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煊在朝廷中担任越骑校尉。极少会回到家中,而每次出征前,他总会来家里见过父母之后,再前往战场。
他探望父母,而总有另一个人会特意守着、等着他回来。
这不,金煊卸下厚重的盔甲,解开了披风,朝着内院走去,就发现围墙上,晃荡着一条腿。
一看到这,金煊就皱起了眉头。不用看都知道这个‘非法入侵’的人是谁。
这围墙上的,正是咱醉风阁远近闻名的风流美男子,醉风阁阁主,秦颢。
秦颢换上一身正常的深棕色紧身装束,没有平时艳丽的宽敞大褂,束起长发,收拾得干净整洁了才来见金煊。但是骨子里透露出那股不羁,丝毫掩藏不住,坐在人家院子的墙头上,挂着一条腿在外面晃荡,另一只腿已经伸进人家院子里了。
一看到金煊回来了,秦颢热情地先挥挥手打招呼。
“金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谁放他进来的?”金煊看清了他的眉眼之后,更加厌恶地皱起眉,回头、质问了一句身旁的手下。
身边的手下低了低头,不由得退开半步。
“将、将军,我、我们拦不住啊……”
“……”金煊瞪了一眼墙上的秦颢,用力捏了下腰间的剑柄,下令道:“今天加训。”
“啊……”手下们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噗,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这一句,可把秦颢逗乐了,坐都坐不稳,差点整个人都翻下来。
“你笑什么?”金煊更不满了。
“行了,金大将军。”秦颢终身跃下,凑上前来,自来熟地搂住了金煊的肩头,“就算你天天让他们加训,他们也照样拦不住我,也不敢拦我。”
“撒手。”金煊用剑柄挡开了秦颢搭着的手,快步走进院子。
“哼~”秦颢勾起一抹笑,挥挥手示意金煊的手下退下,自己追上金煊的步子,进院去。
一边,手下们退下后,新来的新人不识这两人的恩怨情仇,向身边的前辈‘谦虚’地打听到。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我们家将军和刚刚那位公子一同进京参加选拔,被选上的是刚刚那位公子,可是说来也怪,就在宣布结果的下一刻,刚刚那位公子突然间就放弃了,说什么当官哪有回家继承家业逍遥自在,当场离场。那场面,真叫人叹为观止啊!全场那么多双眼睛,就看着他豪气甩袖走人。”
“那和我们家将军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两个人从小就认识,算是老相识了。偏偏,咱们将军当年考试,就仅次于那位公子。”
“哦~我知道了,因为那位公子放弃了选拔,所以我们将军才当选了,是吧!”小白沾沾自喜,得意地抬高了音量,自以为猜出了原因很了不起。
“嘘……小点声,你这个蠢货。”那位前辈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小白头上,“你不要命了,这是锦衣楼,咱们将军的地盘,你要是不想死就小点声,把这件事咽在肚子里不要提。你不知道这是将军毕生的耻辱吗?”
“哦哦哦……”小白立马捂住嘴,点头如捣蒜。
而另一边,秦颢跟着金煊进了屋子。
金煊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茶水,送到嘴边。
秦颢则自来熟地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看看上面,看看下面。
“咳咳。”金煊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用力咳了一下,提醒他。
秦颢回过头,盯着金煊笑呵呵地傻笑。“嘻嘻……”
金煊没说话,放下杯盏,重新取出杯盏,又满了一杯茶,推到一旁。
秦颢会着意,立马来到他身旁,拉开凳子,一股坐下去,举起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你在找什么?”在他喝完茶后,金煊开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就是看你们这书房布置极为精巧,格局细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怎么,心疼了?那,煊儿、我只看你,行不行?”说完,又是笑嘻嘻地凑上前。
“咳……”金煊猝不及防被一口茶水呛到了。正色道:“没个正行。”
说完,秦颢忽而站起身,看了一下外面的太阳,陷入一番思考,忽而回过身,说道。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回去经营你那生意?秦颢,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该终日如此,碌碌不知所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找份正经的事情做,不……”金煊还没说完,秦颢抢先打断。
“什么叫正经的事情?我醉风阁的生意怎么就不正经了?”秦颢突然间就像被点了火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金煊急着解释,可是秦颢……
“行了,我就知道,你堂堂金大将军,高高在上,我终日沾染胭脂俗粉,就不该跟金贵的您待在一起。”
“秦颢!”金煊拍桌而起,“你听我说……”
“是啊,你看我,干嘛又来惹你心烦?亏我还特意宽衣沐浴、选了一套看上去正常一点的衣服再来看你。原来,你烦我,看不惯是因为我做这些事。行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来惹你烦了。”秦颢走到门口,用力捏了一下门框,自嘲地低语一句:“自作多情,大概说的就是我现在这样子了吧!”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金煊听的。
秦颢走后,留下金煊一个人,站在屋子里。莫名其妙,金煊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点着秦颢的脾气了。
秦颢气势汹汹回到了醉风阁,一只脚刚迈入正门,姑娘们就一窝蜂涌上来,端茶送水。
秦颢边走边解开头上的发簪和发饰,垂下了柔顺飘逸的长发。紧接着解开了腰间的玉带,退去那件棕红色的外衣,从姑娘们手中接过他往日那件牡丹大红袍,又从另一位姑娘手里接过酒坛,送往嘴边,豪气饮上一大口,抬手擦去唇边多余的水珠,跨步绕过厅堂,来到他的专属宝座。挥开大氅,转身坐下。
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从锦衣楼回来后踏入醉风阁,他又变成了往日风流万千的醉风阁阁主了。
正当欣赏着楼下的歌舞时,他的贴身侍女玉尧过来禀报昨晚发生的事情。
“秉阁主。”
“说。”秦颢喝了一口酒,眼睛仍盯着楼下的歌舞,眼神漠然无神。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心思并不在那歌舞上,很明显,她们的阁主大人,心情不好。
“昨晚您不在,阁里来了两位客人。”
“谁?”秦颢的眼神终于闪过了一抹光,能让玉尧来禀告的,肯定不是寻常的‘客人’。
那么,这两位特别的‘客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