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罢，冗长的水袖游弋，意犹未尽。席上爆发了掌声如雷。
她垂眸福身。
席上两人同时站起了身。
他和他对视。
君玥瞟了他一眼，勾唇一笑，走向她。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她迫不得已抬头与他对视。“你叫什么名字？”
凤舞九天一曲，太过耗力，大伤初愈的她已是筋疲力尽。气息不稳，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他的手抬着她的下巴，似乎很不耐烦。
终于看见他了，曾经她想象过他会长成怎样。这一见，不得不承认，他就如传言那般风流倜傥，双眉斜飞入鬓，眸如星辰，冷然的笑，犹如雪般冰冷清澈。冰冷是他给她唯一的感觉，他的手也好，他的眼神也罢，甚至她能感觉他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心都是冰冷的。
直视着他，一股冷意让她畏惧，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瞥得几乎要断气。她别过脸挣脱他的手，垂头手扶着胸口，喘着气。
如初甩开叶大夫的手，走下坐席，走近她。君玥侧眸望了他一眼，只一眼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害怕，可是她是小五。这么想着他伸手拉住了小五的手。
柔软的手，带着她渴望的温暖，这一刻却仿佛是利刃捅进了她的心扉。她用尽全力甩开了他的手，侧头看着错愕的他，冷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因为他，她开始相信，也因为他，她不信了全世界。
他的眸子悲恸，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浓愁。“小五，为什么要这么做？”
舜华笑意如初，梨涡浅浅。他问她为什么？她不由得笑，笑得撕心裂肺。
龙君玥浅笑漠然望着眼前的一切。却在她笑的时候，将她拦腰抱起，她的笑太过伤感，眸子太过多情，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舜华着了慌，手脚并用，拳打脚踢。
他轻佻暧昧的声音响彻军帐。“夜大人送的自然不能浪费，本将军甚为喜欢。”他抱着她走向门口，席上所有人的哈哈大笑。
如初愣了片刻，追上前去，却被叶大夫一把拉住。
“你放手。”从未见过他发脾气，不知生起气来也是这么骇人，虽然害怕，却抓得更紧了。“夜大人，小五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她说得很清楚了，她要做将军夫人，你这又是何苦？”
“何苦？”如初嗤笑，是因为不肯相信她也是这般趋炎附势之人，还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无法自拔。她的一颦一笑还在眼前，为何只半日一切都变了，那般陌生？若是她肯，他愿意给她正室的名分，她又何苦去争那妾的名分。
“夜大人，她也有自己的考量，既然你们只是萍水相逢，就此忘了罢。”
“萍水相逢……”他痴痴呢喃，手握紧成拳。半个月的朝夕相处，换来的是她的另择高枝。她竟然是这种人，便不值得他如此煞费心思。满筵的嘉宾，鼓声吹笙，且歌且饮。
***
钢铁般的手臂紧箍着她的腰，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抱着她进入宽大的主帐，将她扔在了榻上。全身像散架了一般，疼痛难忍。还没缓过气来，他已经压了上来。冰冷的手解着她的衣裳。她的手死死扯着前襟。他倾身按着她，大掌钳制住她的手，低语。“爬上本将军的床不正是你所期望的？”
她咬牙不说话，怕一开口就是脏话。
“本将军喜欢热辣主动的女人，所以你没必要再装清纯，本将军不喜欢那一套。”话音刚落，他已经拨开了她的手她吓得瑟瑟发抖，声音犹如裂帛。“龙君玥，你给我住手。”
“龙君玥？”他低语扣住了她的下巴，恍惚有些失神。“第一次有女人敢直呼我的名字。”
舜华乘机推开了他，迈步下榻。脚还没触地，再度被按在了床上。牵动了才好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泪花四溢。
“说吧，你这么折腾究竟是想要本将军给你什么承诺？名分还是钱财？”如果没记错，这次夜如初带来的女人是从红萼楼里出来的。即是青楼女子，身份底下，所求不过这两样。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放开我。”她嘶喊，犹自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可以这样毫无感情地对着她，谈论她值多少钱。他究竟有过多少女人，女人在他眼里是不是只是一个工具？有了这个认知，舜华心如刀割。就算是事实，她也没想过要亲自来确认。
“什么都不要？”君玥哈哈大笑，大手一扬，白色舞衣被抛弃，飘落在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她，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剥了她的上衣，便毫不停留地去扯她的裙裾。裂帛声清脆，在她听来却仿佛是天崩地裂。
手乱舞，脚乱踢，长长的指甲滑过他的手臂，划开一道血口子。从来没有女人这么野蛮，上他床的女人哪个不是百般迎合。她要特别可以，却过了头，惹怒他了。
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双手。她不住地挣扎，蓄势待发的某人，挫败地望着她，犹如一盆凉水泼身，感觉全无。
翻身坐起，着衣。回身看着床榻上美丽的身体。愕然发现，她身上竟有道道伤疤。长指抚过她的腰，一丝丝的温暖，从指尖传到他的心扉。
昏厥的她还是很防备，蜷缩着身体，护着胸口。
手臂，身上道道交错的鞭伤，让他不由自主地拧眉。她身体的每一处，肤如凝脂，只是那未褪去的鞭伤破坏了她的完美。拿了去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伤口上。也许还是有些许刺激，失去意识的她眉毛拧起，表情痛苦。
抹完药，扯了锦被替她盖好。自己也重又翻身上床躺好，不经笑。第一次，一个女人躺在他身边，他却能毫无欲念的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