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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这个是什么?”吕丽娘看见两个惟妙惟肖的小泥人摆在一起,“哇,真好看啊,是小泥人,是不是按着哥哥嫂子捏的呀,真的很像啊。”

“是呢,我们家每个人都捏了泥人呢。”吕月香道,“可好看了。”

“真羡慕,哪天我去也捏个小泥人回来。”吕丽娘道。

“丽娘,你的嫁衣绣的怎么样了?”苏澜开口问道,“上面绣了什么花纹。”

“嫂子,你上次给我的石榴花的花纹,我就绣上去了。”吕丽娘道,“现在才刚刚成型呢。”

吕月香道,“什么时候去丽娘姐姐家看看。”

“行啊。”吕丽娘道,“我还想在上面绣其他的花纹,嫂子,你再帮我想想花纹行不行。”

“好,等我想到了什么好的花纹,我就给你画出来。”

“谢谢姐姐。”

“小兰啊,松元喝醉了,你来看看。”刘月娥在院子里喊道。

“来啦。”苏澜道,“月香,你带着你丽娘姐姐去你房间里面玩。”

“好,丽娘姐姐我们走吧。”吕月香道。

吕丽娘点头,跟着吕月香去她的房间里面了。

苏澜给吕松元喂下醒酒汤,吕松元抱着苏澜不撒手。

“你这像什么样子,咱们回房去。”苏澜见旁边已经睡倒的柳威,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吕松元还要亲她,“一嘴的酒味,难闻死了。”

“不难闻。”吕松元半醒半醉,“我没喝醉,我还清醒着呢。”

“你少来,赶紧回房去躺着。”苏澜道,“自己走。”

“媳妇,我走不动了,你扶着我一点好不好。。”吕松元歪在苏澜身上。

“难闻死了,一股子酒味。”苏澜有些嫌弃,可还是扶着吕松元回了房里。

吕松元歪倒在了床上,苏澜脱了他的鞋子,又打了水,给他洗了一把脸。

“下次在喝酒,看我还管不管你。”苏澜掐了一把他的脸,笑着出去了。

吕月香和吕丽娘正在整理线,这些都是之前刘月娥整理出来的要给吕丽娘的,吕丽娘绣嫁衣最费丝线了。

“这线的颜色真好看。”吕丽娘道。

吕月香道,“绣在衣服上面也很好看的。”

苏澜推开门,“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多远就听见你们在笑呵呵的。”

“我在笑丽娘姐姐现在像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呢。”吕月香道,“是不是,嫂子,现在丽娘姐姐,一举一动都那么贤惠温柔。”

“你就知道胡说。”吕丽娘脸红,嗔道,“就知道在这里打趣我,不想好了。”

“你娘姐姐饶命啊。”吕月香笑嘻嘻的,“嫂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嘛。”

“丽娘现在是长大了。”苏澜道,“等你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寻摸什么样的婆家呢。”

“嫂子,你说我干什么。”吕月香这个调皮的一说到婆家也是止不住脸红。

“总算是有人能够治住你了。”吕丽娘道,‘让你在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嘛。”吕月香撅嘴,“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好了,不闹了。”苏澜坐在一边帮着她们一起整理丝线,“之前听娘她们说起来四伯和四伯母了。”

“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他们一面。”吕丽娘道,“对她们印象都不是很深。”

“我也不记得了。”吕月香摇头,“大哥应该知道,那时候大哥还小,四伯都还没有成亲呢。”

“原来是这样。”苏澜道。

“伯娘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来他们了。”吕丽娘道,“四伯一家都与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路过的时候偶尔听了一句。”苏澜道,“应该不是什么事情。”

吕月香道,“每次二伯提起来四伯都是恨铁不成钢,当年就是为了不想干活,才入赘三伯娘家的,现在连家里都不联系了。”

“爹总说当爹娘没生过他们,因为祖父祖母去的时候三伯一家都没回来过。”吕丽娘道。

苏澜道,“那这可就是不孝了,纵然入赘到女家,可是爹娘总归来看看的。”

“所以我爹才这么生气呢。”吕丽娘道。

吕月香突然问道,“大嫂,我还不知道你家呢,你家有几口人呀。”

吕丽娘拽了拽吕月香,之前她在家听娘说过,嫂子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就娶了后娘,在家里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嫂子,你还是教我描花样吧,回去我就绣了。”

“花样?”吕月香没反应过来,“什么花样?”

