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楚暮的眼神，始终放在秦覃的脸上。
她很想知道，对于自己的话，秦覃会有什么反应。
只不过，等了许久，秦覃的表情，一直是那样，淡淡的，眼神更是深邃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最终，楚暮也唯有挫败地垂下了头，少不得自嘲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原本以为，不管怎么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秦覃多少会表现出一点不舍。就算没有不舍，也会惊讶。可偏偏，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是去是留，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楚暮自己也说不上来，那有点酸、有点涩的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再面对秦覃了。她怕自己的小心思会被看穿，更不想看到他厌烦自己的模样。
想着，楚暮就猛地起身，往房间跑去。
也是直到这一刻，秦覃才有了动静。
注视着楚暮的背影，秦覃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深沉起来。
对于楚暮的话，他不是不惊讶，也不是毫无波澜。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于楚暮而言，其实只是一个“邻居家的哥哥”。
他不想留她吗？
当然不是。
他只是，根本没有立场留。
楚暮说要走了，自然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并不是楚暮自己的决定，这一点，以秦覃对楚暮的了解还有楚暮对这件事的态度来说，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既然不是楚暮自己的决定，那只能是楚暮的父亲的决定。一边是父亲，一边是邻居家的哥哥，孰轻孰重，几乎不用动脑子就能看出来。
方才，楚暮离开的那一瞬间，秦覃的手已经微微抬了起来，想拉住她。可很快，又停住了动作。他并不知道，自己拉住楚暮，能够说些什么，又能做什么。
十年的时间，并不算短，秦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更不要说，楚暮的性格，其实很容易让人心生喜欢。
喜欢？
想到这儿，秦覃不禁微微勾唇，但很快，又拉平了唇角。
楚暮才上高二，虽然这年头，早恋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但秦覃还是觉得，楚暮太小了点儿。
自打楚暮住进他们家，秦覃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他总想着要给她最好的。这一点坚持，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破坏了。
本来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更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告诉他，她要走了。
要说秦覃心里半点都不慌，那是不可能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就算秦覃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不敢保证，以后，自己在楚暮的心中，还能有今天的地位。
秦覃固然是自信的，却从不自大。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他深以为然。比他优秀的人，只怕也不会太少。
“小柒，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低喃着，秦覃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楼梯处，眼神，却是愈发深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