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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再振军心

贾诩替刘辨发了一份檄文内容大致是董卓死后其部下乱军裹挟天子及朝臣,望天下诸侯出兵勤王,今汉王刘辨从汉中发兵两万攻打长安因寡不敌众大败而归,现退守咸阳暂作休整补充兵员准备再战,誓救陛下出囹圄。

远在辽东的刘辨收到了这条消息之后笑呵呵的问郭嘉道

“奉孝,文和先生这出戏演的不错啊!你可明白他的意思啊?”

“殿下这是明知故问啊!文和先生是老狐狸了,此事办的妥当,嘉以为殿下征完高句丽可以对天下诸侯用兵了,大汉这盘散沙是到了该收拢的时候了,殿下可曾考虑何时用兵于中原?”

“奉孝说的不错,一盘散沙的局面是到了该收拾的时候了,高句丽一旦打下来了孤便打算清理中原,到时候你奉孝可不许偷懒,出力少了孤可要罚你的。”

“哈哈哈……殿下但有所命,嘉无不遵从,这样的战事怎么能少了我郭嘉?他日殿下荣登九五之时,嘉还要混个只拿俸禄不干活的官当当呢,然后找个小山村钓钓鱼,喝喝酒好不自在。”

“奉孝说的这种日子孤也想啊!恐怕这样的日子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注定就是一个梦,有道是能者多劳,大汉江山只有在我们这样的人手里才能走上正当的发展道路,否则必将是混乱不堪,盗匪横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局面实在是人间惨剧。孤誓要改变这一局面,给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天下,奉孝可不要想逃脱。”

“额!殿下您这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你奉孝不算是牛,如果说贾文和是老狐狸的话,那么你郭奉孝就是小狐狸,总之你们两个一老一小一个都别想偷懒,孤不但要靠你们打天下,还要靠你们治理天下,因为你们生长在这个时代,是老天赐给大汉的,你们的才华就必须奉献给这个时代。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这是一个将星闪耀的时代,注定要在大汉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奉孝相信孤,这个时代会让你郭奉孝的名字流传千年。”

郭嘉愣在那看着刘辨半天,嘴唇动了动可没发出声音。

“怎么奉孝是信不过孤?认为孤这是在诓你?”

“啊,不是,殿下的话都是真理,据嘉所知殿下一直以来的预言非常准确的,只是流传千年确实够久远了,殿下怎么会如此笃定?”

“这个孤不会给你解释,让时间证明这句话,时间到了你会想通的。”刘辨其实并不是敷衍郭嘉,他所说的时间是指将来平定大汉内部战乱的时候,他郭嘉必定会参与其中,也许很多战役将被作为军事学院的经典战例教材,他郭嘉的名字能不传扬千年?只是郭嘉自己并不会认为他这样籍籍无名之辈能青史留名。然而又有哪个男人对权力,名望,金钱这些不渴望呢?这三样东西总有一样是你喜欢的,追求的不是吗?要什么女人?有了这三样中的任何一样,你还会缺女人?傻不傻?

“奉孝,高句丽就有你和奉先仲康去打吧,孤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二十天时间应该能打下高句丽全境了吧?”

“殿下有美人在怀无心战事啊!”

“好你个奉孝讨打是不是?居然拿孤开涮?我和公孙小姐那是清清白白,毫无杂念,没你想的那么无耻,滚滚滚,十八天打不下高句丽,庆功酒你奉孝就只能喝水。”

“额!殿下你这是公报私仇啊!不能啊!”

“十八天!”

“臣告退!”

