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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雪原烈火

喜顺刚传完刘辨交代他传递给苏仆延的话打马回转,就看见前方大军奔腾而来马蹄扬起滚滚雪雾,看着万马奔腾的气势就让苏仆延的兵马腿肚子打颤。喜顺知道情况有变立即猛抽马屁股往回跑。

苏仆延看着大军奔袭向自己而来知道大事不好,于是立即下令调转马头准备撤退,可是回头一看也是大军向自己奔腾而来,其气势一点不弱于前方的大军,这会他明白过来了,汉军太狡猾了,和自己斗将,带话什么的都是为了部署大军夹击自己而拖延时间的。可是现在知道有点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手底下倒还有万余骑兵呢?虽然人疲马痩好歹也是骑兵啊!

“儿郎们前后都有敌军,我们没有退路了,冲出去就能回家了,随我杀!”苏仆延大吼着朝吕布军迎头冲去。

可能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不往南或者北逃呢?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峡谷,南和北都有山脉,虽然离这里有点远,但是其道路根本不适合骑兵突围,这个时候的骑兵还没有马蹄铁,这种山石的坡路谁也不敢把大量的骑兵驱赶到那里去,再加上厚厚的积雪,谁知道积雪下面是什么?冒然冲上去可能都不用敌人来杀就折损一大半了,对于冷兵器时代的打仗条件这就要地利不占优势。天时,地利,人和可以说苏仆延一样都不占。

天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地是白雪皑皑,路况不明,人是士气低落无心战斗;反之汉军为严寒的天气和大雪的道路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凡是寒冷天气和雪地作战可能遇到的状况和需要的物资早都被刘辨给准备的妥妥当当的,至于士兵那是斗志昂扬,杀气腾腾啊!因为刚才赵云阵斩敌军十一员战将一下子把士气提升到了顶点,战士们都觉得自己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没有谁能挡得住自己进攻的脚步,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的往前冲啊!

有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方是斗志昂扬的进攻,一方灰头土脸的想着逃命而不是战斗。这种情形下,一万骑兵能发出两成战力算不错了。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在吕布距离苏仆延还有四百步距离的时候,后面的抛石车开始发话了,一个个陶土坛子密密麻麻的从空中向苏仆延军飞去,紧接着火箭手射出一轮火箭,顷刻间一片火海,虽然是提炼的劣质的不能再劣质的汽油,搁后世加进汽车油箱里汽车绝对打不着火,可是明火就不一样啦!那家伙烧起来还得了,很多马匹和骑手都被溅的一身火油,遇到火了那就是一匹奔跑的火骑士,没跑几步便栽倒在地,不一会就见人仰马翻,人嚎马嘶。这场面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很多机灵点的骑手下马将被火融化的雪水往身上泼,也有人直接往雪水里滚,可惜在他们惯性的认知里水是可以灭火的,而此时水却灭不了火,这就给苏仆延军带来了更大的恐慌,水竟然不能灭火,那只能说明这是天火,是长生天要灭他们,而不是汉军。这种恐惧几乎让整个万人骑兵队陷入了彻底灭亡的境地。

说是运气也好,说的重要人物不是那么容易挂掉也好,总之苏仆延在陶土坛子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赶忙一头扎进便上巨石旁的雪窝子里面了,他看见满天飞过来的陶土坛子以为是抛石车抛过来的大石头,这玩意要是被砸到了不死也废了不是,躲进雪窝子里就算被砸到至少可以让雪抵挡一下,不至于受伤呀!更何况自己都在大石头背后的雪窝子里,砸到的可能性太小了。不得不说老家伙狡猾的狠,想法也正确,这不就躲过了被火烧烤的一劫,可是他躲过了他手下的这些将士们可没他这么好的运气了。看着烈火冒着浓浓的黑烟像天空飞去,满地都是被火狂烧的士兵和马匹。有滚地的,有相互扑打的,有脱衣服的,更有甚者拿刀互砍的,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痛苦早点解脱罢了。

苏仆延亲眼看到士兵用水灭火却灭不掉火,而且水流到哪,火跟着水往哪跑,这种奇怪的现象让苏仆延彻底傻掉了,他固执的认为长生天已经抛弃他们了,不再庇佑他们了,一万余骑兵只有最接近吕布的这头少数几百人没有被火烧到,因为从坛子抛出到落地大约有个四五秒的时间,而这四五秒时间足够奔驰的战马跑出去一百多步了,所以仅仅只有数百人没有被大火光顾,可是当他们停下来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同伴在烈火中挣扎,出手救也无济于事,因为身边能救火的只有水,可惜这唯一的灭火神器,此时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太让这几百骑兵震撼了,这绝对是长生天的惩罚,否则水怎么可能灭不了火?

