起来?可是他竟真的抬眼环顾了下四周……这休息室这么小,他这种大个儿能躲哪里去?

“你你你……给我蹲到沙发后面去!”又是着急地说着,又怕被她妈听到,郝恬恬只好低声细语,都快咬到傅子衡的耳朵了,可是她浑然不觉自己这是在点火。

“子衡哥哥!”她见他走了神,只得叫了他一声“子衡哥哥”,希望这一声哥哥能唤回他的道德良知和羞耻心。

傅子衡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轻轻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三个字。

郝恬恬瞪大眼睛,在这种危机时刻,他竟然厚颜无耻地提出这种要求,她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出去。

可是,求人的先腿软……

这时,她妈妈又在外面敲门,问能不能先开门让她进来坐,郝恬恬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倒霉,今天是要死在她妈和傅子衡两人手里了。

“叫子衡。”傅子衡抱着她,不动声色地默念出这三个字。

这种时候,郝恬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和让她妈发现她和傅子衡现在这幅情景比起来,叫他一声“子衡”已经好很多了。可是她几番张嘴,那一声“子衡”就是叫不出口,本能反应就是要避讳啊,“子衡”两个字就在她舌头那里打转,硬是吐不出来。

“子衡……哥。”她斟酌再三,开了口,实在忍不了,条件反射一样在后面加了一个“哥”字。

傅子衡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依旧是岿然不动,一双大手还在那里悠然自得地轻捏她的脚。一阵一阵又麻又痒的感觉直冲她脑顶,刚刚僵硬的身子竟然开始慢慢软瘫下来,对于这种感觉,郝恬恬简直羞愧死了,又见傅子衡根本一点都不慌张,本来想要服软的念头,一下就被他这样子气得幻灭了。

“子衡哥哥!”她恨恨地脱口而出,握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这力道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人家不躲不避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叫子衡。”他又重复了一遍,任她打着,反正跟搔痒似的,也不疼,心里只道要让这丫头慢慢接受自己,就得从改称呼开始,一直叫哥,连他多听几遍,都觉得对她下手不合情理了。

“不要!”郝恬恬又打了他几下,心里骂道也不知这人平时怎么锻炼身体的,到处都硬得跟石头一样,她咬牙切齿地打了肩膀、打了胸膛、打了手臂,结果他哼都不哼一声,搞得好像自己在帮他按摩一样!而且这打在他身上,疼在自己手上啊,这又气又疼又怕被她妈发现的心情一上来,只觉得傅子衡就是欺负她,明明知道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还这样子!

“子衡叔叔!子衡大伯!子衡舅舅!子衡小爸!”越让她叫,她越是不叫,偏偏还给他加上辈分,挨个叫一次,“反正你在我心中就是这样!”

傅子衡怔了下,两人对视片刻,他便松了手,将她放下地,然后起身。

郝恬恬对这突如其来的解脱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迅速弯腰捡起高跟鞋穿上,一边穿一边抬头想叫傅子衡蹲到沙发后面去,却见他已经走到了门口,要伸手开门,郝恬恬心下一沉,穿起高跟鞋就噔噔噔跑过去,想拦,但是没拦住。

门一开,她妈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

郝恬恬瞬间挺直了腰板,理了理头发,够端庄。

“妈,你怎么来了?我们在说冷餐会的正事儿呢。”郝恬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妈,只要不看傅子衡,她就不会失态。这人前人后转变得不带喘气的功夫,她深深觉得自己已经被傅子衡给带坏了!

“郝阿姨好。”傅子衡伸手示意郝太进去坐。

“哟!怎么是子衡啊?!”郝太见是傅子衡,摆手说不用了。她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女儿,道:“我就知道是你又拿项目给她做,恬恬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你这个当大哥的带着她多锻炼锻炼,也要多多帮衬她才行。”她顿了下,又道:“你们两兄妹的正经事谈完了吗?”