苏澜道,“好啊,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纸笔去,给你把花样画出来。”

“谢谢嫂子了。”

苏澜离开之后,吕丽娘松了口气,道,“你怎么好端端问起来嫂子的家里人了。”

“就是随意的聊聊,怎么了?”吕月香奇怪的问道。

“之前伯娘没跟你说过吗。”

吕月香揉揉脑袋,“记不起来了。”

“你这个小脑袋啊就知道吃。”吕丽娘道,“嫂子娘亲难产而亡,父亲又娶了后娘。”

“我一时给忘了。”吕月香吐了吐舌头。

“你这小丫头呀,这不是存心揭开嫂子的伤疤么。”吕丽娘道。

“我给忘了,下次不会了。”吕月香道,“嫂子现在在我们家过得可好了。”

“你记得就好,下次别在这么笨了,嫂子已经够可怜了。”吕丽娘道。

“可是我觉得嫂子人很好啊,为什么她家里这么坏啊。”

晚上,二伯娘一家就走了,刘月娥极力挽留他们也不留下来,喻氏因为身体原因,下午就回去了。

吕松元睡到晚起来,苏澜还正在灯下缝补衣裳,今儿跟吕月香和吕丽娘他们讨教了怎么缝补衣裳更好看,现在就来试试。

这衣服是吕松元的旧衣裳,之前破了两个洞,还没来得及拿去给刘月娥,一般家里衣裳都是刘月娥缝补,因为苏兰不怎么会。

听见吕松元的动静,苏澜头也不抬的道,“旁边有凉水,喝了。”

“好。”吕松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这么晚缝补衣裳,眼睛会不好的。”

“我有分寸的。”苏澜只顾着缝补衣裳,不再理他。

见气氛有些冷落,吕松元有些不自在,起身到苏澜旁边。

苏澜一转身,“你身上都是酒味难闻死了,还有床铺都给你沾上酒味了。”

“媳妇这是嫌弃我了?”吕松元笑道。

“就是嫌弃你了,你赶紧打水洗澡去,要不然我晚上可不跟你睡一起。”

“我这就去。”之前吕松元也是因为喝酒,满身的酒气,苏澜硬是不和他睡一起,他大晚上的洗了了个澡,苏澜才让他上床。

苏澜轻轻的哼了一声,吕松元折返,“怎么了?不高兴,是不是今天累坏了。”

“还好。”

“等会我给你捏一下就好了。”

“谁要你捏,准没好事。”苏澜道。“赶紧洗澡去吧,已经烧了热水了。”

“好。”

吕松元洗了个澡,又把床铺都给换了,房间里的酒味已经不怎么严重了,只是苏澜实在是讨厌这个味道。随后吕松元又搬来木盆,里面是一盆热水,“媳妇,来洗个脚吧。”

“嗯。”苏澜伸了个懒腰,泡泡脚也舒服一些。

“我来给你洗脚。”

“一边去。”苏澜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能洗。”

“客气什么,我们都是夫妻。”吕松元蹲下来要帮苏澜脱鞋,苏澜更加不好意思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伺候她,虽然是夫妻,可是苏澜还是觉得难为情。

吕松元帮苏澜把鞋袜都给脱了,将她的脚按进水里。

苏澜觉得一阵舒适,人也软了下来。

“媳妇,水热不热。”

“正好。”苏澜道,“你也一起来洗脚。”

“好。”

两个人的两双脚在木棚里面显得有些挤,苏澜的脚搭在吕松元的脚上。

这时代不流行什么三寸金莲,尤其是庄稼地里的女人,要是小脚还怎么干活,脚大的女人才好干活。

苏澜靠在吕松元怀里,“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什么。”

“什么?”

