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送给小稚的漂游瓶。”夏宛恬还清楚的记得这瓶子上有她用小刀刮的一个英文字母‘Z’。
“打开看看。”高紫忻一马当先,将瓶子拆开,她读到:“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也不知道我的人生会怎么样。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但是现在那些东西真的离我好远。我们好像平行线,注定无缘。江稚留。”这是一张纸条。
第二张:‘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的友情已经继续不下去了,真的很抱歉。江稚留。’
“这个傻蛋!”高紫忻忿忿的踢了一脚树干。
夏宛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读着:“我的世界都消失了。亲情,爱情,友情,全都不属于我了。江稚留。”
第四张:‘我觉得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念了。江稚留。’
第五张:‘别来找我了,我过得很好。江稚留。’
第六张:‘世界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重来,所以我所遭遇的一切都不会被改变。江稚留。’
第七张:再见了。……
……
一年后。
夏宛恬和高紫忻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江稚的日子。有好几次,她们都以为她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同样的,她们更坚信她还活着。
“我们都一样,一样地瞒着对方,一样对着自己的心说谎。……”歌声响起,高紫忻马上接起电话。
通话两分钟后。
“哦,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又给另一个号码拨打过去:“喂,贺纾弘,是我。”
“我很忙。”贺纾弘本来以为是江稚给他打电话呢,结果……
“小稚在医院,医生说让家属过去。”高紫忻真是着急死了,据她所知江稚的亲人只有贺纾弘了吧。
“我知道了。”贺纾弘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知道在那个医院吗?”高紫忻好想骂他一顿,至于吗?自己都选择放弃了。
申中医院,院长办公室。
“小叔,你拿我手机干嘛?”江稚一睁开眼就看见贺申兴在自己手机上瞎按。
“你找我又不看病,反而在这里睡觉,多影响我的生意呀。我自然是要找人把你带走了。”贺申兴把手机丢还给她:“我已经叫了好几个人了,待会你就给我滚蛋。”
“小叔,你太不厚道了吧。”江稚起身,拉过丢在枕头边的黑色夹克,利索穿好,准备离开。
“等着呗。看看是哪个人先过来接你的。”贺申兴一把揪住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不敢等?”
“好,我等着。”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江稚的兴趣,她后退几步又躺回了床上。
“你真是我见过最懒的人了。”贺申兴好嫌弃她呀。半年前他在英国遇见她,觉得还挺惊讶的。他当时被医院外派学习一年,所以就不知道江稚在Z国发生的事情。为了这事,他们还聊过一次,江稚告诉他,她决定要找到那个背叛了江采悠(江稚母亲)的负心汉。他也相当支持。就在两个月前,他从英国回来,江稚也跟着回来了。然后江稚就赖在他家里,蹭吃蹭喝。早上跟他在医院,说是怕他告诉贺申泯。晚上就在他家里,说要监视他。他无语,多亏他买房的时候买了个两室的,不然自己就只能睡客厅了。
二十分钟后,江稚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问道:“小叔还没人来吗?”
“没有。”他瞪了她一眼,忍住了想捏死她的冲动,嘲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差。我说你住院了,都没有人来看你。”
“人缘不好又不是我的错。”江稚翻了个身,趴在病床上:“小叔,我看你的人缘也不怎么吧!”
“怎么会?”贺申兴一直对自己感觉良好。
江稚歪过头看着他:“那你倒是给我找个婶婶呀。”
“咳咳,咱们还是继续等人吧。”贺申兴马上岔开话题。他拒绝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砰——”突然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接着他被拽了出去,另一个休闲装的男子跳了进来,冲到病床前:“小稚儿!”
“我先来的!”那个被拽出去的男子又跑进来,他踮起脚尖想要俯视他。
“可我现在离小稚儿最近。”休闲装的男子死死的将他挡在后面:“江皓泽,你斗不过我。”
“叶熙,你给我起开,小稚才不喜欢你呢。”江皓泽拼命的往前挤。
“停。”坐在椅子上的贺申兴摇了摇手中的笔:“你们太吵了。”
“小叔,你看他。”江皓泽觉得贺申兴是长辈,一定能给自己撑腰。
结果贺申兴根本不搭理他,反而是拍了拍江稚的肩膀:“算你人缘好吧,有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陪着,着实让人有点羡慕。”
“哈,他们就是瞎闹腾呢,别搭理他两。”江稚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喜滋滋,表面哼唧唧。
“小稚,你两不对呀,什么情况?不是说快死了吗?”江皓泽这才想起。之前接起电话的时候,对方说的事情。他好像记得那人说,江稚被黑道的人盯上了,还说她被捅了一刀,正急救呢。可他感觉江稚满面春光,好的不得了。
“贺,申,兴。”江稚快速的扣住他的手,一个反身,把他的手弯到后背,然后用胳膊肘禁锢住:“你瞎说什么呢?”
“啊!我就开个玩笑。”贺申兴疼的吱哇吱哇叫:“快放手,要死了!”
“给你长点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我死了。”江稚一边放开他的手,一边还不忘记说他两句。
“小稚儿,你饿了吧,你未婚夫带你去吃饭吧。”叶熙早就看穿了这一切,本来他还想这次该用什么理由去见她呢,刚好来了通电话,所以他就名正言顺的来了。
“我想吃意大利面。”江稚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对他一笑:“走吧。”
“我也去。”自从江稚失踪了一次后,江皓泽就成了江稚的贴身保镖,可以说是江稚走到哪,他便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