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医监,等等。”
江珞雪跑至身前,声音不大不小,二人都听得清晰。
“烦你切勿说起,来此看病一事,若有人问起,可否告知我妹妹,是昨日受凉感了风寒。”
她不保证这位易医监,不会多话,故此提早说清。
某人生出不惑,偏头,似乎是在询问。
江珞雪又道:“若让别人知晓我妹妹今早才病的,我们姐妹就……”
话未尽完,“姑娘放心,我从来不管闲事。”某人扯紧肩上的药箱绳子,快步行去。
江珞雪远目,这位易医监,是比从前那几个老头子太医,好说话多了。
“啊,我熬的药。”某人叫喊声席卷外房上下,屋檐上的瓦片,都挪了半分。
温冰冰喝过药后,江珞雪足是守到第二日午时,她才苏醒,高烧已退,已无大恙。
醒后,当然得知江珞雪如何应对那事,听得她是七上八下、心跳加速。
她若没病倒,在大殿上遭人指认的,还添了她一个。除此,她当只会哭着喊冤枉了。
江珞雪还天花乱坠的和她说起,去太医署无人搭理,就只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太医,为之看病,否是她没因高烧丢了性命,也会烧坏了脑子。
“珞姐姐,改日我想去酬谢那位易医监。”
“你……”江珞雪犹疑道,“算了,你拿什么酬谢人家?人家不愁吃不愁穿的。”
温冰冰闻言闭嘴。
摸过胸前内里,戴着的平安符,这平安符,是她前几年去寺庙为温家所求,如今却什么用处都没派上。
“珞姐姐,你和我二哥联络上了吗?”
江珞雪摆首:“今夜是出不去了,虽然皇上没有定罪,可北宫门的侍卫那边,肯定抓得很紧。”
“过几日吧,我再去打探虚实。”江珞雪让之放宽心。
两日后,发生了一件事。
宣德殿所有太监、宫女被叫到殿上,一排宫女、一排太监急并排站立,谢湛高瞻远瞩的坐在龙椅上,视目众下。
众人碎碎语念,不敢正声,小高子挪前三步高声道:“今宣德殿宫女安珞,谦卑有礼,深得朕心,故封安昭仪,钦此。”
禁言,默声,太监宫女相觑觑眼,惊得江珞雪一个虎眼。
张皇失措的容色,顿时黯然白纸一般无二,滑嫩肌肤的脂粉。跳出了一层层的脱状,芙蓉如面的五官。呆得扭曲本来样态。都不为过。
直到被人推了一把,“还不谢恩?”
小高子生硬道,皇上一大早就传达他的旨意,他差是没跌倒在地。
若霞几人小嘴,就要歪到殿外去了,反是一瘦削太监叶陵,直的身子如狮子石像,屹立不倒的阵势。
江珞雪忐忑不安走过前,跪下谢礼,笔直的腰杆,低得头都快埋进去半截,她早是准备,套路谢湛当其妃子。
不过……
确看上她了不成?
况私通一事才过去两日,这事来的蹊跷,难免坐立不安。也震得她心惊肉跳,话都抵至嘴边,也没个出声。
谢湛无谓看了一眼。
收到皇上眼神后,匆是赶下其余的太监、宫女退下,大殿之上,只有江珞雪一人。
仍是埋头在地,没个正话。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