大火持续烧了约大半个时辰,总算渐渐的开始熄灭了。被融化了这段地面到处都是积水,大火在一个时辰后彻底熄灭。而刘辨下令大军将苏仆延和他仅剩的几百骑兵包围了,而不是上去全歼,汉军根本没有前进只是调整了一下包围态势和包围圈的大小。

“没有孤的命令不得前进,更不得撤回包围圈让苏仆延逃跑了,在哪个放向逃的就有哪个主将领罪。”

“殿下就这几百人了怎么不速战速决呢?还要等什么呀!您给老典一百步卒,俺老典去给您宰了这几百骑兵把苏仆延给您提到跟前来。”典韦没捞着打仗手早就痒痒了。

“不可!刚刚被烈火炙烤的那一片地面的积雪都已经化成水了,现在前方一片泥泞,再过半个时辰温度会下降到和周边一样,那么积水和烂泥都上冻之前不得前去,否则将士们的鞋袜一旦受潮便会冻住,脚冻了脚趾头就废了。别说打仗了,走路都成问题,会造成非战斗减员的,打仗我们没什么战损被冻坏了可就笑掉敌人大牙了。等前面上冻了再说,一旦上了冻那几百骑兵恐怕要变成步兵了,马都出不来了,马蹄都被冻住了,可惜了这些好马啊!”刘辨认真的身边的人解释着自己对情势的分析。

“额!还有这么多说道?还好殿下说明了,要依俺老典早就带人上去了,听殿下这么一说,这一旦上去了可害了弟兄们了。没想到这冬天打仗这么多说道。还是殿下英明。老典服了。”典韦憨憨的样子给人一看就想笑,这样的大块头居然说话这么逗比,能不笑才怪。

“殿下行军打仗向来都是以最小的战损赢最大的战果,这一仗恐怕我方将士都没捞着出手差不多就结束了,堪称兵不血刃也不为过,况且殿下于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战场态势观察的细致入微,庶以为殿下参与的每一场仗都可记录成册,用作后世军事学院的教学,好让我军将士们作为学习的课业,这都是战阵上的宝贵经验啊!这些宝贵的经验也可以说是将士们战场保命的不二法宝。想来这次东征的数位将领受益匪浅啊!”徐庶的话一直以来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且还具备长远的考虑。这就是谋士与武将之间的却别。

“元直莫要再夸了,孤只是简单的说了些冬季战争的一点点需要注意的地方,哪有那么夸张,拿去军事学院做教材有点夸大了,这些只不过是为将者当必须了解的自然现象,就如同雨天如何行军,遇敌如何对阵一样的道理。毕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能因地制宜,不能一味的死搬硬套军事教材上的战斗模式,孤可不要手底下出来的将领都是赵括。孤要的是能征惯战的白起,王翦。”

刘辨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甜着呢,能得到徐庶这样的顶级谋士的夸赞可是不容易,这说明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气温降下来了,正如刘辨所说很多马蹄被冻在了烂泥地里拔不出来了,很多人的腿脚也是冻住了,被火烧焦了的人马尸体都成了漆黑的冰雕了。

包围圈在不断的缩小,苏仆延被几百人围着想跑也跑不掉了,没有几匹马能跑了,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四条腿的马也未必能跑的过汉军四条腿的马,一群像是受了惊的鹌鹑一样的人围在一起手里还拿着杂七杂八的兵器惊恐的看着周围的汉军。