“还没。”傅子衡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郝恬恬,笑道:“问题挺多的。”

“哦,我也是到这里和朋友喝下午茶,看见恬恬的车停在外面,问了下,知道她公司在这里筹备冷餐会,就想进来看看她。”郝太是个目标明确、开门见山的人物,说话也言简意赅,“刚好想起马上就是她二十五岁生日,我想啊,请上你们几家人,还有一些她的朋友,一起来我们家,吃个饭,搞个聚会。我就是过来知会她一声,你们要是忙,我就先走了。”

每年郝恬恬的生日基本都是这样过的,今年就奇了怪了,她妈还要专门过来知会她一声。郝恬恬瞧着她妈,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郝太话也说完了,就准备走,本想让恬恬约上那个吴霏,一看傅子衡在,便招手让傅子衡过去,“子衡,你过来,阿姨有些关于投资上的事想问你几句。恬恬,你自己先忙着啊……”都没正眼瞧郝恬恬几眼,就挽着傅子衡的手臂往会场外走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投资上的事,既然在这里碰到你了,那阿姨想向你打听一人。”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傅子衡,话头一转,“小时候和你们玩过几次的那个……那个台湾来的吴霏,听说最近来北京了,还和你们傅氏有合作,你觉得他人品怎么样?”

傅子衡停了脚步,低头看郝太,然后点了点头,答道:“人很好,没问题。”

“那就好!”郝太喜上眉梢,拍拍他的手,道:“那恬恬庆生吃饭那天,你帮我邀请他来。本想让恬恬去请,可是又怕丫头别扭,毕竟我们老一辈表面上还是要提倡自由恋爱不干涉。”

她高兴地舒了一口气,因傅子衡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两家人关系那么好,便开口说了几句真心话,“子衡啊,你也知道,阿姨就只有恬恬这一个女儿,如今她人也大了,事业也起步了,只差个乘龙快婿。她爸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也遗传了这没心没肺的毛病,他们俩父女都不急,就我一人急,我都急得快得心病了,这女人一生有多少好年华呀!我听说啊,这个吴霏在追我们家恬恬,所以想约他来吃饭,顺便瞧一瞧。你啊,不要老是带着她立业,也要帮她成家呀!反正你得把这事给阿姨办好了,要是以后恬恬真和吴霏成了,你就是大功臣!”

傅子衡轻轻咬了咬唇,闷了半晌,这才继续往外走,笑道:“好的,我会跟他说。”把郝太送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补上一句:“要是他们真成了,也挺不错的,现在两岸大三通,来回也就六个小时,探望你们也方便。我有一朋友嫁去了英国,两三年才回来一次。”

郝太一听,本来挺高兴的心情顿时黯了几分,这来回六个小时,也算是远嫁了。

等送走了郝太,傅子衡转身回到会场中,郝恬恬已经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等他。

“你们说什么了?”她闷闷不乐地道,“需要背着我?”她才不信她妈是为了生日饭局的事情专门过来找她一趟。

“哦,说让你嫁去台湾的事儿。”傅子衡走过去,低头问:“你去吗?”

“我妈……真是的!八字都没一撇,就开始说这种事……”郝恬恬一听就知道她妈肯定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知道了吴霏追她的事,又想起吴霏今天早上来办公室找她,现在眼前还有一个傅子衡,不由得心下烦躁,“我才不去!”

“没这个心思那就好,反正……”傅子衡眼中浮上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弯腰凑在她耳边,道:“你也去不了。”郝恬恬的耳根一下热了起来,傅子衡起了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还有个会要开,这就走了。”他抬手看了看表,道:“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只需把这个冷餐会弄好,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后……”傅子衡笑了下,忽然想起她竟然叫他小爸,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比一声哥哥还让他无奈,“小爸……会给你一个交代。”

郝恬恬站在原地,直到傅子衡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回过神来,他竟然自称小爸!她抬手摸摸耳边,烫得跟什么似的,心道我完了,该不会以后他真的就以小爸身份自居吧……这不是分分钟用身份管死她,分分钟都是辈分崩坏的节奏?!那份被傅子衡捉着手签下的合同,突然让她有一种画地为牢的感觉。

等她缓了一阵后,这才想起傅子衡最后说的那段话。

一个冷餐会而已,为什么他会说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是指什么事情结束?绝对不是说冷餐会吧?是他和张翊天要一起做的事情吗,还是……她摇了摇头,想不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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