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丘山的发展方向,萧衍便让大家快速收拾一下,带走山洞里储存的所有干肉和水果,挑拣出还可以使用的弓箭和长矛,尽可能多的携带,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多久之后,才能找到新的稳定栖息之所,尽可能多的准备物资是十分必要的。
收拾好一切,已经是中午时分,萧衍担心雾堡再次派人来偷袭,便让大家尽快离开,一边走一边解决午餐,刚下了山崖没多久,就听得前面一阵熙攘。
“他们来的好快。”发现是雾堡的人,萧衍示意大家赶紧找高大的灌木隐藏起来,没有他的号令,不可轻举妄动,有了昨晚漂亮的伏击战,萧衍在丘山变得很有威信,对于他的命令妇姜和端木疾也都会照办。
很快,雾堡人很快靠近了他们所在的灌木,昨晚杀红了眼的端木疾看到这些人,便急不可耐的,搭弓准备把他们射杀,萧衍忙抢过他的箭头,对他做了一个不可的手势。等着群人过去之后,忙带着他们往远处走去。
“为什么不让我射杀他们?”端木疾甩了甩头,生气的质问萧衍,接着说道:“他们杀了多少丘山人,为什么不让我射杀?”
“你那是在自寻死路。”萧衍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你想想看,他们有一百多人,我们有多少?”
“可昨晚不也是这样吗?你害怕了吗?”端木疾不明白,昨天晚上思维缜密,有勇有谋的萧衍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胆小鬼,竟然会因为对方的人数众多,而丧失一决雌雄的勇气。
“这跟昨晚不一样,我们现在不占先机,没有准备,并且经过了一晚上的酣战,大家已经筋疲力尽,怎可再战?兵者,死生之地,要考虑周全,不可一味鲁莽。”萧衍解释说。
一路无话,萧衍带着大家来到一条河边,既然要定居,就要选择有水源的地方,面前的这条河不很宽,水流也不急,沿着河走,总会找到一片适宜的土地定居。
萧衍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会,补充一下能量,自己喊上端木疾去四周看一下这里的山河走势,好确定下一步的前进方向,两人沿着河岸,慢慢的晃悠着,时不时爬到树上去摘几个果子,长期生活在满是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的萧衍,从来没有这么的痛快过。
“萧兄,快看,前面有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端木疾开始称呼萧衍为萧兄,弄得萧衍总是觉得怪怪的,尤其是端木樱还在边上的时候,人家拿你当兄弟,可你却想着睡人家女儿,不地道,不地道。
“啊?什么?”萧衍刚才有些走神。
“前面有个人啊,趴在那的,你没看见吗?”端木疾说着便走过去。
那汉子不高,皮肤黝黑,尤其令人注意的是他那健硕的上肢,两只手臂强壮而有力,肱二头肌高高的隆起,上面还泛着青色的筋线,汉子头朝下趴在地上,背后的倒三角肌立体有型,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现代健美运动员。
“嘿,醒醒,嘿”端木疾走上前去喊他,那人没反应,像是昏死过去了,也没有了心跳,端木疾以为他死了,准备离开,见此状况,萧衍赶忙走上去,把他翻过来,一摸还有微弱的鼻息,便一边按他的人中,一边给他做心脏复苏,端木疾看萧衍在这个人身上来回鼓捣,很是好奇,凑上去问道:“萧兄,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衍正忙的一头汗,也没工夫给他解释这些,头也没回的说道:“秘术,你别叨叨,我正忙着呢。”
一听是秘术,端木疾立马来了兴致,蹲在边上仔细的端详着萧衍的手法,捣鼓了好一会,大汉醒了,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我是死了吗?”
听口音大汉不像是这附近的人,语调虽然有些怪异,但是还是能够听明白的,听着大汉询问,萧衍回答道:“你这是太累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大汉闻言,缓缓坐起来,挣扎着要跪下,嘴里说道:“哲别,感谢大人救命之恩。”萧衍见状赶紧扶他起来,示意他坐下,说道:“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礼。”
萧衍看大汉身材魁梧,行为却是极为拘谨,刚才急着救他,也没有仔细打量,细细看来,才发现大汉的前胸上满是伤疤,脸上还有一个十字刻痕,便询问他为何满身伤痕。
大汉叹了口气,说道:“小人身份卑贱,是上虞城主的奴隶,城主性格暴虐,竟要和手下比赛杀奴隶取乐,我为了保命,独自逃出来了。”
“上虞城?”萧衍询问的看着端木疾,这么一个落后的荒原,不都应该是简陋的村堡,怎么还开始有城了?
端木疾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地方,他的部落事实上是在荒原的最边上,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雾堡这么一个小小的村落。
萧衍觉得事情可能比他的认知要复杂的多,这个荒原上极有可能是不同文明进程同时存在,只是面积太过庞大,互相之间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继续问道:“上虞城长什么样子?”
哲别答到:“城很大,城墙上架有很多的强弩硬弓,还有……”
没等哲别继续说下去,萧衍忙问道:“有火炮吗?”
“火炮?什么火炮?”哲别明显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憨厚的摸摸头发。
萧衍大概判断出这个上虞城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了,有坚实的城墙,有弓箭,但是没有火器,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决定改变原有的定居计划,他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步伐快一些。
“你会射箭吗?”萧衍问道。
“嗯,会,就是之前城主总是骂我是荒蛮野人,下手不知轻重。”说这哲别又笑了笑。
听他这么说,萧衍从端木疾那里取来竹弓箭,递给哲别,看着手里的这些东西,哲别有些愣,他不太确定这么个弯弯的东西是什么,犹豫了好一会,抬起头问萧衍:“恩人,这是弓箭吧?”
被哲别这么一问,萧衍尴尬极了,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东西太过简陋,讪讪的说道:“试试看。”
此时的天空中,晴朗无云,极目望去,有一个黑点,哲别转头对萧衍说道,:“恩公,我射那只鹰怎么样?”
“好”萧衍答道。
只见哲别挽弓搭箭,也没有怎么费力瞄准,青绿色的箭头径直刺破天空,和那个黑点合二为一,过了好一会,身上插着一直箭的鹰狠狠的砸向地面,硬是砸出了一个小坑。
站在一旁的萧衍都看呆了,从来没见过如此神箭手,他激动的搓着双手,对哲别说道:“哲别,你愿意跟我走吗?”
“恩公愿意收我为奴,我自然喜出望外。”说着,哲别又作势要跪下。
“以后不要再行此大礼了,还有,你也不是奴隶,你是我的兄弟,像端木疾一样,兄弟。”说着话,萧衍又拍了拍端木疾,此时他的脑子里又映照出小樱娇美的容颜,小樱低头莞尔,浅笑动人。想到这里,他使劲晃了晃脑袋。
“兄弟?兄弟?”哲别一遍遍重复着萧衍的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真正把他看做人,他永远都被人当做低贱的奴隶,上车的垫脚石。此时的他跟魔怔了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萧衍,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
萧衍走过去捏了捏他强壮的手臂,突然笑了起来,哲别由于长时间的奔跑,累脱了力,倒在这里,这会经过萧衍的一番救治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便觉得肚中饥饿,咕噜噜的直叫唤。
“走吧,走吧,我们还有一些人,那里有食物。”说罢,一行三人便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