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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巧不成书(一)

“大家好,我叫卫风。来自……”

一个18岁的少年躺在床上,嘴里念念叨叨的。

少年姓卫名风。名字十分普通。长相也是一般,扔到人海里,就难以让人注意到;没有特别的长相,没有出众的气质。如果非要有一个特点的话,那就是笑起来很干净。那种如同孩童般的纯洁笑容。

此时的他,刚高考结束一段时间,就在昨天,家里刚收到EMS快件,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就是进入了人生中所谓的最幸福的时光,无忧无虑,卫风此时已经在构想进入大学,认识新的朋友,接触新的事物。所以,他现在所做的,就是在模拟第一次课堂上,进行的自我介绍。

这时,从门外传来声音,“小风,下来吃晚饭啦!”

“好的,马上下来。”卫风答道。然后起身穿鞋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房门,下了阁楼,路过厨房的时候,顺道把电饭煲提到客厅的餐桌上。

只见餐桌上,已经盛好了一堆的菜,量少而精致。

“老爹今天晚上有值班吗?不回来吃了?”卫风边帮母亲拉出椅子边问到。

“是啊,今天值班,会晚点回家。”

卫母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了厨房。

卫风点点头。母子二人边讨论着一些日常的小事,无外乎是卫母今天买菜遇到了谁谁,碰到了什么事。例如张大妈家的狗肚子越来越大了,估计得生四五只小狗,到时候领养一只回来。李叔家的小女儿也快要中考了,李叔也跟着操心。说到这,卫风便打趣母亲说,当时你们可也是很紧张的啊。

在轻松愉快的聊天中,母子二人吃完了晚饭,卫风帮母亲收拾好餐具后,上阁楼拿了件外套,就打算出门了。

出门前,卫风朝着厨房方向大声说道:“老妈,我出门散散步。”

在得到母亲的回复后,卫风打开了大门,又轻轻地把门给关上,悠闲的下楼去了。

卫风从小养了个习惯,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跟家里人说下。

也许是小时候看的书,记得有句话叫“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虽然说,每次出门都不是远游,但是为了让父母放心,所以卫风每次出门都会告知去向或者做何事。

在7月份的时间里,虽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但是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夏日的炎热,还在马路上逗留,在树梢上跳跃,不时传来的知了声,都在宣泄着热气。

卫风的父亲是一名教师,在本市的一家重点中学当一名语文老师,还是学校的德育处主任,所以哪怕已经在假期了,依然每周都要到学校值班。今天刚好就是需要值班的周三。自从高考后,卫风依然忘记了周几,几乎每天都睡到自然醒。

但是并不是说像有些人,每天从中午开始,到午夜才结束。只是相比于高三时期,每天早上六点就被闹钟叫醒,然后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在其中沉浮。有时候是畅游,因为刚好遇到的问题、知识点自己了如指掌;有时候又像是溺水,因为思考了两个小时,还解不出一道题。

现在的卫风,基本上早上7点多就自然醒了,嗯,就是需要上厕所了,所谓的生物钟就叫醒了自己。然后悠哉的过完一天,晚上再十点左右就已经上床了。在床头看会儿书之后,一般十点半左右就开始睡觉了。

这个高考后的假期,卫风可以说是过得十分惬意。

有时候约上好朋友,去书店逛逛。卫风觉得现在愿意看书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每次去书店,书店都总是有一群小孩子,回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小一点的是家长陪同的,大一点的就是三五成群的。漫画区、流行小说区永远是人满为患。

偶尔应邀,和同学出门瞎逛,奶茶店,甜品店,商场,电影……反正在城市里,一天的节目总可以安排的满满的,而且正直青春,发泄不完的精力,对一切还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好奇。虽然没有表现的如儿童般的外显,但是和已经步入社会的青年一比,确实是多了很多的天真与无邪,没有那份责任与压力。

然后偶尔会和几个打篮球的朋友,一起组队去打篮球。有时候是体育中心,有时候小区篮球场,有时候附近几个开放的学校篮球场,甚至跑到机关单位、街道办事处、部队医院篮球场等地方,所谓从小“混”到大,这个城市的大大小小、新旧好坏的篮球场,几乎都有“征战”过。

183厘米的身高,82公斤的体重,201厘米的臂展,还打的是后卫位置。在平时的野球场地,基本上属于无敌的存在。篮球是卫风最主要的体育爱好,像足球、羽毛球这一类,卫风反而不行,只能简单的打一下,属于上场都能被小朋友虐的水平。

他的身高,在这个年代,并不能算十分的突出,但是也能算是高个子了。因为在南方,相对平均身高会比北方的低一点。在学校篮球队里,卫风并不算很高,反而算矮的那一拨人,但是这也是相对的。在班上,卫风的身高也能排进前五了。

卫风的老爹总是对着卫风感叹,你们这代人啊,营养能跟上,像他们那个年代,小时候吃的都是个问题,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就不要说其他的了。

