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到了地方，楚暮打开门，让秦覃进去的一瞬间，秦覃始终绷着的脸，总算是好看了一点点。
外面的环境再不好，楚暮住的地方，还是收拾得很干净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地方不大，几乎是一眼就能看清整个房子的构造，但好在，处处有她生活过留下的痕迹，让秦覃的心情平复了些许。
“哥哥，你先等我会儿，我简单收拾一下。”
有些日子没有人住，到处都落了灰尘。楚暮走得急，走的时候，也只来得及在床上盖一块布。
秦覃环顾了周围一圈，小小几十平方的空间里，床、衣柜、书桌，是这个地方唯三的“大件儿”。
墙角还有一个小小的电饭煲、电磁炉和小锅，无声地提醒着秦覃，这个地方，连个像样的厨房都没有。
不禁想象着，有多少个日子里，楚暮独自蹲在角落，煮着简单的东西，随便应付一日三餐的样子。
她从来都不擅长下厨，秦覃一直都知道的。
“哥哥？”
楚暮都已经简单把房间里的东西擦了一遍，还见秦覃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不禁有些奇怪。担心他是不能适应这种环境，想要问一问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住。
不过才刚刚走到秦覃的面前，就被他猛地抱到怀里。
感受到他的呼出来的气喷洒在颈间，楚暮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更加奇怪了，不太明白秦覃突然是怎么了，“哥哥，怎么了？要不然，我们出去找酒店住吧？”
“小柒，小柒······”秦覃把头埋在她颈肩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痛心和歉疚。
他只顾着喊自己，却又不说怎么了，让楚暮的心都揪了起来。“我在呢！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去看医生？”
楚暮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此时此刻，莫大的恐惧和心疼，几乎让秦覃喘不过气来。
从站在楼下的那一刻起，秦覃就感到后怕。形形色色的路人，无一不是混混模样。住处即使收拾得再干净整洁，也改变不了它狭窄简陋的事实。
自己怀里的小丫头，从小就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吃穿住行，虽算不上极好，但也从不曾如眼前看到的这般糟糕。
秦覃不敢去想，过去的几年间，她都经历过什么。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每天都要穿过外面那条乌七八糟的街道，独自踏上外面那连路灯都不亮的楼道，最后进入这间房子的样子，秦覃的难过都快要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小柒，对不起，小柒，对不起······”
对不起，在那几年间，我没能找到你。
对不起，在你遭遇了那么多之后，我没能保护你。
对不起，我甚至还为你的不告而别，气急败坏。
“哥哥，你怎么了呀？”
这样的秦覃，是楚暮从未见过的。慌乱地想要把他推开一点，看看他究竟怎么了。可她越推，秦覃就抱得越紧。
到最后，楚暮意识到只要秦覃不愿意，她是别想挣扎了，索性放弃。内心焦急，也只能干等着，等他平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