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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族小学

在东宫有两处非常重要的地方,一个是崇文馆,一个是皇族小学,这两个地方都相当于唐代的贵族学校。

皇族小学招收皇帝、太后、皇后亲属和宰相等高级官员的儿子,人数不等,进行初等教育,满十二岁毕业之后可晋升至崇文馆;崇文馆招收学生的群体跟皇族小学一样,只不过人数只有50人,进行中等教育。

李世民在武德九年六月被册封为皇太子后,就把崇文馆和皇族小学的班底进行了更迭换新,同时允许当年跟自己打天下的功臣的儿子可以在皇族小学读书,目前小学负责讲解经义的是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中的儒学大师孔颖达和陆德明。

小学课程非常简单,上午读书下午练字,刚进学的从千字文开始认字,然后学习荀子的《劝学篇》、儒学九典中的《孝经》、《论语》等。

李承乾吃完早餐后进行了沐浴更衣,毕竟一身臭汗有损皇家威严,等到穿戴结束后就带着长孙冲来到了皇族小学。皇族小学的教室还是挺宽大的,李承乾找到自己的位置,跪坐在书桌后面,一边跟长孙冲闲聊,一边等待夫子到来,在等待的过程中,又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李承乾发现,整个教室中集结了从四五岁到十岁各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教育是不分班的,大家都在一起学习。

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功臣有很多,再加上古代结婚早,孩子也多,这就导致皇族小学的教室虽然大,但也是塞得满满的。

由于现在还是武德九年,李世民刚刚登基,像历史上写的大臣、皇子的斗争都还有没开始,所以在教室中并未产生经纬分明的感觉,只见大大小小的公子哥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玩,好不热闹。

这些公子哥基本上都是大唐最新权贵的未来的接班人,家教自然都很严格,一大早在各自家中吃完早餐就被仆人送到学堂,所以李承乾其实来的还是稍微有点晚的,看到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李承乾暗暗发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后世历史上的悲剧发生。”

“哇,承乾,你终于出现啦,好久没见到你啦,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感觉如何了呀?”杜如晦的二公子杜荷看到李承乾出现在教室里,惊喜的说道。

杜荷也是李承乾的死党之一,在后世历史上杜荷跟李承乾一起谋反被杀,但此时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子,看到好久没见的兄弟自然非常开心。

“前段时间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已经痊愈了,本宫现在壮的可以打死一头牛呢。”在这样的氛围下,李承乾也被感染了,充满童趣的说道。

这时一众公子哥都看到了李承乾,纷纷上前打招呼问好。

其中有个小胖子拿着一些吃食小跑过来,满脸开心的说道:“大哥,青雀这里有上好的桂花糕,你要不要吃呀?”

这个小胖子便是李世民第四子李泰,小名青雀,李泰从小就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好士爱文学,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儿子。当然,此时李泰还未萌生争夺东宫之心,再加上李泰的生母也是长孙皇后,两个人是亲兄弟,关系甚是亲密。

“大哥身体终于好了,恪这里有夫子这两天的教导笔记,大哥想借阅随时可以拿去。”一个面相英俊,身姿挺拔的公子哥也是一脸兴奋,想要将自己的学习笔记分享给李承乾。

此人便是李世民的第三子李恪,李恪可以说是李世民所有儿子中最像他的,英武果敢,深受李世民宠爱,武德八年,被李渊封为汉中郡王,他的母亲杨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长孙皇后,但由于杨妃是隋炀帝杨广之女,所以李恪注定与皇位无缘,后世历史上更是含冤而死。

感受到李泰、李恪及一众公子哥的真情流露,李承乾心中一道暖流涌现,拱手称谢,“多谢恪弟、青雀和各位兄弟的关心,高明在此谢过了,过几天休沐的时候,高明将在太子府设宴,到时定与诸位兄弟不醉不归,现在大家还是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吧,夫子马上到了,惹怒了夫子,夫子可不会跟你客气的哦。”

(注:李承乾的小名叫高明。)

了解到李承乾身体已经无恙,而且过几天还可以蹭饭吃,一众公子哥异常开心的回到各自的座位,当然,这里面最高兴的当属长孙冲了,因为教室里除了李承乾,也就他长孙冲吃过太子府的美味。

“拜见夫子,给夫子请安。”

一众公子哥看到夫子进来,全部站起来拱手行礼。

李承乾抬头望去,只见一双坚韧不拔、充满智慧气息的双眼,一张足以称得上面相儒雅的面容,外面照着一席白袍,走起路来长袖飘飘,正是孔子第三十二孙,当世大儒孔颖达。

对于学生们的问好,孔颖达颔首点点头,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李承乾的时候,发现李承乾也在看着他,两人双目相对,孔颖达不由目光一滞,因为他发现李承乾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从容,神态也多了几分沉稳,竟然看到了几分李世民的影子。