郭嘉一溜烟的跑了,身后只留下刘辨爽朗的大笑声。

这个时候的高句丽,并非是后世的高丽,是两个概念。汉末时期的高句丽相当于现在的辽宁北部吉林南部的一部分地区,应该说是东北人的祖先,但是由于距离中原路途遥远,加上北面的夫余,悒搂等国的影响,此时高句丽基本上属于除大汉以外的众多边境国家中发展最好的一个,因为高句丽人非常善于学习,他们学习汉人的耕种,胡人的放牧,三韩人的捕捞等等,这是一个勤劳且有野心的国家,所以刘辨非常固执的要灭了他,让他提前并入大汉版图。

高句丽人的抵抗比濊貊,三韩要狠的多,即便是身边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同袍,他们依然毫无感觉的冲锋厮杀,更可怕的是高句丽人相当的聪明,他们找到了怎么对付汉军的火药弹的方法,哦不,应该说是怎么降低汉军的火药弹对己方的伤害,那就是集团冲锋,和汉军厮杀在一起,这样汉军的优势火药弹就无法使用,不得不说高句丽的军事指挥官还是有着相当的头脑的,到底是受汉人影响深远的国度。

刘辨接到这样的消息也是一脸苦笑,几个月来一路高歌猛进没有费多大力气也没有太大的死伤,造成了汉军高傲自大的性格,这是非常危险的,高句丽这一仗正好给他们浇浇冷水,也正好让这些半生不熟的瓜兵见识见识什么叫战争。

没有经过真正的战场洗礼的士兵,再强都算不上精锐。只有经历战火洗礼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勇士。

论国力,论武器装备,论士兵素质等各方面高句丽都和汉军不是一个层面的。汉军一路打来,士兵也招募不少虽然没有这样惨烈的厮杀,但是也算是一路打过来的胜利之师,士气是非常高的,再加上一直都是按着别人猛打的人,突然被人反抗打的很艰苦,这样的反差让骄傲的汉军将士更加的怒火中烧,也激发了内心好胜的雄心,于是一方是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一方是坚决消灭敢于抵抗的一切敌人。这场仗的惨烈层度可以说是出征数月以来征战的总和。

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时间里,汉军以战死四万,战伤两万余的代价,彻底将高句丽能反抗的势力全部消灭,士兵加民众十五万人,就这么永远的和自己的祖国埋葬了,这其中有老人,少年还有少量的妇女。高句丽王室及达官显贵基本上都在这场战争中彻底消失了。

汉军十二万多点的两路大军如今都被打的损兵折将,这也是刘辨自打领兵作战以来战损最大的一次,这样的战争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也没有什么谋略可用,在人家的城头抢人家的东西,不付出代价是不太可能的。

吕布和许褚带着血迹斑斑的身躯来到刘辨身前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低着头跪了下去。刘辨深情的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上去将他们一一扶起。又看了看郭嘉,郭嘉也是低着头不说话,有意无意的躲着刘辨的目光。他觉得这场仗打的战损这么高有点愧对刘辨,汉军的损失有点大了。

“随孤来!”

简单的三个字,刘辨就说了三个字。转身就向军营走去。吕,许,郭三人默默的在后面跟着,没人说一句话。

军营。

重伤营,轻伤营,阵亡营,都是划分好的一片一片区域,刘辨带着一帮人将校先去看阵亡营,站在营门口看见陆陆续续往里面抬尸体的士兵不停的忙碌着,刘辨心如刀绞。

“将士们,你们是大汉的英雄!你们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繁荣昌盛付出了生命,孤不会忘记你们,大汉不会忘记你们,后世子孙也不会忘记你们,兄弟们一路走好!”刘辨大声的说完朝阵亡将士的遗体深深的三鞠躬。许褚本想上前去拦,被郭嘉一把抓住,对他摇了摇头。紧跟着将校们也跟随刘辨朝将士们的遗体深深的三鞠躬。

许褚之所以想拉住刘辨是因为他觉得刘辨的身份不应该朝这些低等的士兵鞠躬,按照地位等级来算,刘辨是最高层的存在,给最底层的人鞠躬行礼是有悖理法的,可是刘辨骨子里的思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这种人权地位的等级概念在他脑海里并不是很深,有这样的印象,但不是很深。

来到重伤营让刘辨彻底震撼了,震撼的不仅仅是伤员的受伤程度,而是全体伤员有疼得龇牙咧嘴的,哼哼的,默默的流泪的,还有昏厥的,但是没有一个抱怨的,这是什么概念?

