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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肌肤雪白,衣衫墨黑,轻轻朝他一挥手,“你回来了。”

明明怒不可遏,但这一瞬间,白朔突然有些恍惚。

你回来了。这句话,半年来他听了无数遍。

跋山涉水,万里奔波,有时带回一株灵草,有时怀揣一本古籍,有时两手空空……无论结果如何,当他踏进这座宅邸,总会听到她这么说——

你回来了。

面带微笑,语调明快。

分明一开始是迫于他的威胁才不情不愿地随他离开,但最后,她却用这样轻快的表情面对他。

这只蛊心里在想什么,白朔开始看不清楚。

是怨恨吗?用微笑掩盖真正的情绪。又或是自暴自弃,以妥协换取虚伪的和平。

即使撑着绘有符咒的伞也无法再在白昼中行走,紫裙换了黑衫,因为黑是最能抵挡阳光的颜色。永远无法回到故乡,仙山的灵气会在一霎那将她烧成灰烬。

如果不恨,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报复吧。

“谁干的。”他看着她,一字字道。

她没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是谁,那个胆敢破坏蛊师和骷髅蛊天然联系的人。

“一个姓君的人。”

元夕望着白朔,望着那张煞气腾腾的脸,仿佛下个眨眼就要冲过来掐死她。

很生气啊……手里的风筝突然断了线,这滋味不好受吧。

曾经想过无数遍有一天她终于摆脱了他的掌控,那时她要用怎样的神情嘲笑他,鼻孔朝天地告诉他这是教他一个乖,世界不是你手里的蛊让向东就绝不敢往西看一眼……但当这一刻真的降临,她却只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凝视着他,有点喜悦,有点无奈。

“可以不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瞪我么。”元夕神情诚恳,“我做这件事的原因可不是为了最后被你一掌拍到墙上……慢着慢着你别过来我有点怕……。”

白朔怎么可能听她的,面沉如水踏过来,一指按上她的额间。

半晌。

“……做得真不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的手里慢慢地向往下滑,直到扼住那纤细的脖子。

一只苍白的手攀住了他的手。

“我真不明白,”元夕抬头,眼神无奈,“你不是要骷髅蛊吗?我的本质其实还是骷髅蛊啊,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个躯壳而已,这样都不行吗?”

“哈,骷髅蛊。”白朔的手缓缓收紧,“若你是骷髅蛊,为何我的蛊咒对你无效。”

蛊师的眸色比雪夜更冷。她不会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仿佛又回到那一天,在饿鬼道里,自己蓦然回首,却只看到一具气息全无的躯体。他的手探上她的肌肤,触感冰凉,月光照在那张瘦瘦尖尖的脸上,怀里的人唇色白得像一个死人。

识海里短暂的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在竭尽全力往她身体里输送灵力了。

没有用,无论如何努力都无用,她就像一个破了洞的碗,就算往里面注再多的水也会漏完。法器上的灵石一颗一颗黯淡下去,总有一刻会耗尽,然后他就只能拥着这具冰凉的尸体,不知所措。

那是他一生少有的软弱时刻,直到很久以后只要忆起这一幕他都会突然暴躁起来。

恐慌。无措。空虚。

她成功了。这只蛊以死亡为刃,畅快地割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剩他在人世鲜血淋漓。

原来失控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

他再不愿体会第二次。

“居然和外人联合起来背叛我。”连呼吸好像也变得冰凉,他冷冷地看着她,“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不许三心二意,不许企图逃走……直到你生命的尽头。

这是在天窟外他们的约定。

“咳咳……。”被扼住的咽喉火辣辣地痛,元夕抓着他的手不自觉也用上了力,拼命迸出一句,“我、我又没说要走。”

掐着脖颈的手僵住了。

“是真的。”元夕用力呼吸,原本苍白的脸涨红,“放手啊等我和你说!”

“……。”

男人的手终于放松,元夕一把拍开那只差点要了她小命的魔爪,俯身剧烈地咳嗽,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白朔在一旁,看她慢慢匀过气,最后长长出口气,坐直起身,目光恨恨地横过来。

“混蛋。”她眼里好像有火。

微微眯眼,他还未开口,就听到她嚷嚷:“你其实早就想杀了我吧?杀掉我然后好炼一个新蛊对不对?约定什么的根本是借口你不用掩饰了要动手就动手吧!”

眼角隐约有些水光,脸上还残留着红晕,明明是劫后余生,还不乖乖的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口里张狂得没边也不知道想挑衅谁。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白朔面无表情,活动了下手腕。

“……慢着等下!”元夕果断往后一挪,眼见他身上又开始放寒气,立刻道,“你可要想清楚,炼一个骷髅蛊是很麻烦的。”

她还敢提这件事。白朔脸色一沉。

“敢私自解开禁制,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他用看死物的表情看她,“不为蛊师控制的骷髅蛊,没有存在的价值。”

元夕身体微微一僵。

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白朔。”她低着头,蛊师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仿佛有些消沉的声音,“那时你为什么让我先走呢?”

他微微一怔。

“既然这么执着于骷髅蛊对你的服从,一开始直接选择阿娣就好了吧。”她低声说,“那个传送阵法是不完全的,你自己也没把握能送出去几个,既然这样,你应该让阿娣先走啊……为什么让我和元朱先走?”

白朔听明白了,但又好像有点不明白。她突然问起这件事有什么意义?选择了就是选择,难道还能重来一遍么?

“后悔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抬起了头,盯着他的眼,“如果重来一遍的话,你就会先让阿娣走吧?”

