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还是先忙完眼前之事吧,毕竟我此番出来不算名正言顺,还是要尽早结束,早日回去为好。”少年连忙挥了挥手里的平板打断了中年人款款而谈的兴头。
中年人只好按下话头,苦笑道:“云少爷说的是。”
少年忙隐蔽地向中年人拱了拱手,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一行人顺着平板的导航找到的之前搜查过的一间普通资料库。
又是一番细致的搜查,果不其然,在一堵墙的后面发现了一部通往地下的电梯。
“现在选择题来了,云少爷,我们是大摇大摆的乘电梯下去打草惊蛇好呢?还是另寻它法悄悄潜入呢?毕竟现在大致可以探测出这地下建筑的规模,要寻个入口不是什么难事。”扫了一眼电梯旁的身份识别锁,中年人仿佛来了兴致想考较一下少年。
“您又来了,先前我可是和父亲说好的,您那套帝王术教给我那愚蠢的大哥就好了,毕竟日后是要他来继承家族的。况且现在时代变了,民智大开,若是手上没有那可以掀翻棋盘的资本,谁愿意和咱们坐下来聊那纵横帝术。”
少年对中年人的小心思嗤之以鼻,而且他真的不觉得统领一族是什么好差事。
他大哥前几年被父亲拉去作那“临朝太子”,大半夜趴在书桌前抓耳挠腮的倒霉样儿,他可是记忆犹新啊。
“唉。”中年人无奈叹气,“云少爷你在外面玩闹了数月应是不知,我前日里被你匆匆唤来也是心急忘了这一茬。”
“你那‘愚蠢’的宝贝大哥上个星期学着李家那个不省心的混小子离家出走,还留书一封说了一些什么‘生命诚可贵,江山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余者皆可抛’之类的胡话。可把老爷和夫人给气坏了。”
少年初闻此噩耗,一下子急了,忙问道:“然后呢,莫不是给他跑了?这家伙怎么想的,落在古时候,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再说了,身为兄长,他怎么就没有点身为人兄,该为幼弟披荆斩棘负重前行的觉悟呢?”
中年人看着眼前少年急的跳脚,已然开始胡言乱语,忽然觉得这刘家的新生代怕是没什么希望了,毕竟这一代的宗亲子弟可就只有这两位男丁了。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他出走当晚便被我‘劝’了回来。只是老爷怒气未消,罚了他二十大板。”中年人顿了顿,仔细瞧了少年一眼。“我监督的,实打实的挨了一顿。然后夫人叹了一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少年讪笑:“许是母亲想我了,待此间事了,我就回去多陪母亲些时日。”他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如何让母亲大人回心转意了——执一族首耳这种大事,当然还是适合他那性格稳健的大哥了。
“不用再寻什么别的入口了,我们本就只是为了那朱鹮而来,何必搞得那么麻烦?况且就算被他们打听到了根脚,难道他们还敢正大光明的打上我刘家大门不成?须知这朱鹮可不是正经途径可以上手的。”
中年人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少年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却也没有揪着话头不放的必要。也就顺着话题道:“那就依云少爷的,我们从这电梯下去。”
他向一旁那个拿着背包的汉子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原来在他们二人闲聊时,那人已经将一台微型终端接在了身份识别锁上。
一通操作后逆向解读了识别锁的底层机械源码,悄然打开了电梯大门,还顺带入侵了外围监控系统。那汉子切换了好几个监控角度,确定电梯下面没什么危险后才向中年人点了点头。
“很好,小六小七你们先下去探一探。”中年人为了更为稳妥,还是决定让人先下去探探。
身后越出二人径自走进了电梯。过会另一人的通讯系统里传来了那二人中一位的声音“下面安全,少爷与先生可以下来了。”
地下基地的电梯口前正对着一个十字路口。
待众人都下到地下基地,那拿着微型终端的的汉子已经侵入了监控系统的数据库。用终端在各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里又仔细搜索了片刻。“已经找到朱鹮的去向了,少爷、先生随我来。”接着,他带头走进了左手边的通道。
途中凭借监控系统的示警,他们躲过了好几拨巡查,虽有惊无险,却也让众人心中多了些疑虑,哪怕是对于一个大型企业的重点实验基地来说,这里的布置和巡逻机制都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也不容多想,他们便已经到了一间样本采集室——监控显示,那朱鹮最后是被送到这里的。
少年和中年人都未有什么动作,反而他们身后的那些汉子训练有素。
小六小七一左一右守住通道两边,其他人待那个手持微型终端的汉子打开电子锁,便瞬间一拥而入,眨眼间便将屋内正在干什么的三个研究人员放倒在地。
而少年的注意力并未在那三人身上停留,而是兴冲冲的走向了屋内唯一的一个大实验台。他已经依稀瞅到了一支黑长的鸟喙,喙尖的红色甚是醒目。
但是越是接近,少年的脸色便越发难看了起来。他猛地一拳砸在实验台上:“你们这些混账,怎么敢!”
随着一声低吼,一股怒意让少年白皙的脸上充起一片血红,转身给了倒在试验台旁的那个研究人员一记窝心脚。
只见那个研究人员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后砸在了墙上,但也被胸口的一阵剧痛痛醒了。
少年还不满意,先前踏出一步,右手扼住那人的喉咙,一手将他提了起来。
“你可知那白羽朱首的鸟如今只有那华国西北才有?”一拳灌入左眼。
“你可知自新历以来,与我华国而言,仅发现1000余只野生朱鹮?”又是一拳灌入右眼,那研究人员许是听不懂华国语,又许是被少年那副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模样吓懵了,只是惊恐的哀嚎。
“你可知即便是我‘泛亚’友邦多有所求,我华国也从未许其一只朱鹮?”少年似乎越说越气,又是一拳打在那人左脸,只见数颗白牙自其口中飞出。
“是谁给你的胆子,孽杀了那只朱鹮?!”可惜那个研究人员已经重伤休克了,没办法回答少年的质问了。
忽的基地警报声响起。
门外的小六小七退了进来。
中年人脸色微变,走到那奄奄一息的研究人员身边,伸手在其后脑处摸了摸。
“是他的生物机能感应装置触发了警报,怕是警卫这会儿都向这边来了。云少爷,要不咱们先撤吧。”
“不,本来这些家伙偷盗珍禽,便已是弥天大罪,如今得朱鹮而不知珍惜,无故残杀更是其罪当诛!”言罢,少年向中年人深深拱手一礼,又向周围其他汉子行了一圈礼。
“学生任性,还请老师与诸位叔叔允了学生这次。”
“少年心性啊。”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罢,云少爷尚且年幼,那东方便与诸位兄弟陪云少爷闹一闹这里。”
“少爷,您只管收拾好那朱鹮尸骸,其他的放心交于我等便是。”那说话的汉子将微型终端收入背包,笑得憨厚,且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