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度打击,自身划时间常量复辟时间线记为Θ线,进行规避。”尉边溯手捻着一缕发丝,淡淡发号施令。
面前的显示屏通过光感交错构建出一片三维的战局实时图。正前方同样悬浮着一个光脑将他的指令录入为可理解的量纲。
就在他发布降维打击后战局忽有了变化,代表对手的三维模型在战场中似乎启动了强时间悖论武器开始拨正时间线以寻的合理的存在点——康德威不动点。
尉边溯扫过,对于对方的行为以及动机了然于胸。他轻笑,“将Θ线收束压缩,启动跃迁装置。让这群老鼠在量子群湮灭束之下瑟瑟发抖吧。”
时间线被瞬间引爆,根据常赫理论时间线的膨胀在量子可观测长态下会引发“坍塌”。但仅仅一次还不够,在原时间线内他早已布置好了量子群湮灭束,无异于火上浇油。
不久这里就会完全坍塌。
而跃迁装置早在开始就进入预备态,在锡亚卢时间坍塌量之间他们会成为连虚无都算不上的虚无。
对方所开启的拨正系统正是导火线,自己催发了时间线的爆发。
“愚妄。”尉边溯给这个文明下了定性,但这个文明也会成为过去态了。
不,永不存在。
坍塌之下可是逻辑内而上帝无可插手的地步。
基于量子深度而言,常及下尺度上坍塌是最高层次灭绝力量。可是虚无中的必备手段。
他抚摸着由光脑通过小空间内粒子聚散澡出的沙发,将一颗红枣吊着送入嘴中。
随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抹过嘴唇,淡然看向量子纠缠显示的坍塌现实。对方似乎还没有彻底死亡,短时间内划出了一片次空间以栖身。可是在恒定条件下进出次空间所在时间轴中的空间跃迁是有着局限性的。
也就是说他们被困在那个次空间,出去就是死亡。
尉边溯哈哈大笑:“自取灭亡啊!”他再取出一颗红枣送入嘴中,补充铁与营养必不可少。
维持大脑消耗可是重要问题。
【警报!有未知信息源,量子立场紊乱!】
尉边溯看着一片红光的光脑,却不曾着急动手与勘测。或者说仅仅开始的一个刹那,他就已经猜到对方想耍什么招数了。
他嚼完红枣,撇了撇嘴。随后看向光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用极其懒散的声音说出行动指标:“量子宏观态进行观测,模拟观测者进行时——确保不确定性。”
这样一来,对方想通过量子不稳定性来使他的舰队逸散的招数自然不攻而破。
他随手根据十二进制写出一串代码,随后传输向信息源头距离为圆心的范围。
那串代码的意思就是‘今日本大爷不想与你们这些虫子玩低智游戏了’,随后清扫粒子原地解体舰队。通过基地的信息体重现进行“传送”或者说“传输”。
这几天尉边溯通过帝国的时间同调装置内调整流速以钻研这个文明的知识以及理论体系,于是暂时停止了对能力的研究,或者说根本没有时间。
刚过本宇宙时间比三天,他就迫不及待申请发动征伐战了。至今为止他已经攻破了十多个宇宙级文明了。
不过主要他是为了寻找能让他开心的事物,不过有趣之物是在太少。所以他开始背着主宇宙级极限计算机权限设置了一些暗门。
而现在攻破这个文明之后就是这场游戏的开始之时。
“紊乱。”他狞笑出声。
刹那间光脑上闪过红蓝相间的光芒那是代表他的程序在与主程序抗衡。
紊乱就是启动这次变革的导火线。
他要拨乱所有宇宙的时间线以创造出一个无比有趣的世界集合体。
虽说代表他的蓝色程序在光脑之红下稍显略势,但她丝毫不在意。他本没有只寄希于这个程序就战胜一个多元宇宙级别的文明。
只是为了以求紊乱罢了。
在对弈之下,对方的指令到达会被阻绝,而原本拥有舰队最高指挥官的他就是至高王者。
“拨时间线同调,逆乱多元宇宙共同流速,正与康德威不动点。引最近虚无坍塌之中的宇宙航行级舰队作为能源。”
那个被困在次空间内的文明丝毫想不到早在战争尚未开始就被对方算计到了一切。
甚至此时都要被对方利用作为能源来循环利用,毕竟舰队的能源尉边溯还有定论。
“嘭!”无数生灵耳中似乎响起炸响。宇宙中所有文明层次足够的观测机所记录的量子信息体都出现的跃迁现象,甚至微观粒子中逃逸夸克监狱之事屡屡发生。
过去的无数事在他眼中倒流,宇宙的历史也仅仅成为尉边溯记忆海洋的一角冰山。
他的眼中闪过银光,在计算之中他所在的位置就是量子异常后所出现的时间重叠的康德威不动点。
“杀!!!”他似乎看见一群拿着冷兵器的士兵冲向远方,而转瞬间又似乎看到一个超越恒星大小级别的舰队释放歼星炮毁灭一个个星系,带来长久的毁灭。
无人荒芜之地,不可名状的诡异生物匍匐爬行,挪向漆黑的恒星深处,在轰隆的光波之中坍塌为一个直径约为太阳几千万被的巨型黑洞。吞噬光线,随后阴影般生物的视界竟诡异重现。
他看见多元宇宙帝国从行星崛起,征伐文明掠夺经济。
他扫过微观宏观之下的物种起源。观测宏观态下的星系生灭。
……
望透万古深邃,停滞于眼前的是不可言喻的无,是绝对之空虚。不存在宇宙之宇宙——全方位观测宇宙。
那是混沌未开之际,是万灵蒙昧之际。
低层次的逻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概念,甚至看上一眼都有无数信息流涌入。
不过骇然之为与虚无之中尉边溯竟然看见了一个身影。
不可名状,不可揣度,不可思议,不可想、不可念、不可见、不可命、不可探、不可能……
仅仅存在就是对于虚无中绝对不可能之物,超越一切概念,超越绝对包容性。
那是无数文明一次次论证中所存在的……观测者!
与时间线之外,坐观文明起伏,静看时间流逝。无物可以为动,无所可以为敌。不可理解不可思度的绝对存在的超逻辑之物。
尉边溯看着那个“存在”,似乎能感知到对方的视线,他深深凝望每一个时间线。带着愚昧、关爱、漠然、厌弃、感动、愤怒……无数情感从“真理”之物上表现出。
这原本因是他震撼之际,早在明悟自身本质之后对于这方世界的算计就从未终止。
无论是对于多元宇宙帝国的邀请文明的征战都是在为这一刻作算计。一日日同过真理问答以“距离我所想康德威不动点的距离范围是否在xxx光年内”一次次论证东西南北,一次次确定更细致范围。终于在这最终之时,一切布局终圆满。
——无数时间线重叠引发回溯效应,让他了解一切。从而——
全知全能。
然而知晓一切同样为不可为逻辑所包涵的上帝的他看向对等存在的观测者时,看到对方眼中的劣根后。
——这才不是他致力一生所追求的真理,绝对不会是!
尉边溯历史之眼中闪烁异彩,单调但不可违逆的声音响起。
“我以‘上帝’之名,开启名为‘文明游戏’之场,聚万灵以求真理。度我等跨越至高。”
念头至此,全宇宙都闪烁莫名光辉,他转头看向那个观测者。眼中饱含厌弃,——恶心的“真理”。
“我才是‘真理’。”名为尉边溯的个体的历史之眼中宇宙的一切悄然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