白朔不做声。

空气一点点地冷下去,暮色降下来。

沉默似乎决心在这里扎根落户。

元夕在心中轻轻地叹口气。

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却是这个反应呢……

因为这些日子他为她四处奔波寻找续命之药,让她起了一种错觉,错觉这个男人是很在乎她的。

明明一开始是怨恨的,但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竟让她很可耻地越来越无法厌恶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憎恨的人,一旦受到时间的冲洗,不知不觉就忘了初始的愿望。

最初是想报复的。害她不能回蜀山的仇一定要报,待在他身边,伺机而动。

但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因为他不时露出的疲倦神情,还是因为那些夜里书房里不熄的灯火?

这个害她失去最后一丝希望的人,也在害怕她的死亡吗?

真正释怀的时刻是那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忍受正午的日光了,即使撑着伞也不行。那样突兀地跌倒在阳光下,如果不是他及时将自己抱进暗室里,她会在路人惊恐的目光里被刺目金芒烧成一把白灰。

啊,原来已经到这个时刻了么。昏昏沉沉地躺在他怀里,她眼前走马灯似的转过无数画面,从小到大的喜怒哀乐一一闪现。

脸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抚过,似是人的指尖。

她睁开眼,看到一张惨淡的脸。

“你在害怕?”她低低说,嗓子还在灼痛,声音有些哑。

“……。”

没等到他的回答,身体还是很疼,迷迷糊糊她又睡过去。

但这一段,她一直记得很清楚,虽然他好像忘记了。只有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那张惨淡的脸,仿佛遭遇了世上最无助的恐慌。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想,他这么在意她,是因为她这个人呢,还是蛊师对一只稀有的蛊的珍惜?

而她曾以为的对他的青睐,究竟是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还是出于蛊对蛊师的天然依赖?想想看,以前阿娣在的时候,自己腾起的奇怪独占欲……

必须解开禁制。不单是为了尊严,也是为了能够了解真相。

现在真相就在这里。

可是真相背后又是什么,是另一个无法跨越的山峦。

他不喜欢她。这个混蛋,他想要的只是对骷髅蛊的绝对控制,而不是什么她自以为的……

疲惫地捂住自己的眼,她低声喃喃:“真糟糕……。”

好像有什么软弱的液体要流出来。

站起来,她往外走,却被一只手猛地拉住。

“去哪?”他语气微冷。

“你在担心什么?”她没低头,目光直直地望着天际,“我不会逃走的,约定就是约定。”

那只手没松开,元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想去揣测。

“放手吧。”她说,始终没看他一眼,怕一看就会忍不住扑过去,忍不住向他哀求……

那样太难看了。

就算不能拥有,至少她还能守住自己的自尊。

身后响起悉索的衣料摩擦声,然后视野里出现男人的脸。

他站在她面前,微微蹙眉。

“你这种表情,是要哭了么。”他说。

元夕眼梢都不动一下。

“对,所以不要拦着我。”

眉心拢得更紧,他慢慢道:“为什么?”

维持着面部肌肉的镇定,她语气淡淡:“因为我刚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混蛋。”

不去看他神情,她转过身,还未抬脚,就听到身后阴森森的男音:“那个姓君的是个男的?”

哈,又开始算账么?

“对,而且是个修为高深的男人。”她冷冷说,“你打不过他,死心吧。看他这么轻易地就解开骷髅蛊的禁制就知道了……。”

“是么?”白朔冷笑一声,“莫非你以为我只有蛊咒可以用?”

狠狠将她扯过来,他直视她的眼,眸中的怒火几乎要烧进她眼睛里。

一字字地,他说:“只要我想,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对付你,你想听么?”

“随你。”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混蛋了。”

元夕完全做好了对方勃然大怒继而把她折磨个半死的准备,因此接下来的情景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刚才说,”白朔拢着眉,怒火减弱后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喜欢上一个‘混蛋’?”

元夕面无表情地看他。白朔静默了一会儿,问:“那个混蛋是元璧?”

“……。”她吸口气,“元璧师兄对我很好。”

白朔出奇的没有讥讽两句,凝眉问:“也不是姓君的?”

“人家给我解开禁制我为什么还要骂他?”

蛊师默了一下,忽然垂下眸子。

“看来你口中的‘混蛋’是我?”他用辨不清情绪的语调这么说,然后抬起眼。

元夕维持着面瘫的姿态,眸光冷冷。

他忽然笑起来。

“有趣。”

收回捉着她的手,白朔环胸而立,静静地瞧了她半晌,突然又脸色一沉。

“不要以为用这种手段就可以逃避你私自解开禁制的惩罚。”他语意不善,“想转移注意力,嗯?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么?”

元夕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深深呼吸,她挤出一个句话:“对,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恶狠狠地,她用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的目光瞪他,瞪着瞪着,突然就觉得很空虚。

算了,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换个人喜欢吧。这场倾慕就是个笑话。

她不想奉陪了。

或许心灰意冷这种东西真的会反映在脸上,所以站在她对面的男人脸色才会微微一变。

没人知道,就在刚才,几乎立刻他就信了她的话。接下来的那一问,只是出于谨慎习性的试探。

蛊师就是这样的人,就算直觉已经欢欣鼓舞地下了“确有此事”的定论,理智也不忘板着脸去验证事实。

但这次他总算快了一点,跟着感觉用力捉住了少女的肩膀。

“……自作聪明。”他望着她,看着那张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变得更加漠然的脸,然后在她抽出手之前,将她拉过来拥入怀中。

轻轻地,他吐息在她耳畔。

“你真以为我辨不出真话和假话么?”

温热的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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