“兄弟们!你们都是我汉家男儿的骄傲!你们今日为我汉家江山付出了身体,我刘辨不会不管你们,自今日起,你们回到家乡之后可有永久领取战伤抚恤,孤会定个标准,至少可保你等衣食无忧,另外你等子女亦可无条件进入学堂就学,官府会发放伤残士兵文书,凭借此文书每月均可从官府领取一定的钱粮,你们为大汉失去了种地养家的能力,大汉将会反过来养你们,相信我我就是刘辨,我说的话都会实现,如果将来你们拿着伤残士兵文书到官府领不到钱粮,可直接带着文书来找孤,孤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谢谢你们了。”话音刚落了又是深深的一鞠躬。那些能爬起来的士兵能说话的士兵纷纷嚷着

“殿下使不得,我等贱民怎敢当殿下如此大礼,使不得啊殿下,您是再世的菩萨,给您打仗,兄弟们毫无怨言,就算战死也相信殿下会照顾好我等家小的,殿下万万不可向我等施礼,会折煞我等。”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岁的老兵大声的说道,这个老兵少了一条胳膊了,且腿上也被砍了一刀。虽然不重,但是也是伤啊!刘辨慢慢走到他面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小的叫孙大山,是并州上郡人,自打殿下来到并州之后,我等贱民也有了田地可耕种了,家里娃娃们也可以读书了,这种事情放以前谁敢想?这些都是殿下给的,我们村是个很大的山村,村里大家伙都念叨着殿下的好,村里祠堂里给殿下供着长生牌位呢,殿下给我等贱民一条活路,我等知恩不回报还算是人吗?殿下放心,我家娃娃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再过一年半载叫他还给您当兵,打死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孙家老哥哥,在军中是何职务啊?”刘辨一边和他闲聊着一边拿起针线给他缝合着裂开的腿部伤口,军医官要来阻止被许褚拦下了。孙大山裂了咧嘴说道

“小的在军中也就是个什长,嘿嘿,给您丢脸了,没啥本事就有些力气,兄弟几个挺服我的,才捞了个什长,叫殿下见笑了。”

“什长怎么啦?一支军队都是有一伍一什组成的,不要小看什长,一个好的什长可以让十人的小集体发挥出百人的战力,什长至关重要。今后老哥哥少了一条胳膊了,回去之后啊,肯定是生活上不方便了,可就辛苦老嫂子咯。”刘辨拉家长似的聊天彻底让这帮伤病忘记了痛苦,忘了自身的环境,都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刘辨和老孙的聊天。

“婆娘是好婆娘哦,我这一伤还真是苦了她了,跟我大半辈子了,没有享什么福,苦倒是吃了不少,拉扯娃儿们长大,照顾年迈的老母亲,还有田间地头的忙活,不容易啊!这不殿下给了我们贱民生的希望,虽然苦点累点,可总有个盼头啊!村里老一辈人都说啊,天上掉下来活菩萨拯救我们来了,家母让我好好跟着您打仗不要贪生怕死,只有把那些吃死人不吐骨头的强盗都打完了,将来啊才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你看看我像活菩萨吗?和你们一样一个肩膀上扛个脑袋,也不多一只眼睛,也不多一只耳朵的凡人一个,唯一不同的是,我呢是先帝的儿子,你呢是你爹的儿子,咱们呐都是大汉的儿子,这不咱们大汉如今日子越来越好了,不过这还不够,还有更好的在后面呢,我们现在苦点累点,哪怕流血牺牲,都在所不惜,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我们的子女,子孙,家中的父母,他们能够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不要再为了吃饱肚皮和穿暖和身子而烦恼,你想想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值得我们去做?”

