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朕不知你同丽妃这番交好。”谢湛有意无意的随口一道。
不得不佩服他掩藏得很好，让任何人瞧不见他真正的心思。
华妃这话问的不止水准，还带着点谋计，现在且是三妃的她们来料理。
言妃甚少管这些，担子就落到丽妃、华妃身上。
皇上若还念着尤贵妃，定会解了她的禁足。
若没有，那么选秀事宜就是华妃、丽妃两人置办了。
华妃支支吾吾的回：“皇上是不信臣妾所言？”
“你以为朕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你安排在水凝宫的眼线，就不用亲自朕找出来了吧！”谢湛斥道。
华妃面若死灰的张开嘴，挤不出一字半句，偏这话听得云里雾里一团迷糊。
江珞雪侧首看去，把好几个宫女通通盯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异样。
假使真有眼线，这下子还露不出一丝马脚也是高手。
谢湛上前抬眼沉着眸子：“再不承认，朕就让底下的人来审一审了。”
这话一出，吓得她们又齐齐下跪直喊求饶：“皇上，饶命啊，不是奴婢，真的不是。”
“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承认。”谢湛闷声道。
又转头道：“丽妃，你宫里的这几个宫女朕替你散了，你看如何？”
话说的这么漂亮，最终还是要给她们下刑狱，没人可怜她们，万一都是替华妃做事的，可麻烦很。
江珞雪耸肩出声：“皇上，你将她们带去审问，水凝宫可就冷清了。”
她的意思够明显了，纯粹是告诉皇上，要调查她们可以。
只不过有买就有卖，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丽妃忽而碰了她一下。像是在告诉她“你可别再说了”的惧样。
“皇上，你别听她胡说，这几名宫女，由你处置再好不过，臣妾还得多谢皇上。”
丽妃微转过身行礼拜谢，谢湛却一脸审视，指着地上跪着的宫女：“改日朕挑几个好的给丽妃你送来。”
轻瞥过去，华妃浑身一僵，幻灭的表情咬着唇走上前。
“皇上，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吧！”
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一种不满的宣泄，她本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尤贵妃，可目前看来，不仅仅有那么简单。
尤贵妃一直压着她，她无处发泄，好不容被禁足了，她却还要同是封为“三妃”的言妃、丽妃争。
她恨得揪心的疼。
轻响，谢湛的气息蓦然一冷：“华妃，你该回了，选秀过于操劳，你不必再管。”
华妃一听颇为诧异，试探性的问道：“皇上不惩办臣妾？”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眼色。
待得到默认，她才深呼吸一口气，行了退礼，在宫女的搀扶下摇摇欲坠的离开了。
半晌，谢湛猛然蹦出一句话：“丽妃，这几个宫女你自己处置，想留就留，不想留就送去刑司。”
“臣妾遵旨。”
而后，“丽妃，你该好好管教自己的人了。”某人锐利的眼神，落在江珞雪的身上正色道。
丽妃狐疑道：“是，臣妾谨记。”
江珞雪斜着身本想怼回去，不就是让丽妃约束，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吗？
完全可以直说，非要搞弯弯绕绕的圈子。
偏她被某人居高临下的气势，吓得心里一咯噔，断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怎么，平时能说会道的，这下不说了？”
她恍惚失神，浑然不觉他此话何意，刚才一个冷脸甩给她，现在可好，挑逗的语气。令她毛骨悚然。
“奴婢在反思，不敢多言。”
回答总是这么出乎人意料，这下子他总要信服了。
谢湛脸色一沉，眉头一皱，他俩对话完全忽视了旁人，她多言是错，少说话他还是不满意，
怎么的，个个都得顺你意？
僵持中，丽妃抢道：“皇上，你可别同她计较，午膳时候到了，皇上要不要就在这儿传膳。”
“不用了。”
凌然朝门口走去，只留下一身姿修长的背影。
过后，温冰冰一脸胆怯，来到她面前：“珞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靠在江珞雪肩上用手环抱着她，仿若她是一棵能给她安全感的大树。
“娘娘，我没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接着又补充一句，“你们个个跪着又是怎么一回事。”
丽妃眼神闪烁道来：“昨日你出宫迟迟未归，皇上不知从哪儿知道消息。
今日怒气冲冲闯来水凝宫，见你不在，怪罪本宫目无宫规，放你出宫。”
丽妃说完，五味陈杂的神情。出卖了她存着的一丝妒意。
温冰冰松开她补充道：“皇上来兴师问罪的模样，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让人敬畏，我话都说不出来了。”
“瞎说什么。”
丽妃用手轻打了温冰冰，江珞雪无奈笑了，是不是跟她混久了。温冰冰都沾到她的野气了。
估摸寻思了一会儿，丽妃轻声道。
“珞雪，皇上他......也许对你上心了。”
直到丽妃的—句话，才把她从思虑中拉回来。
“娘娘，你觉得可能吗？你也说过，尤贵妃在皇上心里地位不一般，我哪是这么容易就代替的。”
江珞雪的答案，固然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丽妃的心情江珞雪能懂，盼着有人获宠拉下尤贵妃，凭借着膝下有一个儿子，那她就是三妃之首，谁与她争锋？
可是女人很反常，稍微看到自己的丈夫，对其他人流露出爱慕之色，装得再大度，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阴暗。
而后，几人商量，先把吃里扒外的宫女揪出来。若是不杀鸡儆猴，日后怕不知还有多少人，出卖水凝宫的动向。
几个宫女齐刷刷站立着，一言不发，原以为可以找出破绽。
看样子这狗腿子是时间一长做惯了，非一日之功。
不惩戒那还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