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看到宋姨娘原本微微颤抖的手开始撕扯起手帕来,晨霜抬起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宋姨娘的眼睛说道:都说人为母则强,你现在是当母亲的人了,不为旁的,也该想着保全自己好护着沫姐儿周全!“
周姨娘被晨霜寒冰般的眼神给盯的一窒,只觉得一股冷凌传遍四肢百骸,一瞬间背后就被冷汗给浸湿了。
“我已经将掌家的令牌给了荣晓晓,现在的我也是空壳一具,我自知自己命不久亦,只想着自己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能多护宝哥儿一日就是一日,旁的我都不在乎了!”晨霜收回目光看向了窗外。
宋姨娘被她的气场牵动着也看向了窗外,窗外两个小小的人影正在玩耍着一个布球,天真烂漫的模样让人心中不禁为之欣喜。
晨霜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靠在了枕头上。
耳边半晌没有声响,只有孩童嬉笑的声音,晨霜觉得自己都快要进入梦乡了的时候,宋姨娘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贱妾告退,明儿再带沫姐儿来给夫人请安!”
待到屋子里安静了,晨霜睁开了眼睛,心中微叹,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了。
就在晨霜这边安抚拉拢宋姨娘的时候,荣晓晓那边却是愁眉苦脸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管家令牌。
荣晓晓只觉得手里揣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她可不是白晨霜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什么事儿凭着心情来,她可是讲究有理有据,不落人话柄的。
白晨霜再无用也是明面上的嫡妻正房,自己一个平妻,二夫人在人家病重晕倒的时候拿到了掌家令牌,知道的是夫人给的,不知道不说自己是偷的?
其实荣晓晓也还真就是那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事儿她是要做的,好名声她是要的,要不然也不会养废了嫡子还被人夸她是良母,虐待了庶女还被人说她宅心仁厚。
前世的荣晓晓是等晨霜死后拿到掌家令牌的,虽然之前她已经是明面上的掌家人了,但是总是故意在一些采买奴才,人事分配,月银分配上的事儿说自己做不了主,假惺惺的找晨霜商量,然后所有的不好的,不公正的事儿就都推到了晨霜的头上,导致府里上下对晨霜这个不管实事的挂名主母十分的厌恶。
现在的晨霜将这么一个包袱利落的甩给了她,让荣晓晓没有了挡箭牌可以利用,荣晓晓当然是心中百般的不爽快。
“往好了的地方想,我这好歹是压了那个女人一头,以后这府里都是我做主,她也没什么本事和我争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荣晓晓好歹是让自己心中苏畅了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本想是把木晨霜推出来,将那个管家闺女入府的事儿给回绝了的,现在可怎么好说,想到那个身段窈窕的管家闺女,荣晓晓只觉的后槽牙都是疼的。
晨霜三下五除二的把身外事全部给打发了,她现在只觉得一身轻松,只盼望着这阖府上下都忘记自己,让自己轻松悠哉的陪宝儿几年,最好是多陪几年,好歹他三观正了以后自己再死也是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无事,还是有了寄托,晨霜觉得自己身子都轻快了好多,对于一天三五遍的各种汤药喝的也是格外的虔诚。
春桃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大喜,她知道夫人的身体是熬日子了,这些药也是保着她不恶化罢了,但是以前夫人总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心思过于沉重,药也不好好吃,病情恶化的十分的快,现在这样子瞧着夫人竟然有了起色。
晨霜已经打发走了院子里大半的下人,贴身伺候的就留了自己陪嫁丫头秋桃和秋梨两人,她现在病怏怏的,只需要一个人贴身照料,一个人管着她的妆笼就好了。
现在的她将院门一关,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只是掐算着什么时候女主上线,自己好去刷刷好感度。
“夫人,您最近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宋姨娘穿着素雅的走进院子里。看着在树下静做的晨霜笑咪咪的行了礼。
“你来了,沫姐儿快过来让我抱抱!”晨霜从乳母怀里接过沫儿姐,也笑咪咪的说着。
自从上次和宋姨娘打了一顿机锋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聪明人说话比较容易让对方多想,现在宋姨娘天天都带着沫姐儿过来玩耍,隐隐有一种站队的感觉。
其实当初晨霜压根没啥别的心思,就只是单纯的想说明自己不想和宋姨娘作对罢了。结果现在弄的像是自己要联合宋姨娘去斗荣晓晓似的。
对于自己的斤两晨霜还是很清楚的,就自己这个智商,跟这群女人玩心眼,真的是不够看的,上次送出去了掌家令牌后自己才在秋桃的抱怨中知道自己丢了多大个依靠。
当然晨霜也不知道其实她这样做反而还让荣晓晓吞了个苍蝇,她只是感慨一番自己的智商真的不适合在这里,也就丢开手去。
宋姨娘连着几天都在晨霜这儿待着了,本以为她会让自己做些什么,结果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她微微沉吟一下,用打趣的口吻说到。“夫人,您最近可听到府里的一件趣事儿?”
“什么趣事儿?”晨霜一边给沫儿姐梳理着头发,一边不经意的说。
“前个儿我们老爷新的了一位美娇娘,哪位平日大度的竟然给气晕了过去,您说可不是个趣事儿?宋姨娘捂着嘴轻笑着说。
“哦。”晨霜到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很好笑的事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置可否的回应到。
宋姨娘尴尬的笑了两声,脸上也挂不住了,讪讪的把手放了下来,她觉得主母自从上次晕倒后醒来变了许多,真真的是变得心思深沉,不可琢磨了。哪位吃瘪的事儿,要是以前的夫人,怕不是要开心的在院子里跳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我主动的做点什么,但是夫人现在掌家权也没有了,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也不明说,我贸然行事怕是不妥,罢了,再看看光景。”宋姨娘心中百转千回,面前却不显露。
只拿了茶水低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