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老板！给我离得远的两间房间！越远越好，能离多远离多远。不，请务必给我离得最远的两间房！”
蚯怒气冲冲的把钱拍在旅店老板的桌上。
不得不说，蚯在银月城确实有名。战争期间，又是黑夜，但守门的卫兵见到蚯，竟问也没问就直接放行了。各家旅店都紧闭着门，但蚯随意一敲门，老板听到声音就跑了下来，把蚯迎了进去：“哎呀呀这可真是，大诗人居然会来我们这里。可惜，战争期间没什么客人，大伙也很难会有心情听歌了。”
“我这次来银月城有要紧事，倒也没功夫表演……话说老板，你们招牌的炖菜现在方便为我做一份么？我晚上还没吃过饭呢。”蚯一句话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指着焰对老板说道，“一份就够了，他只喜欢喝石头汤。”
“什么石头汤！我又不是小鸡，才不会吃石子！”焰正准备抗议，却听老板为难的说道：“啊……蚯你大概是刚刚从远处游历归来所以不知道吧，其实几天前，城里的火不知怎么的突然都不烫了，别说炖菜，现在就连纸都炖不糊了。要是之前做好的干粮的话，倒是还剩了一些。”
蚯激动的一下子把身体扑到柜台上：“那水呢？水怎么样了？还能喝么？”
“蚯你来的地方也碰到同样的事了么？其实现在附近河里流的水都不解渴了，只有从很深的井里挖出来的水还像以前一样。但这样的井城里总共也没几个，所以用水挺紧张的。要不是新城主拉蒂娜小姐禁止了买卖井水的行为，井水的价格都要涨到一金币一桶了。而且，听说今天那些井中又有一个的水变得没法喝了。大家都说这是那个什么古兰蒂扎尔神的诅咒呢……”
“没事的，现在已经是科学的时代。贵族们一定会想出解决的方法的。”蚯强笑道。
她问老板要了一份干粮，付了钱，然后拉着焰的手跑上了顶楼的房间。
“喂，你刚刚自己问老板要的相距最远的两个房间，我们不顺路……好吧，那这个房间就是我的了，你去睡一楼的！”焰嚷嚷道。
“你给我安静些！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蚯喝到，“银月城的状况你刚刚也听到了，古兰蒂扎尔神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你到底从书中研究出了什么？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两个神明？马上告诉我！”
然而焰却不买账：“如果你去喝石头汤的话，我就告诉你。”
蚯深吸一口气：“听着，我的体内流淌着‘原初的一滴’，那是起源之水，虽然水的根源已被改变，原初的一滴失去了起源的位置，但那仍然是神创造水时最初的一滴！除非古兰蒂扎尔击败悠·赫索伦，不然起源之水的性质就不会改变；虽然火的性质已被改变，但我可以用魔法让水升温，不需要火也能煮熟食物。你想吃炖菜，我可以亲手做给你！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没有火，他们中的许多都会饿死；没有水，所有人都只能撑三天！”
“……《律法之书》。”
“什么？”
“就是你收藏的那本阿莱斯特·克劳利的《律法之书》，我从那里找到了击败神明的方法。”
阿莱斯特·克劳利，那是历史上最终击败神明的那个魔法师的名字。赫特拉易大陆上使用七字长度的名字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科学的先驱者艾萨克·贝德福德，另一个就是阿莱斯特·克劳利。与艾萨克·贝德福德不同，阿莱斯特·克劳利这个名字极少有人知晓。蚯使用的“人者皆星辰”，就是出自阿莱斯特·克劳利书写的魔导书《律法之书》中的一个魔法。
“《律法之书》确实最有可能写着击败神明的方法。但这本书是由晦涩的暗语写成，至今没有人能够将其完全解读。只研究魔法一星期的你，绝对不可能读懂它！”
“我确实不敢说能够解读这本书，但是，书中的一句话让我很是在意。”
“哪一句？”
“这一句：‘Every number is infinite；there is no difference’。”
“众数皆为无穷，其间并无不同。是出自《律法之书》的第一章第四节，紧跟着第三节的‘所谓人者，皆为星辰。’”蚯流利的背诵了一遍，如何问道，“所以？你如何解读这句话？”
“我一直在意这句话中‘数’的含义。直到我想到了另一个魔法师和他的理论。”
“谁？”
“毕达哥拉斯。”
蚯跳了起来：“毕达哥拉斯？那是历史中有记载的最早的魔法师，和阿莱斯特·克劳利的年代相距近二千五百年！其间魔法的理论不知道更新了多少代！你是怎么想的，用那个时代的理论去解读阿莱斯特·克劳利的作品？”
焰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历史上可能是隔了二千五百年……但我没有时间仔细读……粗粗的看过去，从毕达哥拉斯到阿莱斯特·克劳利，也就是从早上到晚上……这么一点点时间间隔。”
“毕达哥拉斯最为有名的理论就是‘万物皆数’。”蚯闭眼思索着，“他认为每个数字都有其特殊的含义，世上的一切，无论是具象的物体还是抽象的理论，都可以用数字来表示。相比起来，‘众数皆为无穷，其间并无不同’，阿莱斯特·克劳利这句话和毕达哥拉斯的理论似乎正好完全相反。”
“我是在想，万物皆数，无论是神明还是人类都可表示为数。那么，作为一个击败了神明的魔法师，他写下‘众数皆为无穷，其间并无不同’这句话，是想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呢？”
蚯睁大的眼睛。焰的想法虽然粗糙，但蕴含的信息却非常可怕，甚至可能将迄今为止构建起来的整个魔法的体系都完全推倒。
“那么，具体的做法是……？”她迫不及待的问道。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尖锐的号角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