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心慌了,是上次她拦下马车的那个男子,真的见到了,这张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熟悉的五官,湿淋淋的发箍下,发丝也毫不凌乱,与生俱来的傲世天下的贵族之气。
心脏跳动着没有了感觉,俨然时间静止了。
男子全身湿透,可也藏不住他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
眸子低沉,傲世天下绝无双的抿起微白的红唇,似在沉思。
那种与肖歌同出一辙的模样。
那种神色和五官简直出自同一张脸。
不等江珞雪惊呼,玉汐公主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口齿不清的唤了一声:“皇,皇兄。”
“啊!”
三人嘴里发出震惊的疑问。
只见男子嘴角弧度又弯了些,双手背在后腰上。
走到众人面前,用手点了点某人的额头:“你。”
一副想责怪的样子,但又没有说下去。
玉汐公主叫他皇兄???
那一定是当朝王爷,反正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皇上。
他,没穿龙袍。
与此同时,温冰冰一把扯着江珞雪的袖口,让她被迫跪了下去。
别看温冰冰没头没脑的,皇亲贵胄,可万万不能得罪这事,都有人在她耳边说过几千遍了。
男子低头看了看跪着的几人,猜想他们不知自己真实身份,心中有点发笑。
却令人渗得慌:“新来的宫女。”
“是。”
他从不管这些琐事,各宫娘娘偶尔会挑几个自家人的进宫,也不是大事。
且把侍卫叫过来,让他把人带去水凝宫,紧接着又和玉汐公主离开了。
江珞雪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那人是马车的男子,却不是肖歌。
上次她错认了,而这次说话的语气露出来的神态,让她确信,他和肖歌只是长得相像。
不禁摸着自己心间,为什么这里还会疼呢?
抵达水凝宫后,丽妃听闻她们已到的消息,连房间都布置好了。
不管她如何掩饰,江珞雪见到不过二八年华的丽妃时,阵阵惋惜。
今夜,了解了许多事,当今的王皇后,不受皇上宠爱,废后也是迟早的事。
说起丽妃娘娘来,父亲只是一名卖艺乐人,后为皇上生下次子——谢瑛。
所谓和江家的远亲关系,也是她的祖父从小生活在江家,是江家捡来的儿子。再后来独自闯外拼搏,这关系也让人淡忘了。
若是她未曾给皇上生下一个儿子,怕是连这后宫,都无她立足之地了。
天子的宠爱不过短短一瞬罢了,试问谁又敢奢望一个男人,能爱自己一辈子?
做到一生一双人,怕是痴梦而已。
偏偏尤贵妃似乎是一个例外。
……
进宫两日后,丽妃一大早告诉江珞雪,今天皇帝要单独为尤贵妃过生辰。
温冰冰一听闻要出席宴会,反而局促不安,江珞雪也有些许担忧。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不是常常有的。
唉,一个字“惨。”
她只是稍微撺掇打扮一下,也是个不食人间的仙子。
脸上未有任何岁月留下来的疤痕,光滑而亮丽,樱花般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眼睛里仿佛存着外界的影子,乌黑浓重的睫毛,犹如在眺望天空那般,长长的微卷起来煞是动人。
不过,一个小宫女还是不能过于出众,否则被当今受宠的尤贵妃撒起泼来,她就死定了。
宴会在午饭后开始,凡是谢氏宗亲,都多多少少皆到场了。
当今皇上血亲,只有一个亲妹妹——玉汐公主。
在场的妃子似乎少了些,在古代,女子二十多岁还不出嫁就算不上女孩,统称为“老姑娘。”
因为这个年龄段已经显老了。
所以说,说古代人“古板”一点都没说错。
江珞雪随眼一下看过去,玉汐公主也在。
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清新无比的轮廓,一张帅到极点的脸,一张吸引人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搭配在一起完美到极点。
他,是孟翰?
笃定了这个念头,心里不知咒骂多少次激烈的言语。
而坐在对面的那雍容典雅的女子,正是皇上的亲姑姑——恒安公主,约是四十来岁,典雅高贵之态。
温冰冰见江珞雪发了痴,悄悄道:“珞姐姐,你注意着点,等会皇上快到了。”督促的样子严肃极了。
呃,到底她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过不久,有一个太监提高嗓门尖锐大声喊:“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于是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江珞雪的视野,只是增添了几分威严与霸者的风范。
她没想到会是那张午夜梦回,在梦里出现的脸,没想到是那个同她一起救下玉汐公主的王爷。
那个坐在马车上酷似肖歌的男子。
他,身着一件天下最尊崇的黄色龙袍,只有当今皇上才有资格穿的龙袍,此时此刻穿在他身上。
谁能来告诉她,眼前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他是当今皇上谢湛!!!
对她来说真是天大的玩笑,谢湛竟和肖歌如此酷似。
别看他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但绝不是和蔼的,另一面的他是寂寞的、孤单的。
她深深觉得看不懂这个男子,身边佳丽无数和至尊无上的权力,紧紧握在手中。
与之相依相伴,算着不知足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