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站在季天烨出租屋的门口,迟迟不敢敲门。
她的面容憔悴,眼圈深深的凹陷。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沉重。
薄薄的一扇门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的人烂醉不醒,门外的人心如刀绞。
林安的泪顺着脸的弧线滑下,几缕被打湿的黑发紧紧贴在脸的两侧,她的眼红得害怕。
那天,她搬回家后,母亲就逼着她与季天烨分手,她当然是说什么也不肯。
依旧是以死相逼的方式,依旧是她无可奈何,没有挣扎余地的妥协。
她当着母亲的面,给季天烨打了电话,说了分手。
她不是真的想和季天烨分手,她去找他解释,可季天烨只给了她一句:“滚!”和一个厌恶的表情。
随后几天,季天烨便不肯再见她。
林安还是敲响了门,一边流泪,一边期望着他能有点回应。
她的期望当然是落空了,因为房内的季天烨压根就没有理会敲门的声音。
他躺在床角,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呛得眼睛都有些泛红。
他才不管林安有什么理由,有什么难处。他只知林安违背了她的诺言,跟他说了分手。
“天烨!天烨!”林安终是崩溃的哭出了声,她整个人扑在门上,用头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木板:“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
酒吧的高级包间里,陈戚谣看着眼前的人,握紧了拳头,一身的冷汗。
莫宇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陈阳的妹妹是个人物,真是失望。”
陈阳是他可敬的对手,在生意上,两人各有千秋。虽也有过争斗和计算,可莫宇仍佩服他。
虽做的是不入流的生意,但他行事光明,从不干背后捅人刀子的事。
但莫宇不同,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莫宇的轻视,让陈戚谣一阵难堪,她咬紧了牙,恨不得直接就摔门离去。
但她不能,她只能站在原地,任他羞辱。是她主动来找他的,现在,除了他没人敢动季天烨护过的人。
她没敢和季天烨说那天报警的人是余欢,因为她不确定余欢在季天烨心中的份量,她也不敢赌自己在季天烨心中的份量。
季天烨从来不会轻易帮谁,这是众所周知的。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镇静一些:“我就直说吧,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或许叫他一声宇哥,或许让自己的态度低一些,这件事会容易很多,但陈戚谣不会,她从来就不会讨好谁。
就算是对着爱到了骨子里的季天烨,她也从没有卑微。
可能这就注定了她没机会得到季天烨,林安是一路的跌跌撞撞,一路的伤痕累累才得到季天烨的一个异样眼神。
而她,受伤时会转身就逃,会放慢了步伐让背影看起来骄傲。
“找我帮忙?”莫宇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人人都知道,我只会找人麻烦,不会帮忙。”
况且,就算是陈阳进去了,这么久积累的势力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崩塌,她自己办不了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莫宇在心中想道。
“当然不会让你白白忙活。”陈戚谣从手提包中拿出两袋白色的粉末,她的底气足了不少,这是她仅剩的家当。
“什么忙?”果然,莫宇一脸的贪婪。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阳的进货渠道一直比他要好。看这颜色,绝对是上等货。
“教训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莫宇一脸疑虑。
“是季天烨的人。”她没有打算掩瞒。她知道莫宇的谨慎多虑,如果她不说实话,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季天烨。”?莫宇当然是知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季天烨不是做这种生意的,两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若冒然动他的人,会不会有些不妥?
但看到陈戚谣手中的白粉,他还是决定要做这件事。
“我答应了,不过……”莫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货,你得先验验。”
陈戚谣突然浑身颤抖,她只是干这种生意,但从来没有尝过。
她亲眼见过毒隐发作的人,那不死不活的样子,恐怖极了。
“你自己验不是更放心。”
“你来验,我也很放心。”
陈戚谣知道,她不得不那么做。她拆开其中一袋的包装纸,颤抖着将手指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