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密林处,有名鬼祟的男子焦急地前行,这里有一处石子铺好的羊肠小道,正是为了方便大堂跟后院的下人,一般外来人员根本不知此处通道。
很明显此人便是孙笑川那日树林中碰到的男子,他名王爵德,来天一道入选三次。可前两次都铩羽而归,没能入门。这次他凑了点钱财,买通了外院其中一个弟子,将考题跟答案都通融了出来。
之前开始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特地跑的慢了些,没有跟上大部队。就让孙笑川逮住了机会,跟上了他。他走近树林后,根据线人汪兄的指示,找到了这条小路。
而孙笑川则没有能够找到,苦苦地在崖边干焦急。
“哈哈哈,这次老子一定入门了。”王爵德哈哈一笑,虽然心痛这几年赚来的银子全送给了那人,但只要自己能够入门还是值得的。
“啊啊啊!”贯彻苍穹的喊叫忽然响起,不仅是王爵德,连大部队都听到了这声惨叫,所有人都不知这惨叫从何而来,纷纷疑惑望着周围。
“怎么回事?”甚至连在山头监考弟子们的执事都皱起来了眉头。
孙笑川沿着下坡不停的翻滚,像极了某部电影中的绝招,无敌风火轮。只是那是电影,而孙笑川是亲身体验。浑身上下碰擦地面,吼了一嗓子后,身子转了不知多少圈。早已快失去了意识,身体的本能倒是保护了他。
双手抱着头,脚蜷缩起来,整个人像一个肉球。期间地面的碎石子跟树根杂草成了孙笑川最大的痛苦,阻挡了一定的冲力,好让他没有更快的加速。
在后山的中堂门口,一些内院弟子也难得没有修炼,想要看看未来的师弟是个什么样子。纷纷站在执事后面,或窃窃私语,或平静眺望。
“师兄,你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人眼尖明亮,忽觉得对面的山头有东西在动。
“什么?”其中几位执事听到了弟子们的言语,眼神也止不住望了过去。
只见山头之中,有一颗大石模样的东西横冲直撞,压坏了草丛,冲破了灌木,从山头直挺挺的冲来。
“那好像是个人。”身后有名女弟子瞧出端倪,惊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私语的几位也不谈话了,几位执事更是凑近了几步,想要看得真切。
整个下坡大约有两三百米,孙笑川滚下来花了不到十秒钟,就是到后面碰到灌木,杂草,小树减慢了速度。
到了平地,又滚了二十多米,孙笑川才身子,但这时他浑身擦伤,头破血流,身上无比狼藉。四肢疼痛,头脑昏厥。孙笑川望了一眼,眼皮都有些擦伤,疼的睁不开眼。
“嗯?”孙笑川看了一眼,发现周围全是人影,虽不知是何人,但他现在的脑子已思考不了任何东西。脑袋一歪,就这么昏了过去。
“长老,这人算他过了吗?”
原来此处正是设置的终点,几名长老在此等待,本来估摸着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才有人过来,没想到居然天降活人。
“此子从山头过来,不惧险阻,入我门庭之心如此强盛,算他一个吧。”一名长老童颜鹤发,望着这名浑身是伤的男子,心中起了波澜。
“遵命。”诸弟子闻言,立即拱手答应道。看着满身狼藉,几名弟子也是暗中惊叹,将他抬到一边。
前山与后山距离不远,隔着一座山头,其中道路逶迤崎岖。入门的考试选为跑路,自然有考验众人反应,速度,身体素质等因素。
但出题的长老没想到,这次的头名却是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抢了,居然还用这么特殊的方法。
很快,在孙笑川滚到终点后不久,其余诸人也赶到了终点。当他们看见孙笑川时也是一愣,而王爵德亦在人群之中。
他名次拿了个第十,也拥有了入门的资格。他顺着小道偷偷下来时听到了惨叫,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前面。为了不张扬,偷偷等到大部队来的时候,才从一旁加入部队。
“排名前二十的留下,后者请各位打道回府吧。”一名长老站在人群前说道。
“老师傅,可否通融下,我等都是山东来入门的。”
“不行。”
“大师,我为了入门卖掉了家里的田地了。”
“不行。”
“各位,我派三年以后依然有入选机会,还请各位到时候再来。”那名童颜鹤发的长老和颜悦色,平静地对着落选的众人说道。
“大师!”有人还不死心,依然恳求着。
“说了多少遍,未达标之人,三年之后再来,听不懂吗?”其中一名长老脾气火爆,掌中运气,对着路旁的石块便是一击。
砰!石块顿时碎成齑粉,一股清色白雾忒的升起,细屑散落在众人肩头身上,那名还开口求人的男子则张大了嘴巴,一口话都说不出来。
“告辞!”
“保重!”见识到此等手段后,名落孙山的人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这些臭小子,不吃点苦头还以为我天一道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那名脾气火爆的长老哼了一声,沉着脸说道。
来得快去得快,后山山门前原本人山人海,人头蹿动。如今决出二十个名额后,在那名长老的恐吓下,不是前二十者尽数退去。
“诸位今日想必累了,入我道统,那便是我天一道弟子,明日便有入门仪式,请各位牢记。”那名童颜鹤发的长老说完,便走了。
而几名弟子则指挥起在场的诸人,王爵德就被指中,抬起了孙笑川,前往他们外院弟子的宿舍。
“好家伙,跟头猪一样,这么沉。”饶是四个人抬着,也十分吃力,脚步缓慢。不得已,又上了两个,才堪堪好。
呼,王爵德等一行把孙笑川抬至外院宿舍,又被叫到外面。领衣物,领被子,枕头之类,还有之前寄放个人的物品。
等全部忙完,等王爵德一行回来时,时间也接近黄昏,到了吃饭的时候。
“你们照看好他,药已经敷好了,三日之内便能苏醒。”一名身穿儒袍的执事背着药箱,从孙笑川身旁离开。而在他身边的铺盖上,孙笑川受伤处都被纱布包裹,气息变得浓重的多了。
趁着开饭的休闲时光,过了试验的众人也纷纷交谈起来,互相道出自己的家乡,姓名。因为不久的将来他们便会成为同门师兄弟,按科举来说的话便是同年。
“你这小子,怎么能从山头滚下来。”王爵德床铺在孙笑川隔壁,他端坐在床上,打量着这个肥胖男子。心想自己抄小道的时候,后面也跟着是个胖子,不会就是此人吧。
就在王爵德遐想之时,外面几个刚结交的同门师兄弟则喊道“吃饭了。”
铺盖上沉睡的男子顿时起身醒来,嚷声道“吃饭了吗,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