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史尚书为了升官，逼着亲妹妹嫁给了不喜欢的人，又因为畏惧定国将军府的势力，在身为将军夫人的妹妹被妾室欺负时，从来没有出来说句话，冷眼旁观乔桀宠妾灭妻。
乔子舒是带着世界的恶意降生的，一出生就被人指责是天煞孤星，克亲克命，从小就被抛弃在偏院不得离开一步。
除了娘亲的温暖，他不曾感受到过这个世界的善意，直到后来大了些，小石头被送来了身边，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
那个时候，娘亲中毒损伤的身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最终没能熬过那个稍许温暖的冬天。
等大哥的翅膀足够硬了，才得以把他接出定国将军府那个泥沼，从此命运拐了个弯，走上了不一样的方向。
那些年他们兄弟俩受的苦，忍的痛，有一半都跟史尚书脱不了关系。
他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史尚书。
欠的债，他会让史尚书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
夭一一打累了，身子一歪靠到乔子舒肩膀上，理直气壮地拿他当人肉靠枕，高高兴兴地说：“乔乔，我帮你出气了！”
麻袋掀起一角，露出了史尚书鼻青脸肿的模样。那张堆满褶子的老脸，越发没眼可看了。
史尚书是个能屈能伸的，目光触及到乔子舒的眼睛，立刻说：“子舒，你听我解释……唔唔唔！”
小石头塞了块抹布到他嘴里，没让他把话说完。
乔子舒垂眸，居高临下地望进史尚书求生欲极强的双眼里，语气没什么温度的说：“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听你两句好话就会相信你的缺心眼儿了，这些年我和我哥是怎么走过来的，那些伤害，不是你现在服两句软就可去抹去的。”
“你忽悠山月王和定国将军的那些话，留着到阴曹地府哄鬼去吧！”
乔子舒敛去了所有笑意，显得很冷酷。
史尚书瞳孔缩了缩，心里没来由的升起大势已去的无力感，胸腔中却始终有股怒火无法平息，激动之下竟吐掉了嘴里的抹布：“你就是个克星，克……啪！”
素白的手打到史尚书脸上，居然一巴掌把他打晕了！没能说出更诛心的话。
夭一一气得身子直抖，指尖出现锋利漆黑的指甲，朝着史尚书脑袋抓去，半途被乔子舒捉住手掌，拦下。
“让这样的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乔子舒捏捏她的掌心，眉眼温和，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些：“手心都打红了，吹吹就不疼了，也不生气了，嗯？”
“……”夭一一被美色所惑，把手抻过去，凑到他嘴边：“那你给吹吹。”
还在和妖怪缠斗的雷霄：“……”
感觉眼睛要瞎了……
“庄主，别分神。”季文提醒一句，砍翻了准备偷袭雷霄的一只鸟妖。
这些鸟妖气息都很驳杂邪恶，即便解开了妖奴的契印，也只会变成吃人的妖怪，到处伤人。
它们身上背了太多的孽业，早就回不到正道上了。
除了杀，别无他法。
夭一一很难过。
同是妖族，好不容易修炼出了人形，却下场凄惨。
她忽然想，有一天自己是否也会如此，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而变得凄凄惨惨。
脑子里突然狠狠地敲响了警钟。
夭一一自化形以来，想要变强的感觉第一次这么强烈。
不止是为了保护身为妖的自己，还想要保护身边这个处处护着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