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叫李乾坤的小朋友送给我的,看起来他似乎很恨你们。”
王厌在妖狐面前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只要是能够让妖狐感受到痛苦的行为他都会去做。
“若我能出去,我一定会把你和李乾坤的血肉骨髓全部都咬碎!”
白怜冷冷地看着王厌,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冰冷杀意和恨意。
王厌的神情却是忽然一冷,旋即变得狰狞起来,他猛地拔出插在白怜胸口处的长刀,鲜红的血液随着拔刀飞溅而出。
白怜咬牙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你们吃掉人类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向你们求饶?!是不是也曾说过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可有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王厌神色癫狂,手中的长刀疯狂地刺进白怜的身体,再拔出,再刺透。
长刀在白怜体内疯狂抽插,血液飞溅,但白怜却始终咬着牙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妖狐这样的种族?你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有何意义?你们和神族一样都是该死的害虫!”
王厌一把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地从白怜的侧面刺穿,刀柄都没入了白怜的体内。
白怜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出,她的瞳孔放大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二十五年前,十岁的时候,我的父母被妖狐给残忍地杀死,吃掉......”
王厌一边擦着剑上的血迹,一边缓缓地道,声音平静,古井无波。
“十九年前,我十六岁,一个叫菱香的女孩将我从无边无际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十五年前,我二十岁,菱香被妖狐吃掉,只留下我和孩子,孩子也成为了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八年前,我二十七岁,唯一的孩子也被妖狐吃掉,自那时起,在杀掉一只妖狐之前,我都会复述一遍,让我牢记妖狐带给我的痛苦。”
王厌看着她这副模样没有随手将剑插进白怜体内,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查看了一下刚才发来的通讯,脸色却是变得阴沉了起来。
漆黑的云层笼罩着蓝星星市,天空中电闪雷鸣似乎在预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往日华灯溢彩的街道现如今漆黑一片,成片的楼房中没有一家一户亮着灯光。
空旷的街道,笼罩在黑暗中的房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表示这里已经成为了空无一人的死城。
王翼博站在猎狐局二层的落地窗前,沉默地看着天空中那厚黑得让人内心压抑的云层。
能住在猎狐局附近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以这些人的消息渠道恐怕早就得到了一些风声离开了天兰域。
而那些没有消息渠道的人之中有有些聪明人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一层层带动之下,蓝星星市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王翼博关心的,王翼博只关心一个人,那个身上没有丝毫源力波动的人。
她,也走了吗?
这么想着,王翼博感到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烦闷,就像是心脏被一只手掌给捏住了一般。
王翼博转身离开,是时候去地下的尾狩库拿王特等送给自己的尾狩了。
就在王翼博转身的瞬间,一道闪电从天际劈下,电光照亮了街道上的一道人影。
白沐子看着高耸入云的猎狐局,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李爷爷不在了,姐姐不在了,往日的同学朋友也无法求助,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暗黑潮流之中面对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
更要命的是,在得知自己是妖狐之后,她的身体因为被压抑了太久,所以自发地排斥一切食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除了几杯水之外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让她内心绝望,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陪姐姐一起死在猎狐局的准备。
“李爷爷,对不起,可能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无法扛起这样沉重的命运,我太没用了......”
白沐子抿了抿嘴,还是走进了猎狐局之中。
这时候一个紫发的壮汉迎面走了过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猎狐官的风衣制服。
“你就是白沐子吧?”
迎面走来的那人沉声说道,在看到白沐子的时候他的眼中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兴奋之色。
“我是白沐子,能带我去见一个叫王厌的人吗?”
白沐子没有察觉到对方眼中的异常,还以为对方是王厌安排来接她的人,她还没意识到她和白怜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跟我来吧,王厌特等现在有事,不过他已经交代过我了,让我好好地招待你。”
封恶转过身的刹那,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白沐子因为担心白怜,所以没有注意太多,跟着眼前这紫色短发的男子进入了传送区。
封恶点了几下,四周淡蓝色的光壁闪烁了一下,四周的场景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两侧有着一扇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在这些铁门中时不时传出若有若无的惨叫之声。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沐子脸色发白,她也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不过,到了这种地方封恶已经不需要掩饰了,他闪电般出手直接捏住了白沐子的脖子。
白沐子的脖子猛地被人捏住,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氧气的缺失让她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封恶有些意外,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白沐子,原本他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只妖狐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他给抓住了。
“那,就让我来好好招待你吧!”
封恶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配上他那丑陋的脸颊显得面容异常狰狞。
天兰域,黑风海,镇守使之塔。
塔内一片漆黑,黑色的水晶石地板和天花板反射着微光,站在门口看去,就仿佛中间有一条散发着刺眼光芒的白色光痕,将整个漆黑的空间一分为二。
坐在桌前的人似乎与桌子融为了一体,化作白色光带中心的一个黑色的小点。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坐在左右望不到尽头的散发着白光的窗前,看着狂风拍打着海面,黑色的海水翻滚着,怒吼着,不停地冲击着海面上孤零零的钟塔,但那钟塔屹立不倒,钟楼顶端的铜钟在狂风的冲击下也只是微微摆动,连一声细微的响声都没发出来。
莫雷恩,今年七十岁,已经当了二十年的多兰域的镇守使。
他看着那微微晃动着却没有发出一声声音的铜钟,白色眉毛下的眼睛中充斥着沧桑,却还带着一丝希冀。
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女子走到他身边,莫雷恩仿若没有发现一般凝视着着那在漆黑之风中,在黑色海浪拍打下的钟塔。
“守了二十年了,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