什么牛奶,鸡蛋,牛肉,就从来没有想过。牛用来耕田的,鸡用来下崽卖钱的。

有一顿香喷喷的白米饭,那都是只有过年才有的,平时连稠一点的粥都没得吃啊,米汤就菜头。

每次卫母就在边上含笑的说着,是是是,小风那是继承了你的基因。你的身高基因被外部吃不饱的环境给压制了而已。

卫风每次都哈哈大笑。对着老妈竖起大拇指。卫风的父母站在一起,卫父也就比卫母高出一点点,大概3公分左右。

卫父自称有170,但是卫风从来都不信。所以卫风更相信,自己的身高是遗传自母亲的。

今天卫风如同往常一样,在小区里进行慢跑。卫家所在的小区,并非富人区。小区里的人,大部分都能算是小康水平。听着歌,慢慢调整呼吸,在小区的街道上,夏日的晚风,还有一点点余温。脑子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非常纯粹的慢跑。

按照往常的路线,先沿着整个小区的最外沿街道跑,整个时候的街道行人来来往往;然后再穿插进入小区里,长期的跑步,卫风已经规划了一个自己看起来比较合理的路线,尽可能多的跑,并且尽量避免重复的路线。

跑完后,卫风回家洗了个澡,接着就如同往常一般在客厅陪卫母聊了会天,看了会电视。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玩一会儿游戏。如果有人一起玩,就玩会“爵地求生”,如果没有人的话,就玩会儿主机游戏,比如最近比较火的“地平线5”之类的。今天线上的朋友都不在,卫风就继续玩着主机游戏。联网玩了一会儿毒图,然后就玩线下的剧情模式。

期间卫父回来了。

在十点左右,卫风就开始上床了,拿过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这是一本季老的书,书名为《人生的境界》。文章写得十分的好,对于卫风来说,可能稍微有点晦涩难懂,但倒不至于说是佶屈聱牙。

因为不曾生活在那个时代,不能明白作者有时候的心情。也许有的人看了之后,会是“会心一笑”,至于这是笑容中含有多少痛苦、悔恨、无奈,那只有读者自己心中明白了。

卫风深知,一个人的经历是有限的,一个人的人生是短暂的,只有通过不断的读书,不断的交流,去“体验”别人的人生,别人的生活,别人的经历。

读书,能够让一个人更加全方位的认识自己。不管是读好书,读差书,读经典,读流行,读科幻,乃至于读所谓的“小白文”,那都是在读不同人的人生。

一次次的和作者的交流,在体验别人的生活,在经历一次次的不同境遇。所以,卫风也从来不会抗拒读书,更加不会抗拒阅读。

狭义的读书,就是上学,学习固定的课程。在卫风看来,这是最基础的事情。学习自己所不懂的,这就是人生在世的基本要求。从嗷嗷啼哭开始,就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强化自己,才能使自己生存下去。

广义的读书,就是阅读,阅读课本,阅读经历,阅读身边的事物。能从身边的一切事物中,自行去体会,没有人强制的参与进来,没有强制的灌输观念,自我形成一个关于世界、人生的观念,架构自己的知识体系。

夜深,万物寂静,唯有偶尔的虫鸣声,使得让人更觉得安静。

卫风沉沉的睡去,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他即将面对的,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生。

……

第二天天微微亮。

卫风就在母亲急促的敲门中醒来。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出头。

“老妈,大早上的,干什么呢?”

边开门,边睁着惺忪的睡眼,卫风疑惑的问道。

当房门打开后,模糊的视线里,除了身穿睡衣的父母外,还有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员。

只听到其中一个人说道:“卫风同志,小区里昨天发生一起命案,需要你配合我们回去做一下调查。”

突然间,卫风变得十分的清醒。有点疑惑,更多的是害怕,卫风问道:“我没做什么事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小风,你就配合一下他们,实话实说,警察同志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卫父在边上说道。

而卫母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卫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卫风同志,请在10分钟内收拾好自己,尽快和我们回一趟警局。谢谢配合。”刚才的警员说完后,就一步踏入卫风的房间。

另一名警员,把手里的搜查证、传唤证,展示给卫风看。

卫父说道:“小风,你抓紧去洗漱一下吧。没事,配合警察。”说完后,转头和卫母说道:“你去热几个肉包,等等让小风带着,车上吃一下。”

卫风闻言,也只能是一头雾水,心里还有点打鼓。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人生十八年来,还没有遇到过。连打过110的情况都没有,也不曾和警察接触过,最多的就是在路上遇到过交警,在学校接触过军训的教官。但是警察到家里来,看起来还是来“抓捕”自己的,这种情况,也就是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到过。

很快,洗漱完毕,更换了一身衣服后。卫风在两名警察的陪同下,走上警车。

大清早的,小区里人还是非常少的,只有几个早起晨练的老头,都好奇的转头看过来。

卫风上了警车后,回头看了下父母,清晨的风可能有点冷,卫母轻微的颤抖着,靠在卫父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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