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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同命之人

横尸遍野,血染行风殿。行风殿之中,微风吹拂,吹过每一个死人的尸体,拂过南山崩溃的内心。

“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行风殿之中,南山站在柳山冰冷的身体旁边,痛苦的咆哮着,手中的断念剑红光乍现,剑气迸发,直到整个南山寺只剩下藏经阁和行风殿,其余地方皆被南山发了疯的毁坏。

南山跪在地上,看着大殿之中行风殿之中师兄们的尸体,任眼泪在脸上流淌。“师父,师兄,我对不起你们。”南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啜泣着,就像当初李羽被抓走的那晚一样,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不知所措。

“母亲,你觉得我还有希望救出李羽妹妹吗?”南山问道,在他的心里,那个脾气有点暴躁的舅母已经成了自己的母亲,只是他不敢明面上这么称呼,只有独自一人这么称呼这个女人。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阵萧萧南山风。空旷的南山寺,断壁残垣,除了远处传来几只鸟叫打破这宁静,已经没有一个人肯和他说话。

此时他既愤怒又有些不知所措,既后悔又恼恨。回想起他当时当时上山时的场景,当时他上山的时候就是为了铲除蜂主教救回李羽妹妹,可是如今三年过去了,面对蜂主教的进犯,他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可是,我真的可以吗?”南山自问到。萧萧风声,传进南山的耳朵。

手中的断念剑又一次动了起来,他将剑归于剑鞘,那个用思归做的剑鞘,断念剑又复与平静。他知道,事情不能这么完,他有自己的使命。

“没错!”尽管南山心中悲痛,但他也要直面面对,他做不到天生神力,但他可以做到坚持不懈。

南山也暗暗下决心,消灭蜂主教,让蜂主教血债血偿!

……

……

南山寺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活力,整个南山寺已经归于一片死寂。偌大的南山寺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生息。南山将所有同门的尸体好好的埋葬在南山寺的后山之中,将他们安置在惠德禅师的墓旁,柳山的尸体位于惠德禅师的墓旁,其余师兄弟的尸体安置在后面。或许这就是对他们的最大的尊重了吧。南山想。

一片余晖,一抹残阳,一滴泪水。

忙碌了一天,南山将这些逝去的人都安置好,南山在每一座墓冢前都献了一束菊,菊是先辈所爱的花朵,他认为菊是高尚的象征,南山献菊的目的既是一种思念,也是一种志向。

第二天一早上,南山早早的起来,只有一个人的感觉是真的很孤独,他走出房门,再一次看看已是荒凉不堪的南山寺,背起了舅妈曾经给自己收拾的包裹,腰中佩着那把“断念”剑,离开了南山寺,一个人,一道孤独的背影……

再一次踏上这条三年前才走过的小路,南山心里五味杂陈,想起当时正是婉儿带自己走进了南山寺,这片树木还附带着当时两人打斗的疤痕。如今的南山虽已经将先辈的“菊开三弄”学会,可是已经没有了小七的身影,也没有了婉儿劝解的声音,更没有了和柳山在比试台上的身影。

南山内心无比的惆怅,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一晌。

“站住,过路人,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个人挡住南山的前进的路,嘴里还叫嚷着要南山留下“买路财”。

南山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的年龄,一身破烂的打扮看起来很是滑稽,唯一看起来还有些威慑力的就是手里的这把刀了。刀的材质看起来很是精良,没错的话应该是百炼钢铸造,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很是耀眼。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南山心中正是愤怒,眼看有人找茬,说完就抽出了腰中的断念剑,一个闪身,一脚便将那少年踹在身后树上。

那少年被南山猛地一击,忙起身来,提起手中的刀又要向南山砍去。

南山见少年不依不饶,躲过那一刀,又是一巴掌将少年打翻在地,手中的剑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刚一触碰,少年便被割除一条血痕。

“我不想杀你,赶紧给我滚!”南山眉目紧缩,强压着自己的怒气对面前的少年怒吼道。

少年见南山不是一个善茬,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连忙一个扑通直接跪在南山的面前,嘴里喊道:“大哥,小弟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也就在这里打个劫混口饭,还求大哥饶小弟一命!”

“滚!”南山吐了一个字。

少年却是没有动弹。

南山见少年不动,想必是被自己吓住了,也懒得理他,径直从少年面前要走过。

那少年见南山从身边走过,竟直接抱住了南山的大腿。

二人本来年纪相仿,个子也是差不多,少年这一抱,差点抱住南山的……腰。

“滚!”南山对于目前这个少年的动作有些蒙。

“小人叫做司马柏,包裹被一群强盗抢走了,所以打算来到这里抢个过路人的劫,用做赶路的盘缠,是小弟有眼无珠,遇见高手,还望大人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司马柏解释道。

南山不搭理他,用力将少年的双手扒开,就要离开。

谁知司马柏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被扒开的他又牢牢抓住南山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祈求:“请大人行行好,给小人一点盘缠,小人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南山止住脚步,皱着眉回头看着他已经不知道是一个强盗还是一个乞丐的人,最终还是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烧饼,拿出了一些碎银,扔到了面前的这个看似乞丐的强盗少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面前的这个少年捡起烧饼和碎银,很感激的说。

算来,南山从南山寺下山到现在也已经走了一晌。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免也觉得饿了,索性他就近找了一块阴凉处,坐在石头上,拿出包裹中的一块烧饼,细细咀嚼起来。

此时已是午时,天气正是毒热。即使坐在树荫底下,南山还是觉得非常的焦热,现在南山的脑子里还是昨日的那一幕,在昨日南山在为师兄弟们殓尸的时候,南山无意间从柳山的衣服中发现一块玉佩,上面写着“柳”这个字,想必那就是他们家族的标志,南山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玉佩收了起来,他打算将玉佩还给柳山的家族,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就在南山正发楞想着昨日的事情的时候,一旁正在大嚼特嚼的司马柏凑了过来。

“谢谢你的饼啊,没有你的饼恐怕我已经饿死了。”司马柏说着感激的话。

“不谢。”南山冷冷的回了一句,他对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司马柏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南山对他的冷落,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一块?”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南山手里吃剩的半张饼。

南山很是厌烦,将手里的饼随手往司马柏的怀中一扔,站起身来,将断念剑插回剑鞘,径直走了。

“大哥,别走。”南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声音,不用说,还是刚才那个家伙。

“你还有什么事情啊!”南山已经不耐烦了。

“我想跟着大哥混。”那人说到。

“没兴趣。”

可是司马柏还是一番死缠烂打的样子不肯离开,就这样两人一直僵持这走到了一家客栈。

“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没兴趣你还跟着我!要是继续跟着我,我不介意成为一缕孤魂。”南山淡淡的说。他很不耐烦,对于面前的这个家伙,如果不是自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或许他早就死了。

或许是南山的话起了作用,司马柏沉默了一会儿,但转念又说道:“敢不敢比试一场,如果我赢了,我自动离开,如果我输了,你就要我跟着你。怎么样?”

南山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但一想到如果拒绝的话估计这家伙还会一直跟着自己,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滚!”说罢,南山便要走进这间客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似乎没有听见南山的话,司马柏就这么单方面的同意了。

“你过来啊!”司马柏大吼一声,一刀横劈向南山,南山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一个转身轻松躲过,接着顺势一脚踢出,正中司马柏的胸膛。

噗!

司马柏一口鲜血吐出,嘴角微微一笑,说了句:“以后咱们就是伙伴了,你可不能毁约。”

说完之后,便因为虚弱昏死过去……

南山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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