“是了,殿下乃是万乘之躯竟也与我等贱民一起闲拉家常,放心吧殿下,我老孙就是残废了也不给您丢脸,回家之后多叫那些年轻的后生出来给您当兵,保护我们大汉保护咱自己的家人。不叫人欺负咱。”

话说到这里,刘辨也停下来了,老孙的伤口也缝好了,看着好像一条大蜈蚣似的伤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着能头晕,不一会血不流了,军医官看怪物一样看着刘辨,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这种伤口处理方法叫做缝合术,但是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缝合的,老孙他只是刀砍伤,伤口内部没有杂质和异物,伤口做简单的处理,就可以缝合,但是很疼通,因此孤与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减少他的痛苦,伤口缝合之后还要进行消毒和包扎,现在可有什么好的消毒水消毒液之类的东西?”面对着军医官刘辨和声的说道。

“启禀殿下,这样的伤口卑职从未处理过,也不会处理,殿下能否将此法传于我等,殿下说的消毒是什么东西?不过我等一般般都是用沸水擦拭伤口。”刘辨忽略了这个时代的落后,都不知道细菌为何物?何来消毒一说?毒在哪?看样子要有点耐心的教教他,让他去推广是个好办法。

“消毒一说就是,你们应该遇到过伤口久治不愈化脓流血水的状况吧?这种现象就是因为一些毒引起的,这些毒是我们看不见的毒,它们太小了,但是他们都存在,消毒的目的就是阻止这些微小的毒对伤口的伤害,而阻止它们对伤口的伤害,自然要用一些东西与毒对抗才行,最好的消毒液是酒水,高浓度的酒,这个孤回头写出来让工匠坊去研制,今后军中军医官必备消毒液,有了它将士们至少要减少因为伤口复发不治死亡的几率。”

刘辨随便的露了一手缝合术,众人心目中将他的形象再次拔高,跟着后面女扮男装穿个大一号的铠甲的公孙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此时的她比在场其他人更加兴奋,更加震撼。怎么他什么都懂?就连医术也这么精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而且一点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居然亲自给这些普通的士兵治疗伤口,还和这些普通士兵聊家常,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呢?好奇心令公孙燕再一次陷入感情漩涡不能自拔。

站起身的刘辨再次对着重伤的士兵们说道

“士兵兄弟们,你们都是我大汉响当当的好男儿,今日你等奉献自己给大汉,那么大汉就有义务养你们,这一切孤都会安排好的。请你们相信,大汉不会忘记你们,即便是百年之后也不会忘记你们今日之功勋。孤谢谢你们了!”深深的一鞠躬,然后接着说道

“你们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有道是蝼蚁尚且偷生,死都不怕还怕活吗?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无论有多大痛苦,是爷们的就给我忍着点,不要轻易放弃自己活的希望,虽然身体上残疾了,可是你们依然是我大汉的宝贝,今后你们会知道为什么你们是宝贝的。好了你们安心养伤,孤还要去其他营地看看,军医官好生医治,不得怠慢,更不的短缺了他们的饭食,不要让我们大汉好男儿战场上流血,战场下流泪,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违者严惩不贷。”

一圈军营转下来,刘辨带着一众将校回到了中军大帐,转可不是白转的,要告诉这些将校为什么要转?为什么要贴近士兵?这都是后世的思想教育啊,有了这些思想上的灌输,这些士兵还会背叛自己吗?还会作战时不卖力吗?有道是凶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假如战场上有这样一支不要命的疯子去作战,那么试问有几支军队敢与之抗衡?一支部队一定要有灵魂,刘辨这一趟军营转下来算是给部队注入了灵魂。什么是部队的灵魂?那就是让将士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打仗?知道这个将士们的忠诚度才会始终如一,战斗力也会大大提高。在古代完全靠统帅的个人魅力以及吃饱肚皮这两个条件来带兵打仗很明显没有这样的方法来的直接有效,这样的部队即便是统兵大将想要造反底下的士兵也会自己分辨出正确与错误。

“几位,军营转了一趟可以何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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