不一会包围圈让出一个缺口来,刘辨骑着马慢悠悠的走进来,后面跟着手持兵刃的典韦、赵云以及徐庶。

“苏仆延出来答话,让他们都丢掉兵器,蹲在地上,否则杀无赦。”刘辨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释放出来,不由得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苏仆延自然是听得懂汉语而且还会说汉语。他知道这个时候由不得他反抗,一万多骑兵都不是人家对手,这么几百号小虾米还能翻出大浪来吗?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于是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乌桓话,紧接着就听见哐当,叮咚稀里哗啦的都是兵器落地的声音。几百人全部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敢抬头,能活着谁也不想死,这把大火实在是烧的乌桓人胆寒了。因为是水灭不了的火,那是天罚。

“苏仆延认得孤吗?哦,应该不认得,没见过,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孤的名字吧?这样吧!孤就再报一次家门,听清楚了,孤乃大汉先帝刘宏嫡长子汉王刘辨,如假包换。你看清楚了,也记清楚了,你们这几百人孤决定放你们回去,但是不得骑马不得携带兵器,回去之后告诉踏顿把脖子洗洗干净等着孤来摘下他的脑袋,不知道谁给他的胆量和勇气敢和孤叫板,孤都还没有去找他麻烦,他倒敢找上门来了,真是勇气可嘉。今日因为你的愚蠢牵连了你们的族人也跟着等待惩罚吧!乌桓这个种族不会存在世上太久,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吧!来人散开包围圈,放他们离去。”

“仁慈的汉王殿下,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能不能不要去屠戮我的子民,所有的罪责就有我苏仆延一人承担,与他们无关啦!”唯一一个站立的人便是苏仆延,可是他却跪下了,面朝着骑在马上的刘辨,苦苦的哀求着。

“苏仆延,你也算是堂堂七尺男儿,乌桓三王之一怎么说话像小孩一样幼稚?战争从来都是优胜劣汰的游戏,倘若今日战败的人是孤的大汉军队,那么孤问问你你会饶过我们吗?放过孤的将士吗?放过汉民吗?无稽之谈!都是响当当的男人,做出来的事就要为其后果负责任,废话少说,赶紧带着你的部下离开,趁着孤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走。”刘辨发怒朝着苏仆延的吼道。

苏仆延一看刘辨这架势知道劝不过去了,还是赶紧带人逃命吧!否则一旦这个家伙改变主意自己和剩下的几百条性命可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于是他朝着蹲在地上的部下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就看见一群人站起来互相搀扶的,独立奔跑的,一瘸一柺的,蜂拥而去。

“殿下怎么放他们离开了,子龙好一阵厮杀,过足了瘾,末将都还没出力呢,兵器都没占血这战斗就结束了太没意思了,本以为剩下的这些人末将一人一阵冲杀,全给他解决了,那多痛快。”吕布来到刘辨面前有点小抱怨这仗没打痛快。

“哈哈……奉先啊!打仗呢不只是看个人武勇的,孤知道你斩杀这几百乌桓骑兵绝不在话下,至于为什么孤不杀他们,就让元直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元直可否给奉先解惑?”

“吕将军,你看看这些衣裳不整,甚至连走路都成问题的人和丧家之犬有何区别?将军乃是人中猛虎也,杀再多的犬也体现不了虎的威猛,将军的对手当是豺狼虎豹而不是犬,难道将军欲与犬计较一时之快?纵然让将军斩杀这些丧家之犬又能如何?他日将军想听到天下人说将军只不过乃一介杀鸡屠狗之辈吗?”徐庶这话说的吕布心里那叫一个甜啊!既让吕布满意了,又让刘辨满意了,吕布是虎,那能伏虎的自然是龙。

“先生一语顿解布心中之不快,哈哈……险些布毁了自家名声!那么再请教先生,殿下为何包围了他们又不杀还下令末将等不能放跑了,可最后殿下自己放跑了呢?布着实不解,请先生教我。”吕布到底是武人,纯粹的武人,脑袋里装着的就是战阵厮杀,压根就没有长远的眼光和全盘的考虑,大局观和政治修养更是没有。

“将军可知杀他们易如反掌。可殿下为什么先围而后放?先围不得放跑是考验将军们执行命令的能力,换句话说也是考验将军们的统兵能力,殿下将令是说不得放跑是对将军们下的将令对不对?可是他自己放跑却不在这个将令之内对不对?如果让你们放跑自然你们就违反军令了,那是要吃军法的。

