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才上高二，寒假放得稍微早一些，不过，日子一天天过着，很快就要到除夕了。
“小柒，你爸爸有没有说，哪一天回来？”
这天，楚暮和秦覃一块儿，陪着覃婧出门置办年货，覃婧忽然问起。
下意识看了一眼在覃婧另一边走着的秦覃，面色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覃婧的问题一般，又或者是，漠不关心。
“具体哪一天，爸爸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我，我开学前，他会回来，然后······”搬家。
每一次，父亲回来的时间都是不一定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尤其是在她长大之后，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
有时候，楚暮甚至和秦覃开玩笑，说自己要跟父亲见上一面，就跟见国家领导人一样，还得提前好久预约，预约了能不能见上，能见多长时间，全凭缘分。
要不是有秦家人在，楚暮觉着，自己的童年，一定会很悲催。现在么，就算还是有很多遗憾，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成长起来的，更没有长歪，楚暮已经很知足了。
“我们去买新衣服吧！”
“啊？”楚暮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是怎么从她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直接跳转到买新衣服上的？
比起楚暮的疑惑不解，秦覃倒是瞬间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阻止，但很快，那样的念头就被拍飞了。反正，开口的人不是他，不如就顺水推舟。
都长这么大了，楚暮对于过年穿新衣的期待，还真是一般般，有也行，没也行。本来还以为，今年是不会买什么新衣服的，没想到，这都快过年了，覃婧还会说要买。
以秦家现在的生活条件来说，要买衣服，自然是要到品牌店去的。
可怜楚暮，节俭惯了，平常也更喜欢在某宝上面买，乍一进入这种华丽丽的店，还真有几分畏首畏尾的。
一进门，覃婧就兴致盎然地四处转悠打量，留下秦覃和楚暮两个人站在原地。秦覃是懒得走，他深知到最后拍板的时候，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而楚暮，却是不好意思乱看乱摸。刚刚随便看了几件衣服的标价，那真是，她想要供起来的衣服啊！
“怎么？”秦覃早就看出了楚暮的不自在，遂小声询问。
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周围的导购小姐并没有太关注这边，才小声回答：“我就是觉得，没必要买这么贵的衣服。”
秦覃一直都知道，楚暮的生活过得很节省，除去在自己家那些必要的开支，她买什么东西都是以节俭为主。倒不是她父亲不给生活费，纯粹是她自己说，没必要搞得太奢侈。
有时候，秦家父母会觉得很无奈。在他们眼中，女孩就应该娇养，什么好的都应该先给女孩儿。
秦覃却知道，楚暮不是过不起“好日子”，纯属个人不喜欢而已。就比如买衣服，也许，年轻的女孩儿们，对款式的追求，比对品牌的追求要热切得多。
“我妈想买什么，你接着就是了。”秦覃给了楚暮一个眼神，便站直了身子，没再多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