苏澜见吕松元忘了,气的掐一下他的耳朵,“还跟我说少喝酒,要不不喝酒,现在就给忘了。”

“这个,这个...我是说平时滴酒不沾,今日柳威和二伯都在,我总是要意思一下的。”吕松元赔笑,“以后我一定注意。”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凶悍的。”苏澜道,“酒大伤身,我也只是担心你。”

“媳妇你的担心我都记下来了。”吕松元道,“等会咱们在床上好好谈谈。”

“你可想都别想,我今日来了葵水了。”

“来了葵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下午的时候。”苏澜还有些难为情,下午吕月香和吕丽娘跟她们坐在一起,忽然觉得剩下有一股什么缓缓淌了下来。

苏澜这才意识到,还有例假,因为她摸不准原来苏兰的例假什么时候来,所以给忘了,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这里来例假都是用布裹上的,更甚至用灰木包裹的,这让苏澜没法接受。

可是眼下有没有现代的来例假的卫生,只能仓促凑活一下,可是让苏澜还是觉得百般难受,不怎么自在。

“那你可疼?”

“不疼。”苏澜摇摇头,“你,你怎么知道会疼的。”

“这个...”吕松元笑笑,没有答话。

苏澜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跟我装傻。”

“回头我给你熬点红糖喝一喝。”

“嗯,不过别放姜片,我实在是吃不来姜片那味道。”苏澜最讨厌的就是吃生姜了,那味道实在是难闻的很,让苏澜吃了想吐,要是放在做菜里面还好,只是她绝对不会吃的。

“好。”吕松元道,“那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要着凉了。”

“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苏澜道,“这水都凉了,不洗脚了。”

吕松元拿起擦脚的毛巾给苏澜擦脚,“赶紧钻被窝里面。”

“现在这么热,又不是寒冬腊月的。”苏澜道,“不会着凉的。”

吕松元把洗脚水倒了,又去看大门闩可插好了,随后才回了卧房。

苏澜依旧脱了外衣,躺在里面,吕松元睡在外守。

“明天那猪下水都会给送过来,就可以做卤菜了。”吕松元道。

“你是从哪儿能弄来那么多的。”苏澜道。

“你相公我自有办法。”吕松元道,“媳妇,你就放心吧。”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了。”苏澜道,“那柳威的时候今天娘跟我说了。”

“说什么?”

“帮他找媳妇的事情,娘觉得表舅母家的女儿。”苏澜道,“叫做常兰芝,娘说过几日带她来家里做客。”

“那这是好事,柳威总算是能娶上媳妇了。”

“娘说柳家太穷了,让你帮衬着一些。”

吕松元道,“我知道,他上山打猎也不是个事儿,他还有娘要照顾,之前不是做过一段时间木匠活么,我打算让他还做木匠,我给他多介绍点活儿。”

“嗯。”苏澜道,“这样也好。”

吕松元和苏澜夫妻两个人一边说着家常话,渐渐的都睡过去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刘婶子,有人找。”门口有婶子喊道,“是那个高晓蓉回来了。”

“原来是高妹子。”刘月娥刚刚盘起头,她一般都在院子里面梳头,“我知道了,谢谢落婶子了。”

“没事。”落婶子挎着篮子离开了。

刘月娥没想到高晓蓉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上次见面也不过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之前她让自己帮忙打听的事情,她也留心了一些。

刘月娥迎着高晓蓉进门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我还以为你过段时间再来呢。”

“家里有点事。”高晓蓉的脸色有些苍白,比起上次来更加的憔悴,“不知道刘姐姐给我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有一些眉目了,这前面航家有一间老宅子要卖,他家儿子在青州那边当官了,一家子都要过去呢。”刘月娥道,“还有村后面的那户人家,也是要走了,村里现在也就这两家。”

“那这价钱,姐姐可帮我问了?”

