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再拽来一个宫女,试一试,她会不会和你一样?”
温子亭口气上充斥着一本正经,玩笑的意味。
江珞雪深呼吸啊一口气,随即摆手:“别,不嫌麻烦啊!”
探出半个头,左右看了看,四处无人,又往石缝里挤了挤。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不是让你们想办法带冰冰离开么?”
她实关心的问题当只有这个,但又知何其容易啊?
“如你看到的一样。”温子亭利落道。
“收到信,再三商议后,所以让我进宫和你们会合。”
陡然,江珞雪心里的坠落感,跌进了深渊,流水迂回,曲折万千。
如今再派人到宫里,最怕就是又多一个垫背之人。
心微微轧疼,若她早些时候使些小手段,和谢湛求取恩典重新审案,岂非绝佳计策?
“冰冰跟我都在宣德殿当差。”
宣德殿,皇上的寝宫,随身在侧的,都是一等一挑选的宫女,温子亭自然知道。
“你们还打算从皇上那儿下手?”
江珞雪、温冰冰进宫主要目的,是博取皇上宠爱,让他下旨翻案,这一点,彼此都心照不宣。
“没用的,皇上断不会因为一个女子三言两语,失了分寸。”
江珞雪说出她们二人,待在宣德殿时,温子亭慌过半分,是为他大哥还是其他,不明不喻。
殊不知,这一刻,江珞雪心里变得更加沉重。
如果说,她真的要为了这条命,相报死去的江珞雪,那她就该不留后路,去救江仲逊。
已经搭上了无辜的温冰冰,还要搭上温子亭的命,她才肯选另外一条路么!
怪她太怯懦了,她一直踌躇不定,顾及许多,如今都延缓了时机。
“你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
凡她使手段,她就不信了,不能诓得谢湛给江家重审。
温子亭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话语里铿锵,决绝得让他浑身一僵。她在宫里是经历了什么,连眼神都是如此凌然。
沉默了一会儿。
江珞雪又补充了一句:“子亭,寻到机会,你就带着冰冰先出宫吧!”
“珞雪,你想得太简单了。”
出宫不是容易的事,况他怎会丢下江珞雪私自离开?
江珞雪浑然不觉,话里另外一层含义,倏尔,附近传来平缓脚步声,有宫女经过。
“改日再说。”温子亭警觉的,急忙往后边窜去,江珞雪再睁眼后,人已经是不见了。
寻思叹息,她是真不愿再搭上,别人的性命,可又有什么理由让温子亭信服她的能力,才能安心带着温冰冰离宫呢?
没再多想,赶紧赶去了宣德殿时。
玉汐公主貌似才到没多久,正在大殿像被罚站的姿态,乖乖矗立,缩成一团。
反是谢湛在她入殿就问:“去哪儿了?”
江珞雪失了神,谦卑得礼含蓄道:“公主走得太快些,奴婢四处找了一番耽误了。”
一旁玉汐公主眼神不善,张着嘴,气鼓鼓的甩脸子,但又忍了忍。
谢湛一道狐疑掠过,气势沉郁,偏下句话不是对江珞雪说的。
“下次再进宫,朕要知道你去了凤阳阁,往后你就不必进宫了。”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