然而孔颖达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依旧面不改色,淡淡的说道:“好了,大家先坐吧,我们先来温习一下昨天学过的《劝学篇》。”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在孔夫子的带领下,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读书声,对于跟一群小孩子读书,李承乾虽然很无奈,但此刻没办法脱身,只好参与其中。

在读书的过程中,李承乾发现一点,唐朝的课本并不像后世那样,按照小学、中学等不同学习阶段详细划分,基本上《劝学》就是《劝学》、《论语》就是《论语》,从小开始学习就是成本的看,而且里面文学课本里面不仅没有注音,还没有断句,完全是由教书先生领着读。

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暗暗思考:“是不是该推广下拼音和标点符号呢,但是怎么讲出来会比较好呢,咦,对了,本太子还有个神仙师父的呀。看来以后这个神仙师父要帮本太子背很多锅的呀,哈哈。”想到这些,李承乾心中一乐。

读书读到一半,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身材魁梧、满头大汗的小孩子,一进教室,这位公子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这么多眼睛盯着自己,这位似乎感觉有点尴尬,挠挠头,说道:“呃...不好意思呀,夫子,今天路上马车坏了。”

“程怀默,又是你,这个月你都迟到几次了,不是马车坏了,就是偶感风寒,给我站在外面去。”孔颖达怒道。

李承乾暗道:“程怀默,程咬金的大公子,历史上颇有其父程咬金的风采,现在看来也小时候也是个混世魔王呀,哈哈!”

从孔颖达的话语中也听得出来,程怀默是个“惯犯”,经常因为迟到、上课睡觉等因素被孔颖达罚站,所以此刻也没感觉不好意思,很淡定的退出教室,在教室门口练起了“站立睡觉大法”。

上午基本上都是孔颖达带着一众公子哥识字、读书,学习进度并不快。

中途休息过一次,李承乾利用这个时间跟身边的一众公子哥进行了一个深入交流,主要是将脑海中的记忆跟现实中的人进行了对号入座,程怀默也借此空档回到了教室,至于在后面的读书过程中是在读书还是在神游就有待考察了。

午饭是由小学提供的,上午蒙学结束后,李承乾便跟随众人一起吃午饭。

由于都是小孩子,吃饭的过程难免不了叽叽喳喳,尤其听到长孙冲跟众人吹嘘典膳房的早餐是多么的好吃,程怀默、李泰等一众吃货听得是口水直流,想到李承乾过几天会在太子府设宴,表情更是神往。

吃完午饭后,长孙冲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李承乾练拳的身影,便跟众人神秘的说道:“我今天还发现了承乾的一个大秘密,大家想不想听呀?”

“赶紧说,赶紧说,别在那卖关子。”程怀默一听有秘密,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急忙问道。

长孙冲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表情甚是得意,一脸臭屁将今天早上看到李承乾练拳的过程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其实承乾身怀绝技,过去一直藏着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今早我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相信,承乾会一门很厉害的拳法,叫八极拳,而且承乾的师父可是一位老神仙。”

众人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都满怀期待的竖起耳朵,结果听长孙冲说完,都嗤之以鼻,李承乾听完更是苦笑着摇摇头。

“哎,你们别不信,我是亲眼看到承乾练拳的,就在今天早上,程怀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承乾切磋切磋,我估计你一招都撑不下来。”看到众人不信,长孙冲心中一急,用起来激将法。

听长孙冲讲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李承乾,很多武将家的公子眼神更是放光。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李承乾解释无奈的道:“本宫是有个师父,不过你们别听长孙冲胡说,本宫的师父可不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本宫答应过师父,不能透露他老人家的名讳,所谓神仙的话语都是长孙冲杜撰的。”

“这么说承乾你确实隐藏了一套拳法,叫八极拳是吧,要不我俩来切磋切磋。”程怀默跃跃欲试的说道。

看到程怀默跃跃欲试的眼神,李承乾心里也痒痒的,刚好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功法,于是便摆了个请的手势,道:“也好,看来本宫不露两手你们是不会死心的,那我们就在外面简单切磋一下吧。”

“这样吧,刚好这会儿时间还多,不如我们就去太子府的校场上切磋切磋吧。”感受到李承乾的战意,程怀默也是战意十足。

听到校场二字,李承乾表情一愣,感情这东宫还有本太子不知道的地呀。

“同去,同去。”

大唐初期人们都好武成风,尤其是这里的公子哥大多都是武将之后,一听有人要比武,立马随声附和道。

极少一部分喜文不喜武的公子哥听说李承乾会什么八极拳,都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便跟随大家一起朝校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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