“问了,这里两家的价钱差的还不少呢。”

这一家是老宅子,都是用青砖堆起来的,可是让当时村里人看着谁不议论一句航家有钱,这后面的那户人家就是几间草房搭起来的,所以两家价格相差甚远。

刘月娥记得高晓蓉当时嫁进来城里,还是个秀才,想来这日子过得真不错,这怎么突然又要打听村里的房子了。

高晓蓉面目有些为难,她现在也是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村里没其他的要卖房子的了吗?”高晓蓉问道。

“没了,这谁不是守着家里几间房子过一辈子,要不是有急事谁愿意卖房子。”刘月娥道,“要不然我在隔壁村给你打听打听,那边不也是你娘家么,住得近,也有个相互帮衬。”

“不行,不行。”高晓蓉脸色苍白起来,她是觉得不会回那个村子里面的,当初全村就她嫁的最风光了,嫁到城里面去了,可是现在要是让他们知道又回村里了,这面子以后往哪儿搁啊,这绝对不行。

其实这村里有什么事情,这几个村子都是知晓的,就算是再遮掩,人多口杂的,一传十,十传百,谁不知道。

“你这是自己住啊,还是给别人住啊。”刘月娥问道,“你家不是在镇上好好的么。”

高晓蓉道,“你不知道我相公是秀才么,现在他觉得年纪大了,就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搬过来住着,我看村里就挺好的,又安静,他又能安心读书。”

“这样也好。”刘月娥没有多问什么,“村里也就这两户人家要卖房子了,别的基本上没有了。”

“我回去考虑考虑吧。”高晓蓉道。

“你看看,我也糊涂,你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给你倒杯水。”刘月娥道。

高晓蓉道,“我倒是不渴,话说你儿媳妇呢,我到现在还没见见。”

“这时候还早估计还睡着呢。”刘月娥道,“马上就起来做早饭了。”

“这也太不成体统了,怎么这么晚都还没起来。”高晓蓉皱皱眉头,在她们家,媳妇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还晚,当年她嫁过去就是这规矩,现在轮到她自己当婆婆了,宽松了一些,可是教育儿媳妇也是这个套路。

刘月娥道,“他们小两口刚成亲,懒睡了一些也是正常的,再说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你这个性子就是太软了一点,以前也是这样。”高晓蓉道,“哪有个当婆婆的威风。”

“当婆婆要什么威风,只要一家人处的和和睦睦的才是正理。”刘月娥可没有那么大的规矩,而且苏澜做事勤快,手脚麻利,早上贪睡也是很正常,她是现在年纪大了,不爱睡,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爱贪睡的,当时月香他们的祖母也都没说过什么。

“不给她点威风,她就要爬到你的头上了。”高晓蓉道,“所以啊,这时候还不起床给你奉茶,做早饭,你说说像什么样子。”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饿了我就自己做饭吃呗。”刘月娥道,“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你这个婆婆当得。”高晓蓉叹了口气,“以后啊,等你老了,她就爬到你的头上去,到时候没人管没人问的。”

“哪儿有这么吓人的。”刘月娥笑笑,“我们家儿媳妇不会的。”

“我是拿你当好姐妹才跟你说这话的,这在儿媳妇的面前,规矩还是要立下来的。”高晓蓉道,“你要是不会,我就帮你。”

正说着,苏澜已经起来了,大概是来了例假,昨天又忙了一些,身体有些疲软,难受的很,吕松元也已经起来了,去劈柴去了。

“娘。”苏澜喊了一声。

“起来啦。”刘月娥笑道,“昨儿来了葵水,今儿可难受。”

“觉得疼。”苏澜道,“松元帮我去煮红糖水去了,早饭他说他来做呢。”

刘月娥还没说什么,高晓蓉就不乐意了,哪有个男人下厨的,实在是太荒唐,这女子也太不守妇道了一些,想她公公,相公和儿子从未去过厨房一步,都说君子远包厨,怎么能让男人干这种活,果然是乡野粗鄙人家,不顾礼仪,没有读过书的。

“这是你高婶子。”刘月娥道。

苏澜行了一礼,“高婶子好。”

高晓蓉正出于对苏澜不满,只是嗯了一声。

“小兰,你去给你高婶子倒杯水。”刘月娥道。

“好。”苏澜转身离开了。

高晓蓉道,“你居然让你儿子做早饭,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做一顿饭又没什么。”刘月娥压根不在意,她丈夫早亡,原来身体不适的时候,都是吕松元做饭,现在做一顿早饭又不是让他去干什么。

