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策会不会来这儿?”
段七娘恍过,公然在她面前称呼这名字,可是少数。
尤策的妹妹,乃是宠冠后宫的尤贵妃,谁敢不卖几分薄面?
这人直说出自己所求,傲慢无礼四个字,最是贴切形容。
段七娘乖巧坐下空位,不见半丝开始的诱人音调,“来过几次。”
对于眼前这个打听消息的人,她没有先要赏钱,她知道他会给,也绝不是小数目。
她时常吊人胃口,谢湛这人不是好受胃口的类型。
谢湛又道:“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人?还是他说过什么?”
江珞雪听得糊里糊涂,尤策不是尤贵妃的兄长么?
段七娘擦过桌子,淡现可见的灰尘,起身半弯着腰,轻轻低头附耳在谢湛耳旁说了几句话。
绝对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瞬时后。“公子要想知道,就照我说的做。”
谢湛目然站起来要走,向封随之丢下一根金锭,放在桌上。
段七娘一把拿起来,在衣裳上反复擦拭几遍,不忘客套:“多谢公子。”
向封白了一眼。
男子爱财取之有道,女子爱财,倒成为大恶不赦了。
在他们几人出去后,在珑玉楼一个打杂的小二溜了进来:“段姐,他们是?”
珑玉楼的小二、姑娘们、丫鬟们都称之她“段姐。”
段七娘随手将金锭丢给他:“打听消息的人罢了,且不用管。”
小二的眼睛都亮了,“谢谢段姐。”
段七娘坐在位子上,自若的思索:“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为首的男子衣着不凡,相貌堂堂,尽透露不可亵渎的霸凌气壮。
别说旁边的随从,经历过风霜血刃的江湖人,也是他的麾下。
那跟着的侍女,没有多大特别之处,唯是让人留意的,怕还是她说起话来,没有低人一等的卑微气态。
一个侍女而已,若从小就是侍候人的命,不全像她那般,连尊卑之分都搁得模糊。
刚出珑玉楼,喧闹声依旧遍布,闻声也不清晰。
“公子。”江珞雪摸过肚子指着天喊道:“时辰不早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肚子已然咕咕叫了,进茶楼后,她也不敢喝点茶吃吃点心,因她是奴,他是主。
向封有些气恼,话里话外就是饿了,皇上到底带一个女人出来干什么?
女人就是累赘。
谢湛看了时辰,说了一句去“鲜珍楼”。
鲜珍楼是北唐数一数二的酒楼佳点,谢湛还不是皇上时,偶尔约起三五两友,来秉烛夜谈探讨大事,当了皇上后,也甚少再来鲜珍楼。
先不管上次谢湛说她低贱,让她心中有疙瘩,此时此刻,她只是想吃饭。
鲜珍楼不论哪个时辰,几乎都是满客,北唐本就富饶,王孙贵族,各家商家公子小姐们,包括书生秀才,极其爱来酒楼吃饭对饮。
环境幽静,位于北城繁华之地,周旁都是美景、灯会等等。
用完饭都可以随处走走,观览北城荣华奢靡的各个景处,鲜珍楼自是成为最受欢迎酒楼之一。
得亏他二人护航,才寻了一处角落的空位。
“公子,吃什么?”
江珞雪正一股劲坐下,就被向封拽起瞪她一大眼,怜香惜玉大概用不到他身上了。
谢湛摇头让向封也坐下,“随意来几样。”硬咔咔的词千变不变。
江珞雪站起来转了好几圈,才逮到一个店小二让他赶紧上菜,“得嘞。”
小二极快的把肩上抹布一挥,五下并作三下,走到他们桌前,倒过几杯茶水。
“几个客官稍等,马上上菜。”
忽是,带熟不熟的温润调子,从江珞雪侧面袭来:“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江珞雪扭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