好,再说殿下为什么要放跑他们呢?原因很简单,我军此战可谓是大获全胜未伤一兵一卒,就连吕将军你也说兵不血刃,唯子龙将军阵斩了苏仆延麾下十一员战将而已,接着吕将军你一把大火直接烧掉乌桓万余骑兵,战斗打到这里还用动刀吗?你没见那苏仆延和他部下们都一个个心惊胆颤的离开的,庶问将军,如果我们去告诉踏顿我们很厉害,打了这一场仗士兵连战刀都没出鞘,你说苏仆延会信吗?天下人会信吗?”

“额!这个样子的战况是事实啊!不过我们都参与的,自然是信了,可踏顿他还真的未必会信哦!”吕布也算是很自然的回了一句话。

“然也,如果我们去告诉他踏顿麾下的万余骑兵被我汉军将士打的全军覆没,而汉军士兵的战刀都还没出鞘,他根本不可能相信。但是如果苏仆延带着这几百人回去对踏顿说这样的战事呢?踏顿会不会信呢?还有,这些士兵逃回去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乌桓部落要不了多久都知道汉军的厉害了,再加上统兵的是殿下以及您几位名震天下的猛将,那么踏顿会怎么想?乌桓的百姓会怎么想?”徐庶的分析不可谓是不到位,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的将刘辨的想法都给分析出来了。

“啊!原来打仗还有这么多道道在里面啊!布受教了,看样子以后打仗还得多用点心了,可不能着了人家的道。万一哪天遇到个耍心眼的敌人就吃大亏了。听先生一言想想还真是,借助敌人的嘴巴帮我们宣传我们的厉害确实要比我们去说管用,踏顿自然信他们自己人的话,如果再回到部落宣传一下我们的厉害,那下面收拾他们岂不是很容易了?见到我们估计会跑吧?”吕布倒算是反应过来了,还好不算太笨。

“奉先明白了?一万余人都轻而易举的被奉先给灭了,何况那几百人?屠之如屠狗,有何意义?要屠也要屠他乌桓全族,这些人一旦回去部落之后会给他们的部落带去恐惧,和敬畏的。他踏顿如果不蠢的话应该主动来向孤请罪,否则孤必灭乌桓。”

“殿下数年前便以诗词和谋略名扬天下,想必踏顿不会不知道,此时公然与殿下作对估计有人从中挑唆,否则他必不敢如此行事。这样一来也好,正好给了殿下一个出兵乌桓的借口。而且天下人也不会说殿下容不得异族。殿下,属下以为此间战事当立即公告天下,然后再兴王师剿灭乌桓当名正言顺。”徐庶再次向刘辨谏言道,作为幕僚自然要围绕君上的思想去谋划策略,这一点徐庶领会的非常到位。

“知我者元直也!哈哈哈哈……那便按元直的意思去办,仲康到哪里了?对了,那个高顺现在在谁的手下?”

“禀殿下,许将军距此大约五十里路,高顺正是在许将军麾下。听说那八百人已经被他笼络到了一起而且都很服他,看样子这小子带兵也是有一套的,殿下果然慧眼如炬,从未有失。庶倾佩之至!”

“元直吗,其实这些人才,包括你徐庶,如果孤告诉你这些名字都是孤在梦里一个白胡子老神仙告诉孤的,你信不信?那白胡子老神仙说啊,让孤找到这些人,这些人都能助孤重整河山。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这句话就是那白胡子老神仙告诉孤的,九原吕布天下第一,一杆方天画戟无人可敌,常山赵云天下第二,掌中亮银枪也是无可匹敌,恶来就是孤的贴身亲卫统领,武艺不用怀疑,更难能可贵的是恶来的忠诚度绝对毋庸置疑的,关羽张飞跟着刘备可惜了,幸好马超在孤这里,仲康和汉升以及文远、儁乂、子义、宣高、还有高顺你们都是当世豪杰,孤何幸得到你们的相助,这大汉天下在孤的手里定然会再续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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