“你呀,性子还是这样。”高晓蓉道,“你看看你的儿媳妇像什么样子,你还有个婆婆的样子么。”

“既然是进门来就是一家人,我都是把她当姑娘疼的。”

“这儿媳妇跟姑娘能一样么,毕竟一个是外人,一个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高晓蓉道,“你也实在是太糊涂了一些。”

高晓蓉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儿媳妇可是花了钱到家里来的,就应该任劳任怨,家里的脏活累活都应该做,要不然怎么叫做儿媳妇,当初她可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刘月娥道,“我觉着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也不用劝我。”

“算了算了,你们家的事情我也不管不着。”高晓蓉道,“这房子的事情你在帮我多打听打听,过几日我再来。”

“中午不留下来吃饭了?”

“不了。”高晓蓉一想到要在这里吃糠咽菜哪里吃得下去,“我先回去了,外面还雇着牛车来的呢。”

“那你路上慢些。”刘月娥终究是念着以往的情分,只是后来十几年未见,如今再见都已经生分了,各自生活也已经不同了。

苏澜不知道高晓蓉对她的敌意这么大,她临走前还在说什么她不分尊卑,儿媳妇没有儿媳妇的样子。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吕月香也听到了这话,皱着眉头,“这人是谁啊?”

“就是上次娘碰到的熟人啊。”苏澜道。

“原来是她啊。”吕月香道,“她干嘛说这些啊,嫂子,你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啊。”

吕月香去问刘月娥,刘月娥也是一脸的无奈,没想到高晓蓉当着苏澜的面说这话。

这一家有一家的生活,何必要把自己家的生活强加给别人家呢。

“你高婶子说的话你也别多想,她就是秀才娘子当多了,见到谁都想说两句。”刘月娥道。

“我知道的,娘。”苏澜笑笑。

高晓蓉坐着牛车回到家去,眼见着家里已经快空荡荡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嫁过来的时候是多么风光,虽然婆婆严厉刻板了一些,自己的生活也不是很好,可是一回娘家,一出门,都喊她秀才娘子,她就风光无限,十分的享受。

自从公公婆婆死后,家里就败落了下来,砸锅卖铁让她相公去赶考,可是两次都名落孙山,家里也就拮据下来。

秀才虽然每月能领到银钱,可是压根不够一家人的花销,就连她两个儿子的聘礼都是家里省吃俭用下来的。

大儿子武能安,二儿子武能仁自小都被教育的是读书人,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更别说外出赚钱了,还得靠着她自己的私房钱,和两个儿媳妇,还有女儿的绣品度日。

她相公武中举就更不用说了,一辈子都在家里读书写字的,当年她婆婆十分宠溺这个二儿子,大儿子和小儿子家都不去居住,带着她二儿子一起,供他读书,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秀才,一直到死都没盼中儿子中状元的消息。

“婆婆。”大儿媳苗绣春见到自己这个婆婆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吓了一跳。

高晓蓉端着架子,“这是干什么去,这么慌慌张张的。”

“相公说他饿了,所以我去厨房看看。”苗绣春道。

“早上不是吃过早饭了吗,怎么又饿了。”高晓蓉眉眼一竖,“肯定又是你贪嘴了是不是,把早饭都吃光了。”

“我没有,我就喝了一碗稀饭。”苗绣春急忙解释道。

“既然你相公饿,就应该一口不迟。”高晓蓉道,“你相公还要读书,要是没了力气,怎么读书,太不像话了。”

苗绣春心里委屈,她自己也饿啊,“婆婆....”

