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冷流袭遍人身上,独有的体温,还是凉意满满。
“再说一遍!!!”
怒言悲楚的四个字让人惊慌,谢湛听的一清二楚,甚至怀疑听错了。
直眉怒色的俯瞰叶陵,仿佛叶陵大不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上阳宫的主子殁了。”
叶陵将声音提起好几倍,连整个宣德殿外的太监宫女,也是耳熟听之。
除了王皇后,没有哪个妃子待在上寂宫,除她以外别无旁人。
“什么时候的事?”小高子语气悸动。
“适才宫女去送膳,发现皇后娘娘拿白绫上吊,去的时候,早已经断了气。”
某人眼睛一下子溢出血丝,满目不信的神情。
王皇后始终是皇上发妻,情谊当是有的。
谢湛刹时瘫坐在侧,他没想要她的命,她怎会如此看不开?
那夜他去见她时,她并无没有寻死之态。。
然,忽是记起,他娶她那一日时场景,“你该知道,娶你不过是政治婚姻。”
“我明白,如果我不能帮助皇上,皇上不会娶我,正因如此,对皇上来说,我是有用的。”
是啊,他娶她,不过因为政治婚姻,她犯了那么多错事,他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继续为北唐的皇后。
可……没想过要她的命。
小高子随时观着,傲然挺立的皇上,提着胆子道:“皇上,您请节哀。”
叶陵忍着内心伤感,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皇上,这是上寂宫派人送来的,娘娘留下的信。”
小高子从叶陵接过信,展开至谢湛面前。
“皇上,你看。”
一张白纸上,简简单单写着几个字。
“来世你不当皇上我不做皇后,我们就做一对平凡夫妻。”
赫然在目的几行字,让他鼻头发凉,面上依旧冷目,只有那一个惶然,额头现出无措之感。
“皇上,要去见见么?”
毕竟是发妻,不去见最后一面情理不合,总归上次废后,那日皇上还是去见了。
“照皇后之礼举国葬。”
谢湛挥手,依旧凝着如炬目光,跪着的叶陵,瞪大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
似乎不信,就连王皇后殁了,皇上也不去看一眼。
她可是陪他多年的发妻啊!
这就是天子的冷漠,狠心、冷血。
……
江珞雪今日不是她当差,起得甚晚,被其他人窃窃讨论的话,污过耳朵。
吵的心烦,随意整理一下,穿过衣裳就出来了。
她隐约就听见“殁了”两个字,宣德殿的几个宫女,若霞、可薇、清禾围在一堆嚼着话。
“今日宣德殿没人当差?”
几个宫女皆在这儿,宣德殿今日不用人去侍候么?
她们待江珞雪也算柔和,她们都是在皇上底下侍候,不比其他宫里,同心同德,没有谁压着谁的份。
若霞手一挥,让她走近,这种事谁敢明着大肆喧哗。
“上寂宫传出来消息,娘娘殁了。”
江珞雪以为她听错了,或者是若霞说错了,上寂宫的娘娘,只有王皇后一人。
“是怎么没了?”
那晚她在门外,隔着窗只听得到里面的谈话,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自缢。”
清禾环在江珞雪耳畔小声道,这些本不是她们该交谈的事,做好自己本分,才能独善其身。
但几个女子围在一起,除了嚼舌根,也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了。
对于昔年王皇后所作所为,她也听过一些,算不上可怜她的玉殒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