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奴队大多是些家境不好的入门蕴灵者。
进不了天灵盟,无人指点突破之法,大都卡在灵动三阶瓶颈,无法达到灵脉行于身的破山境界。
加上体内灵魄为小妖内丹灌注,其力根本抵不住灵刀帮的破山阶兄弟们。
兵长满头大汗,边指挥着手下一个个的向外突围拖延时间,边令余下的人将拔下来的草聚拢成堆。
包围圈太严密了,每一个捕奴卫的冲出,都会伴随着一声惨叫而告终。
转眼间,身边的兄弟已死过半。
“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头儿,真要这么做吗?”捕奴卫的腿拼命的打着摆子。
“万一逃不了……”
啪!一记耳光扇在了怯弱的捕奴卫脸上。
“废他妈什么话呢!都给老子把火信子拿出来!”
十几个人站在泥土翻新的空地上,围着堆成小山一样的杂草堆,掏出了火信子。
拔去顶盖,见风起火,数十个火信子齐齐投入了那杂草堆中。
“冲出去!”
捕奴卫排成一排,手中尖枪齐刷刷的扬起。
到底是漠北厮杀场上退下来的,兵长抖枪高呼,气势如虹,当先冲杀而去,余众紧随着兵长的脚步,扯着嗓子嗷嗷叫着,望着北面安平城的方向,舍生忘死而去。
“来了!”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为了防止有人落跑,这些大汉慢步细查,早是憋疯了。
此刻见这帮人想要一起突围,当即来了劲头,四十多把鬼头刀斩断没胸的草茎,挥舞起来,向着最后的这些捕奴兵迅速聚拢。
“杀!”
枪尖刺穿丛草,所向披靡,兵长一马当先,挑开了大汉的鬼头刀,随即数支长枪捅进大汉的胸腹,左右一扯,硬是将其撕裂。
血洒密草之上,煞红一片,捕奴队贴草而过,染得一身血腥。
来不及去涂抹那溅在脸上的红霜,数把利刃已经现于眼前。
迎面交兵,长枪直接洞穿了三个大汉的胸膛,挑着尸身继续向前。
灵魄涌动,握着鬼头刀的手隐隐蓄力,待到近身,刀刀落下,几个捕奴卫的血肉之躯顷刻破碎,残肢断臂伴着血浆腾空而起。
冲锋之势被阻下,兵长以枪搪刀,面目狰狞,咬牙硬撑着。
“哈!”
一声怒喝,兵长浑身的肌肉颤抖起来,一股蕴热的气息涌入体内,随之灵魄之力聚于双手,狠狠的拨开了刀,其力之大,竟使肌腱突兀的破山阶大汉踉跄了几步。
我突破灵动了!
兵长只觉精神抖擞,浑身的劲道源源不绝,本为雏形的灵魄迅速成长扩散,形成灵脉延伸至关节各处。
一个跃身,兵长手中尖枪刺入站立不稳的大汉心脏,用力一拨,将那死尸甩出,兴奋的舞起枪来,一种所向披靡的感觉盈满神经。
回头看向自己突围的兄弟们,此刻背靠背站成一圈,已被大汉们团团围住了。
“唔啊!”
兵长抖枪暴喝,向着那大汉们又冲杀回去。
劲风一扫而过,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歪扭了,天旋地转,草叶贴脸而舞。
一把关刀横在了兵长的身前,直到他的脑袋触地,才看清那持刀的长须老者。
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与最失落的一刻。
晋升破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这么走了。
捕奴队剩下的七个人,被彪形大汉们围的水泄不通,握枪的手不住的抖索着。
“头儿死了,怎么办?”
“怎么办?”
……
“嘿嘿,怎么办?你拿枪抹脖子吧!”
“砍了砍了!”
……
捕奴卫满脸都是汗珠,绝望的看着那远处的安平城墙。
“着了!起火了!冒烟了!”
捕奴卫颤抖的呐喊声,几近嘶哑。
就在那密草遮掩无人注意的小空地里,滚滚浓烟升了起来。
晴空碧野之下,着实显眼。
张淳义脸色铁青,暗道不好。
万没预料到这帮杂碎竟然会放火燎原,此处离安平城甚远,呼救声难以传达,可这滚滚黑烟却成了最好的通信手段。
“灭火!”
张淳义大声喝令,帮众们方才注意到那越来越浓的黑烟。
“我他妈……”
“这帮兔崽子!”
有帮主在,这几个捕奴卫是跑不了的,所有大汉都奔向火源处。
张淳义面沉似水,横刀就要取了这几个捕奴卫的命,却听得草声响处,神采奕奕的小杏飞跃出来。
塑骨阶的小成蕴灵者,灵魄已经完美开枝散叶,于周身经络中形成灵脉,施展功法不再需要聚灵,若能突破塑骨解筋刚体三阶,直达御灵,则灵魄由骨至肌,可促使灵魄护体,脱身常人之窍。
不经意的一瞥,却让张淳义讶异不已。
适才不过灵动一阶的姑娘,此刻灵魄之息大涨,竟隐隐迸发出小成者的气劲。
许多人无人指导,灵脉难以遍及全身经络,纵苦修十余年,却也只能是个破山三阶,就连自己的帮中兄弟,较强者也不过是破山二阶。
究竟是什么,让她一转眼的时间,就连升五阶,打破瓶颈!
张淳义心有所思,手中关刀也是停滞在了半空,观察着小杏的身形功法,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小杏虽然只是九品的铁线拳功法,但仰仗着灵魄之力的加成,双拳呼呼挂风,像进了羊圈的饿狼一般,势不可挡。
捕奴卫们被吓得哭爹喊娘,心情比刚才乱刀相向之时更为慌乱。
“我的妈!一拳就把胸脯给打瘪了!”
“这他妈是女奴吗!”
“啊……”
整个前胸凹陷进去,那捕奴卫哼都没哼一声,飞出三丈远。
小杏欣慰的享受着自己突然暴涨的力量,目光凌厉,扫视着剩下的几个捕奴卫。
“死吧!”
那些颤抖的尖枪根本挡不住兴奋的小杏,铁石一般的小臂拨开枪杆,随后拳影闪掠,一个又一个的前胸凹陷,身体飞射出去。
眨眼间,就只剩一个捕奴卫站在原地,手中尖枪终于攥不住掉落在地,惶然无措眼神里,映着那张美如恶魔的俏脸。
“你欺辱过女奴吗?”小杏站在他的身前,冷冷的问道。
捕奴卫的牙齿打着颤,那双白皙骨感的拳头始终牵扯着他的视觉神经。
“我……我……”捕奴卫抑制不住,大腿内侧一股热流淌过,“没……有。”
瞳孔里的拳影愈发大了,他不敢动弹,只能任那拳头击在自己脸上,意识瞬间中断,身体轻盈的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