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随侍拿出纸笔等待记长安的诗。
伏枝笑语盈盈,“请。”
长安随着我一句一句念出来,“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1(备注,引用温庭筠诗。)
伏枝凝望着清雅玉润的长安不由得深深感叹,“此诗诉尽男女缠绵柔情,不能相见的婉转幽怨,当真是相思入骨。”
旁人也有人陷入沉思的,也有闻伏枝之言点头赞成的,也有默默鼓掌的。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其实这两句更适合凤鸾合的女子,纵使红颜若雪,倾国倾城,可一旦旧不如新,终究是人生空悲一场。
思虑间,与我们竞争的男子已经做好诗由侍女传抄上去至二等姑娘手中了。
这一题在我意料中赢了,于是刚刚那位美人领我们去了后苑高楼的绣房里挑了三位的确才华横溢又美不胜收的姑娘给我们。
面对这几个美人,长安甚是别扭,扭头看郎曜,一幅笔直端坐而目不斜视的样子。
长安眸眼轻闪,细手搭上美人的皓腕,轻轻一扯美人至郎曜跟前,计上心来,“郎公子代替我消受这美人恩吧。”
郎曜冷冷地靠在圈椅里喝着闷酒,不动如山。
美人偷瞄一眼英气的郎曜,很是娇羞地娇语,“这位公子气宇轩昂,不似寻常人。”言语间尽是崇拜和款款浓情。
长安旋步在这美人身后,指尖悄悄在腰间一摁,美人便娇呼一声软倒在郎曜怀里了。
郎曜被美人投怀送抱吓得腾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拉开趴在怀里的美人,冲长安无奈申饬,“别胡闹。”
“郎兄,我与哥哥如厕,你好好哄着这些美人儿。”长安见郎曜有些生气,自知惹了大祸,忙与我牵手开门跑了,留下被三个美人拌住脚的郎曜。
偌大的庭院,秋海棠袅娜胜美人,枯树槽里成片的万寿菊香气袭人,蝴蝶兰绚丽幽紫……
我与长安都正为了刚刚我们把三个美人都丢给郎曜幸灾乐祸,迎面碰上刚才那个身着藏青色衣服的男子。
不过近看才发现此人眼窝深邃,睫毛长卷,眸色与九爷一样居然是少见的蓝色。
“真是冤家路窄!”长安横在路中间一挡,“先前不是踌躇满志吗,现在倒落得个孤独闲逛的下场。”
藏青色男子闻言不以为杵,眼光在我与长安身上来回一扫,抚掌大笑起来。“你笑什么!”长安气急败坏地跺脚,娇横质疑他。
他缓缓收住笑意,“吾是想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话了。”
他随手掐了一朵蝴蝶兰,放在鼻尖轻嗅,“无根飞花怎能与眼前的国色相较。”
长安的脸乍然变色,跺一跺脚无比气愤道,“你……你流氓!”
那人望着生起气来脸蛋粉白粉白的长安,蓝眸微弯,连着唇也勾起无尽的笑意,鬼使神差地……他扬起手将紫色蝴蝶兰花别在长安左耳上。
哪知长安觉得被冒犯,条件反射地伸腿一踢,不偏不倚正踢中那人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