“你作为人妻子,就应该事事考虑自己的相公,倘若没了他,你以后还怎么生存。”高晓蓉道,“你也进门两年了,这些都不知道吗。”

苗绣春进门两年了,可是一直没有怀孕,高晓蓉也就是经常拿这个训她,让苗绣春不敢言。

高晓蓉狠狠的训了苗绣春一顿,让她去拆房劈柴去了,自己转身折去了女儿的房间。

高晓蓉的女儿武文静已经十四了,这两年也是定亲,寻摸人家的时候了。

“娘,你回来啦。”高晓蓉对于女儿到底还是好些,比对两个媳妇的态度就是不同,武文静也是自小被高晓蓉教导三从四德的,非常听从高晓蓉的话。

高晓蓉点点头,“碰上你这个大嫂子不省心的,贪吃嘴,把你大哥的早饭都给你吃光了。”

“怪不得她那么又丑又胖的,都是因为贪嘴。”武文静一直看不起两个嫂子,她自觉自己的爹是秀才,两个哥哥都是童生,自觉高寻常女儿家一等。

“你的婚事你爹昨晚跟我说了。”

“娘。”武文静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你这年纪也该出嫁了。”

“不知道爹说的是哪一家?”

“就是前东街王家的儿子。”

武文静有些不大记得了,“娘可认识。”

“以前他们家也来过,这王家的儿子是你爹的学生,以前他来讨教过文章、。””

“我倒是想起来了,就是那家穷的揭不开锅,还来我家借钱。”武文静不大高兴的皱皱眉头,“那时候爹居然还借钱了。”

“你爹就是落不下面子。”高晓蓉道,“现在他们家有意结亲呢,你爹也满意,说是他人品出众,学问也不错。”

“可是他家那么穷,我嫁过去也得受苦啊。”

“以后你就是秀才娘子,光这名头你就够了。”

武文静道,“娘,您自己不也是秀才娘子么,可是现在过得还是不好。”

“你这丫头。”高晓蓉有些恼怒,倒不是因为背的,而是武文静戳中了她的心事,她也看不上这王家,现在家里本来就穷,还要接一门穷的揭不开锅的亲家,姑爷,要是时不时的来打秋风可怎么办,只是一向武中举的话,高晓蓉不会反驳。

“娘,女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嫁个秀才,还不如嫁个有钱的人家呢,何况这个王家的现在还不是秀才呢,这以后能不能考得上都不知道呢。”

“你爹说他大有希望呢。”

“等她考中了,我都不知道多大年纪了。”武文静道,,“娘,你还是给我找一户有钱的人家吧啊,你看看你女儿长得也不差,也会一点字,还愁找不到人家么。”

这武文静的话倒是非常合着高晓蓉的心里,自己家里本来就够穷了,都要搬到乡下去住了,家里的米面都快不够吃了,一个月都要算计一下银钱费用,每个月都愁的她头发白,要是自己女儿真的能够嫁给有钱人家,这以后的温饱问题可都解决了,说不定还不用到乡下去呢,这多好啊。

看高晓蓉的表情,武文静就知道自己说的有希望,自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了,到时候嫁过去还得过苦日子,武文静怎么能够答应,这不就是太惨了么。

“要是嫁到有钱人家,我又怕你拿捏不住啊。”高晓蓉道。

“这不是还有娘帮着我么,我怕什么。”武文静道,“娘,您也不想过苦日子了吧,以前家里还有婆子丫鬟呢,现在可卖的都卖了,这日子还怎么过,要是让外祖母一家知道了,您到时候回去还能风风光光的么。”

一想到娘家,高晓蓉的脸色就不好了,她向来知道她娘家几个嫂子都是菜地捧高的,要是知道她现在落魄了,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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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风起时以流云下酒,吾之所愿,唯有逍遥。这是一个英杰辈出的年代。逍遥自在段扶风,不近女色。少年意气程翎,凌厉而张扬。孤冷淡漠厉沧海,身怀家恨。温润如玉白卿文,谋计无双。且看这四人在江湖上有着怎样的传奇。谁都不知魔头林漉之是因何入魔。我本想舍生取义,可舍了生,也没取到义。我本想天下人都负我,但只要你不负我,我就不负天下。而叛出寂定寺的拥裘僧又有着怎样的本心。这世上没有谁可以定义坏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标准。万物皆虚妄。有主业,无法保证不断更,但保证不会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