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带着二人来到李村搜索一圈,看着李村和陈村一样的荒凉,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想:“真是怪了,这些村民离开后,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不成?阴谋?就为了弄个疑兵之计,就把村子里所有东西藏起来?可是这么看来,他们应该是想彻底激怒马贼呀?这么做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才对。”
“激怒马贼...嗯?”
碗看着一点痕迹没有留下的荒村,更是找不出任何相关线索,此时心中一股烦闷之火悄然腾起。
旁边的猥琐马贼见碗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在说啥?看着自己和胖子兄弟被人无视,站在风地里干晾着,不禁埋冤道:“我说碗,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你把我们哥俩支来,到头来要是做个无用功,拿不到功劳,领不到赏钱,小心我们兄弟俩跟你没完!”
碗扭头看了看他一眼,耐着性子说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事有蹊跷,找出问题是迟早的事,你着什么急?”
“什么蹊跷?我怎么看不出来?我看,就是你作怪,事多。说白了,不就是这群贱民聚集一起了吗?人多了,不好砍了的屁大点的事而已,至于吗?以我说,贱民再多,那还是贱民,能有多大能耐?除了哭喊着饶命,交钱送女的还能干啥?活该被宰!胖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胖子诧异的看着他。
“你那什么表情?我......”
“够了!”碗见他在那没完没了,真后悔把他叫来了。脸色一沉,喝斥了猥琐马贼一声。
“别在这烦我!”
“呵~怎么着?你有……”话音未落,猥琐马贼就被胖子飞快地拉走,并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让他赶快噤声。
突然荒芜的村子太奇怪了,给碗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此时他只想快点找出荒村的问题,别的烦心事能快点解决最好。碗正要走到一击必杀的范围之内时,见胖子已然拉走了猥琐马贼,于是也放下了握住腰间短刀的手,继续观察荒村四周,只想快些寻找出可能留下的一丝线索。
胖子拉着猥琐马贼,在他耳边厉声喝道:“你真想死!我如果再晚一步,你立马被劈成两半。你们这些不是从老太爷那儿来的人是没见过他那冷血的样子,真的杀人不眨眼。我可警告你,想死别连累我!现在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
胖子见猥琐马贼点了点头,便放下捂住臭嘴的手,并在猥琐马贼身上擦了擦。不敢离碗太近,便和猥琐马贼在旁处乖乖的站着。
猥琐马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瞅了瞅碗,见他走远,于是就问胖子道:“胖哥,你是上面来的老人,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杀人不眨眼的呗?真要是杀人不眨眼,那要杀多少人才能练出来呀?问题是,他才多大呀?还一副病态。再说,我在他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感觉到,他不可能杀我的。”
要知道,杀人这种事只要心中稍微有点迟疑,都会皱下眉头或者眨一下眼的,在高手对决中,这是致命的破绽。所以想要杀人不眨眼,必须要狠下心来,当杀人的心思达到极致也就不会再迟疑,但也会散发出一股杀气。杀的人多了,多少都会沾染上一丝杀气,而且也能感觉的到别人身上的杀气。猥琐马贼杀过人,而且不在少数,所以他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更加好奇杀人不眨眼的人怎么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
胖子听到猥琐马贼突然开口说话,猛然一激灵地看向碗,见他仍在寻找什么线索,没有理会这边,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怒目对向猥琐马贼道:“干什么你?你真想找死?”
猥琐马贼瞥了一眼碗,用眼神向胖子挑衅了一下,仿佛再说:“我想找死,又能怎样着?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这就是你说的杀人不眨眼?”
胖子见他得瑟,瞥了眼碗后,对猥琐马贼说道:“你真想知道?”
猥琐马贼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是不屑之色。
胖子嘴角上扬,问道:“听过恶碗送食的故事吗?”
“恶碗送食?恶...碗?你是说......”猥琐马贼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震惊之色,小声地向胖子确认着说。
胖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啊!他不可能是吧?要知道……”
“你小声点!他就是传说中为给了老太爷每天送上几口至真的心头血,专门虐杀少女幼童的恶碗。”
“胖哥,你是说传言都是真的?世上真的有人魔?”
猥琐马贼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变态?他一直以为这个传言就是老太爷故意放出来,吓唬村民的呢!如今碗就是传说中的恶碗,看着他此时脸上还挂着像是被谁欺负似的表情,猥琐马贼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他会是人魔。
猥琐马贼想起自己曾经杀过的一个少女,他更加不相信了,少女幼童是那么好杀的吗?只要是个人,内心深处永远都不能心安。恻隐之心?不是。人之本性呀!
“传言当然不能全信,不过说他人魔倒是真的。”
“他真的虐杀少女幼童?”
胖子看了看他,嗯了一声,叹息道:“他小时候也是可怜人......”
猥琐马贼听到胖子肯定的声音后,心头一震,刚回过神,就听胖子说起了恶碗幼年的故事。
说是大概十二年前,胖子还是刚被父母送到马贼窝的小屁孩,就被马贼们带着去收义保了。
要收义保的村名不知道了,只听马贼说,这个村子里有个老妖婆和老太爷关系不一般。每次去收完义保后,都要去老妖婆家代老太爷问好。暗地里听说,实际上是帮老太爷取药,而且还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仙药!
那年,胖子是没有机缘见到什么仙药了,因为见到老妖婆时,她已经死了。一群马贼在老妖婆家里疯狂搜寻,最后,仙药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个装有一孩童的笼子。
见过笼子的马贼说,笼子里的孩子被吊着,心窝位置的胸口上插着一支雀羽。被血液浸透的雀羽还泛着幽光,渗透出来的血液顺着毛羽,滴滴不差的都落到笼底的瓷碗之中。最让人惊心的是那瓷碗中散发出来的药香,太浓郁了。很多人都认为那个孩子就是千年人参精变的。
当大家都以为得到宝了,谁知老太爷身边的许大夫说,那孩子根本不是什么人参成精,只是老妖婆为了骗老太爷养的药娃娃而已。当然,仙药也是假的了,当时老太爷气的屠了好几个村子。
老太爷当场要剁碎了药娃娃,却被许大夫极力拦了下来,都知道,老太爷要决定的事几乎没有更改过。不知道当时老太爷听了许大夫什么建议,居然在愤怒中放了药娃娃,而且很难得的笑了。
据大家猜测无非是,拿药娃娃继续炼药。
因为药娃娃,老太爷在三四年后又一次打发雷霆,许大夫直接被拆骨烧汤。药娃娃也在那次第一次开口说话。
是求生的一句话,“我的血已经不纯,不能再炼药,但我能为你寻药,求你别杀我,我还有用。”
老太爷质疑他:“你凭什么能为我寻药?”
“保证你能像吃饭一样,每天送到你嘴边。”
老太爷看着身下这个十来岁的孩子,见他面容憔悴,姿态狼狈,但眼神却是异于常人的坚定。那眼神中还流露出一种只对生的渴望,却丝毫没有对死的恐惧。老太爷在这眼神中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什么当马贼来着?好像也是像他这样求一条活路吧!
“好!你叫什么名字?”
药娃娃看了看老太爷脚下的碎碗残片,然后看着老太爷,坚定的回答。
“碗!”
老太爷时隔三年又一次笑了。
从此以后,药娃娃的事没人再提起了。但碗的名字也因变态炼药的恶行流传在马贼、村民之间。
他兑现了承诺,每天都在为老太爷送药,一天三餐,一顿不少。
在他送药的背后有多少惨案没人知道,但可以为他流传着《恶碗送食》的故事。从此这个故事,也成了老太爷马贼们的最好代言,甚至有马贼以碗代名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