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野林,花鸟映景。盛夏的温度在水面上,蒸蒸升腾。井魔伫立在小池之边,探查着平湖山的一切。虎妖的动静,逃不过惊鸟的眼睛,也逃不过文元的追击,还有井魔的探查。
确定方位,井魔弹跃而起踩着绿叶飞快赶往。当他赶到时,只见血色的虎妖尸体,反而不见了文元。在他以为文元离开时,突然看到山洞隐秘在藤曼之后。
警觉的井魔摸黑进入山洞,气海开辟的武道者身体素质都已经有很大的提高了,作为肉体筑基,已然可以借助微光在黑暗中视物了。
看着幽深的岩洞,随着深入已见有渗透岩层的水迹了。以井魔通过水可以有细微的感应,他发现岩洞除了幽深,没有别的特点了。正当他要继续深入时,突然被人喝止,不是文元还会有谁?
“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跟来了?居然还能跟到这?”文元对碗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个,我不是想见识一下你降妖除魔的手段吗?这不是就跟来了吗?至于你说的来到这,整个山林到处都是虎妖破坏的痕迹,我是跟着一路毁坏的林木来的。”井魔没想到文元会发现自己!估计是从山洞深处返回时发现的吧!
文元让井魔和她出去,无疑应证了井魔的猜测。随着天地元气能够感应,井魔多少也能掩盖自己的气息了,再说还是毫无灵力的凡人。
正是这种敛息之法,已经修成神识的文元对他更感兴趣了。
再次来到虎妖尸骸处,井魔惊讶着文元是怎么一击毙命的?仔细观看血虎致命伤口的时候,明显是还在逃命时被文元一击刺破后脑而死的。
文元没有回答井魔的话,反而问起了井魔,“说说你吧!我对你很感兴趣。回想起来,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发现你有很强的目的性。那天在城楼上观察我的也是你吧?”
井魔很震惊文元的警觉性,她居然能够发现这么多?不禁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文元轻笑一声,“你不理解我们修仙者突破凡人肉身限制后的境界,你更不知道我们神性上的修炼。说了你也不懂,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不要骗我。”
井魔没有达到过她那样的境界,但理解她说的话,他身为古井时得过一些变化,能理解天地神性,至于人类修仙的神性变化只有等他去经历了。不过也要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才是,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说出来。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把问题抛给她了。
“仙子恕罪!不知道我一个凡人能让仙子有什么感兴趣的?我的目的性,也是对仙人的兴趣和畏惧。”井魔躬身问道。
“你没有发现所有凡人都不敢像你这样看着我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不是凡人,你也是有了神识存在的人。你让我很奇怪,你一个刚肉体筑基的人怎么会有神识?但我在你身体上没有感受到有其他灵魂存在过的痕迹,所以你没有被邪魔附体或者夺舍过,你说我不好奇吗?”文元有意思的表情盯着井魔,说道。
“神识是什么?”井魔能原型毕露吗?只能装糊涂。
“神识是仙种长成之时,灵魂得到升华后所带来的一种神性能力,运用得当的话,五官六识无不远超凡人,这也是修仙者与凡人的区别。”文元见碗一脸恍然的样子,真想骂他一句,真会装!
“灵魂升华?一定是修炼才可以的吗?”井魔认真的看着文元问道。这时井魔才注意的她说的凡人为什么不会盯着她看了?用肉眼去看她的脸,真的出尘,不敢亵渎。可能和她修炼的功法有关吧!
文元很诧异碗会这么问她,难道灵魂升华可以不靠修炼?她想不到,给了碗一个否定答案。
井魔却笑了,略作思考就对文元说道:“我知道了,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得到升华,也就是你说的神性。”
文元等他继续说,井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以前的事你是知道的,这里我要说些你不知道的故事。我是从小就被老太爷收养的,也就是州牧大人,他以前是个马贼头子。落在马贼手里,我只能是个工具,一个为了能征服村民的工具。为了让村民更加顺从,只能用恐惧摧毁他们反抗的意志,这也是马贼喜欢杀人,虐杀的原因,一切都是震慑。而我就是他另一种震慑村民的手段,为我塑造一个杀人恶魔的形象,为了更好的效果,他为我量身设定了一个可笑的故事,然后让我去按照他的故事里说的那样去做,杀人,虐童,变态。”
“第一次杀人,我至今仍不能忘记。他找一个美女,剥光她的衣服,让我去欣赏美女肉体上的美,然后让我去慢慢地折磨她,毁了她的美。我下不了手,在女人的哭喊声,他直接削去女人的双手,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女人痛苦的表情。他抓住女人的头发把她扯到我跟前,用刀在女人的胸口上横开了一个浅浅的切口,刀刃对我,刀尖对着女人,他让我抓住刀背,让我选择是横刀杀了自己还是把刀顺着女人胸前的切口慢慢地捅进她的心脏……”井魔仿佛真实经历过一样,痛苦的表情中夹杂着悔恨还有厌恶。
文元当然没经过这种场面,听到这,她此刻是一脸震惊、愤恨。
“在痛苦中能体验到的快乐,那是极乐。这是他让我记住的话,我在他的故事里,每日里都饱受折磨,随着恶事做多,我的心火也越来越盛,性格也越来越暴躁,杀人真的成了我的乐趣,痛苦中真的有极乐。”
井魔说到这,看了一眼文元,见她没有打断自己,于是又继续说:“直到我到平湖山替他收义保,没想到这里会有妖魔吃人。我在没了村民的荒村中寻找村民一夜消失的原因,没想到遇到了邪祟,在他的迷惑下,我的心火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杀心再也没有目的性,就是纯粹的杀人。那时的我,仿佛感觉心火燃烧了我的一切,我以为我终于解脱了,没想到那个邪祟会救了我。他说,谢谢我的恶之实质化。之后,我再也没有心火的困扰,更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痛苦中永远得到只有痛苦,我很需要爱渴望爱去改变以前的自己。”
井魔说完故事,认真的问道:“如果是这样的人性转变,我这算不算灵魂得到升华?”
文元听在耳里,惊在心里,她当然知道恶之实质化的东西。就如她的玉女剑意,只要达到极致,也能实质化也是她修炼剑意的最终奥义。碗的故事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她也明白了师父说的红尘历练,历练的就是一颗能直达极致的心。现在文元有点相信碗灵魂的升华,极致之后的升华。
看着碗身上洒脱自然的气质,她有些嫉妒了。心中也有个想法生出,如果他真的转变了,等他仙种长出,一定要引入山门。
“这样看来,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还要看你仙种长成之时的神识变化。”文元如是说。
“我能长仙种?”井魔一脸惊疑的表情。
“那要看你的仙缘。好了,我现在还有是要办,你先回去吧!”文元说完后又一次来到了荒村古井处,她确实有事要办,第一件就是找到被邪祟取走的恶之实质化,还有一件就是回盐州城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