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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蔡府

米芾的贴身小书吏来到杂流斋,让王希孟过去一趟。

杂流斋的学生纷纷议论,王希孟这次不会真的有麻烦了?

可是,当顾亮跟过去,把见到了一幕告诉大家,让众人羡慕的要吐血,王希孟陪同陛下去蔡府,这是多大的好事!看来陛下不仅没有怪罪他,真的要收他为天子门生,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眷顾我?哪怕让我跟着去蔡府也行,不当天子门生,当蔡相爷的门生也好啊!

王希孟跟着赵佶,上了一辆豪华的大马车,一路到了蔡相国府。

因为没有仪仗,蔡府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来了,当童贯下了车,门人马上去报告蔡京。

蔡京惊得屁滚尿流,一路跑过来,六十多岁的人,跑得满头大汗,正要下跪迎接,被赵佶制止。

“蔡爱卿,朕随便过来看看,不要声张。”

“陛下,恕老臣无礼,多有怠慢,没有安排迎接。”

“无妨,今日就是来你府上,打打秋风,听说你得了王献之的中秋帖?”

蔡京心中一惊,是哪个多嘴的,好不容易搜罗到,一下子就传到皇帝的耳朵。

“陛下,老臣也是机缘巧合,在中秋之夜,得到此贴,正想呈上给陛下御览,没想到陛下就登门,这真是天意啊!”

“好啊!不要惊动你府上的人,就去你家的花园,朕和米博士一起观看。”

蔡京打量了一下赵佶身后三人,对米芾和童贯还是很熟悉的,但是那个孩童,他没见过,只是有点眼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带一个孩童过来,但以他的心思思忖,能跟陛下来的人绝不简单,也不敢怠慢,朝米芾三人笑了笑。

蔡府后花园,占地面积极广,有个人造的湖,湖面宽广,与汴河是相通的,上面停着一艘游船,风景极佳。

五个人就上了游船,有机灵的仆人早就在忙碌泡茶,摆上点心。

此时正是夕阳斜照,风光无比绮丽。

蔡京奉上王献之的中秋帖,赵佶接了过去,米芾着急地贴上去,站在赵佶的身后,看得眼热至极。

“好贴!王献之这一笔书,独步千古,气息流畅,韵味无穷,正是不可多得的好字!”米芾大加赞赏。

赵佶还没看完,就被米芾抢了过去,赵佶知道此人的雅痞,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怪罪。

“陛下,请喝茶。”蔡京端上一杯好茶,亲手送上去。

“相国,朕这次带来一人,乃是米芾的一位高徒。”赵佶看了看王希孟说。

“小子拜见相国大人!”王希孟只是拱了一下手,并未下跪。

此举让蔡京不悦,你小小一个孩童,又是画学学生,不向我下跪,真是不懂礼数,但他不好说什么,此人跟陛下一起来的,还能怪罪他不行。

“免礼,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必然是画技高超的。”

“蔡相国,这个学生年幼,还需要好好打磨,他就是一块璞玉,不经雕琢不成器,你得多教导他,怎么说,他也是因为你,才能读画学。”

蔡京心中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陛下说笑了,他自然是天资聪颖,才能入读画学。”

“没有你向朕建言,复兴画学,算学,医学,书学,他们这些贫寒子弟哪有出路。”

“陛下,要是这么说,还真跟老臣有点关系了。”蔡京呵呵一乐。

米芾一直在观看字帖,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蔡京给他递上茶,他才醒悟过来。

“米老,你不会拿着我的字帖不肯放手了吧?”

“相爷,此贴我要带回去好好观摩几日。”

蔡京大急,“不可,此贴乃是我好不容易得到,自己还未曾多看几眼,这样,几个月再说。”

米芾激动地站起来,走到船舷便,“你不借给我,老夫就从这里跳下去!”

米芾作势要跳,吓得众人赶紧制止,“米老,有话好说,别跳水啊!”

“米老,你这是在逼我,君子不夺人所好!”

“蔡相国,你今天不把字帖借给我,我当真就跳水!”米芾靠着船舷,身体摇晃着。

“不可!”

“米老,小心!”

王希孟赶紧跑过去,拽住米芾的胳膊。

“你借还是不借?”

“米芾!你当着陛下的面如此无礼?逼迫老夫借你!你太过分了!”

“蔡爱卿,你就借他观看几日,他如果不还你,朕替你做主!”

蔡京这才点头,满脸的不高兴,“既然陛下替你开口,我就不说什么了,米芾,你要珍惜我的宝贝,这是老夫花了大价钱淘来的,休得污损。”

米芾听了这句话,才从船舷便走近过来,眯着眼笑道,“我就知道相爷会答应的。”

“米老,你真是不要脸,出此下策,如此伎俩,我鄙视你!”

米芾将字帖交给王希孟,叮嘱道,“希孟,好好看,学习一下王献之这种笔法,气息,连贯的笔势,此乃世上少有的圣品,看一眼都让你受益无穷。”

王希孟郑重地双手接过,这是王献之的真迹,世上有几人能看到,他仔细观摩着,用心揣摩笔势,体会此书的气息,一边伸出手指在空中虚拟挥写,在挥写中,他感觉到体内的气息沿着经络在运转,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圣品真是对我的身体有帮助啊!

“相爷,你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在画技上,除了陛下,已经无人能比,就是在书道一途,他有八成王体的风骨,蔡相爷,希孟以后可能会超越你啊!”米芾抚摸着白须笑眯眯道。

“他,他就是那个神童?”蔡京一惊。

贡献受惊值5。

“没错,他就是最近在相国寺画龙点睛的神童,王希孟!”

“不得了啊!贱内曾经购买过神童的观音大士坐像,我看过之后,也是感叹良多,小小年纪,竟能画出翰林画师都画不出来的神迹。”

蔡京继续贡献受惊值20点。

赵佶也是微微一笑,心情极好,“看来蔡家跟希孟也有缘。”

“太有缘,老臣荣幸之极,能持有神童的一副画。”

“蔡相国,老夫听说你有一孙女,长相极为美貌,不如——”

“不可!”王希孟闻言大惊失色。

众人都看着王希孟那惊讶的神色,不知何意,一般人听说要跟蔡相国搭上关系,不知道会怎么乐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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