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太子赵正刚刚陪赵赢说过话,并亲手给赵赢喂下了一碗汤药,只是赵赢的起色一直都不好,这让赵正很是担心。
带着身边的人,赵正离开了赵赢的寝宫,可是没走出多远,赵赢就停下了脚步。
一脸怒容的赵赢对着身旁紧紧跟随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与兵部尚书怒吼道:
“蠢货!十足的蠢货!自己有多大的斤两难道不知道么?竟然去招惹子侯!”
瞪着眼睛看着兵部尚书陈兵,赵正道:“你平日里是如何教导的,易天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陈兵十分恭敬但又略显无奈的回道:“微臣一直在尽心提点这易天志,可殿下您也知道,这易天志他实在有些固执,而且对于没跟子侯较量一番,也是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受不了他人的议论,这才会做出今日之事……”
赵正也是明白易天志的为人,无奈的道:“这个蠢货,实在是愚蠢,胜败如何?他才是这天下武魁,不是子侯,他还是我大周的定远将军,这也不是子侯,他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如今打了子侯,日后他在军中如何服众?我上要礼让子侯几分,更别说是他!这还好子截隐忍,要不然这……”
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刑部侍郎景涛道:“子侯伤的如何?”
景涛恭敬的回道:“子侯修为精湛,并无大碍,倒是那易将军,被众人围殴,伤势不轻,断了几根骨头不说,脸已经是打的有些认不出来了……”
赵正叹息道:“唉,一帮没轻没重的家伙,别打脸啊……”
……
赤云候府,子截早早的旧送走了前来探望的御医,随后他亲自下厨,和有无两人一人吃了一大碗炸酱面。
鲜香的炸酱配上劲道的面条,子截两人吃的很是有滋有味,随后在配上一壶“雨雀”,子截两人可谓是悠闲自得。
与子截分别躺在一趟藤椅上,有无一脸惬意的说道:“子侯的手艺跟武道一样,都没的说。一合师兄曾说过,这天下万般珍馐美味,也并不比子侯的手艺来的真实。”
躺在一旁的子截疑惑道:“真实?你们都这么夸饭食么?”
有无回道:“自然是真实,活着才是真实,吃了子侯的饭食能让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子截笑道:“你们出家人不是不在意口腹之欲么?”
有无道:“不在意是不在意,可也要吃的,而吃当然是好吃一点才好的。”
子截大笑道:“哈哈,虚伪。”
有无回道:“我是实话实说,算不得虚伪。”而有无在一旁又望向子截道:
“子侯说今天的行为是碰瓷,我觉得这碰瓷二字很是精妙啊,以如今子侯马上临近九品的修为,在加上佛门神通,就算是易天志全力一击,也并不会对侯爷怎样,但侯爷却恰恰的晕倒了……”
有无的话中无意透露出子截的修为精进,而子截这段时间修为也确实有所精进,尤其是在有无身旁,有无传授那些勋贵子弟武道的时候,可是没有藏私,都是他自身对武道的理解,而子截在一旁也是受益颇多,看眼就差一步即将步入宗师境界。
而子截并没有在跟有无说武道上的事,他只是一语双关的笑着说道:
“都是投机取巧而已,也怪这易天志脑袋不灵光,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子截很是感慨易天志的所言所行,而一旁的有无正要接话,忽然一个人影走入了子截和有无所在的小院。
进入侯府,无人阻拦,子截不用看都知道来的是谁,这人自然是赵姝。
赵姝慌慌张张的来到子截身前,左右的仔细观瞧了一番,随后出声道:
“你没事啊?”
子截疑惑道:“谁说我有事了?”
赵姝回道:“我来之前人说你被易天志那混蛋偷袭了,一锏打在后脑,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甚至有人说生死不明,可我看你你现在好像没什么事啊……”
子截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赵姝不断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张口说道:
“我呸,想我点好行不行,在说你个没过门的大姑娘竟然在男的身上乱摸,你也不怕人笑话?”
赵姝听言看了旁边的有无一眼后说道:“他个出家人又什么可说的,我还和你有婚约在身,怕什么?”
子截有些无奈,赵姝跟他相处的久了,言行也颇受子截影响,而紧接着赵姝就又继续说道:
“没事就好,正好我还有事找你。如果你真有事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赵姝话一说,子截立刻反应了过来道:“合着你不是担心我受不受伤啊,你是在担心我耽误不耽误你的事啊……”
赵姝急忙笑着回道:“不是是不是,我怎么能不担心侯爷呢,侯爷可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啊。”
子截无奈回道:“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到是颇得我真传啊,甚至还有青出于蓝的架势。说吧,什么事?”
见子截问道,赵姝笑嘻嘻的说道:“程玉筝回来了,这丫头没去过那种地方,而她听说我过了之后,一直认为我吹牛,所以我就打算带她去见识见识。”
程玉筝的名字一出,子截的表情明显为之僵硬了一下,他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调侃一番赵姝,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
程玉筝,乃是东阳王程怀之女,是郡主之身,幼年时曾在泰安城居住,一直与赵姝的关系很好。
而作为东阳王,程玉筝的父亲程怀可是整个大周中的一个大人物,镇守东、沧两州,乃是手握重兵的权臣,不过这程怀却是一个并没有野心的人。
之所以说程怀没有野心,是因为程怀的年岁以大,只有一子还在泰安城为官,正是如今的黄门侍郎程玉泰。
程玉泰天子近臣不说,更是自幼就与太子交好,如今太子身边绝对的亲信,而且更是所有人眼中未来当朝首辅的不二人选。
儿子没有继承老子的衣钵,也与父亲往来甚少,而作为老将的程怀还多次想要交出兵权回泰安城养老,可只是因为赵赢病重,程怀告老的事也就一拖再拖,甚至越是高老,手中的军权反而就越是大了起来。
不过,能让子截诧异的,却不是这程家的人,而是程玉筝未来的夫婿澹台云从。
澹台云从,澹台彦召的独子,一直在沧州为官,很少返回泰安城,而在子截的记忆之中,澹台云和一个地方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也是这天下大乱中最为要害的地方,一个称之为禁地的地方。
子截不由得问道:“澹台云从回来了么?”
赵姝道:“还没有,但程玉筝那小蹄子说澹台云从处理好一些事情之后就会赶来,因为即将要大婚,所以他们好像要去渐渐澹台云从的母亲……”
确定了之后,子截喃喃自语道:“竟然提前了,又是一次提前,可这次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提前,就像孙暮蝉中蛊一样,这次又是一件大事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