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泠望着超市门口,密集的枪声和嘶吼声已经完全平息了,他打算先在超市里休息一下再换个地方,毕竟这黑色的坦克真的是杀人机器,陈泠打算离它越远越好。
陈泠又回头看了眼超市里的货架,觉得应该先贮备些食物,压下心里的那股罪恶感,起身找了个布袋子自言自语。
“呸~特殊情况下的偷能叫偷吗,这叫光明正大的拿,那个什么来着,对,取之有道。”
随便从货架里拿了十几袋饼干,然后又拿了十几瓶矿泉水,陈泠觉得差不多了,看到超市后面的储藏室,觉得应该再去拿一些趁手的工具。
陈泠走到储藏室的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想起来之前拿着的钢筋好像落在了外面,又转头去超市门口准备看看钢筋还在不在。
陈泠走到超市门口探头,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下,发现地上的钢筋还在,打开一个门缝伸手把钢筋捞在了手里,走到储藏室门前拿着钢筋噼里啪啦一阵鼓捣,门锁就这样被撬开了。
“唉~我发现我越来越有做贼的潜质了。”陈泠一副英雄寂寞的表情仰天叹气。
刚打开门,哗啦一堆货物倒了下来,陈泠赶紧后退一步。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储藏室的货物被堆积到了门口,差点把陈泠给砸到。
陈泠吹了吹眼前的灰尘,把货物推开,由于光线太暗,只能伸手摸索着,看看能不能摸到什么好的工具,这时候口袋里的灯头落了下来,陈泠灵机一动,打算用灯头做个简易照明灯。
转身又在货架上翻出了一根塑料木棍,一卷细线圈,和几个干电池,运用他那强大的大学电工专业知识,硬是把灯头给弄亮了,看着发散着白光的明亮“灯泡”,陈泠不禁自恋的嘀咕了一句,“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这种灯头的亮度接近30到40瓦,用作照明灯绰绰有余。
陈泠拿着自制照明灯在储藏室里翻找着工具,果然找到了一根撬棍,一把扳手,和一把老虎钳。
陈泠把撬棍穿在裤腰上吊扣里,扳手和老虎钳分别揣在了两边口袋里,把照明灯用个绳子系在了背上,结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忍不住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看来得找个医院好好处理下了,不然伤口感染就GG了。”
陈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人形路灯,还是会动的那种。
由于子弹伤到了陈泠的肺腑,他忙完这些后又坐在了地上大声咳嗽了几声,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直默念着自己决不能死,自己还没娶老婆之类的云云。
不知道坐了多久,陈泠起身准备带着大黑去找医院,身后却传来了门板被撞产生的咯吱声,陈泠吓得额头冒出冷汗,艰难的转过头。
储藏室旁边有个像是工作室的地方,撞门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陈泠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虽然吓得冒冷汗,但还是一步一步摸了过去。
工作室里的东西越来越不安分,撞门的幅度越来越大,陈泠准备凑过去贴着门面听一听,“轰隆”一声,门塌了。
陈泠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了一秒钟,顺速爬起来,掏出口袋里的扳手,另一只手拿着撬棍,手心里的冷汗直冒,几乎握不住手里的东西。
摆弄了下头上的照明灯,对准工作室,陈泠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这人全身的衣服被扯成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像是路边最惨的乞丐。为了给自己壮胆儿,陈泠冲着面前这个人吼了一句,“你是人是鬼!?”
没有回答。
难道是个哑巴?陈泠心想。
陈泠把头上的灯光往上抬了抬,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啊!鬼啊!”说时迟那时快,陈泠吓得拔腿就跑,也不顾身体受的重伤了。
面前这个人的脸部肌肉像是被人咬过一样扯的稀烂,左脸靠近嘴角的地方已经露出了腮帮里的骨头和牙齿,整个面目看起来比恶鬼还要恐怖。
陈泠跑到门口把门打开,带着大黑冲了出去,顺便用钢筋卡住超市的玻璃门,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恶鬼”,不看不要紧,一看跑的更快了,只见这“恶鬼”反应过来后,嘶吼着冲了出来,脸上破碎的肌肉随着跑动一抖一抖的,似乎还有几块碎肉落在了地上。
陈泠一口气跑到了小区门口,又在街道上跑了半天,回头瞄了瞄,觉得差不多甩掉那个恐怖的玩意儿后停了下来,扶着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拿出袋子里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我怎么感觉那玩意儿有点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呢,不会这么倒霉吧。”
陈泠又仔细回忆了下。
“唉~这玩意儿十有八九就是丧尸了,一开始来了个十级大地震,结果现在又给我来了个生化危机,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完蛋了。”
低头看了看大黑问了一句。“大黑,你怎么看?”
说来也是奇怪,大黑因为腿部受伤,所以不能跑的太快,没想到几乎跟着陈泠一块儿跑了过来。
“可能因为这是警犬?”陈泠挠了挠头又仔细瞅了瞅大黑。
拿起矿泉水又咕噜喝了一大口,陈泠带着大黑在废墟里找到了一个可以用来休息的石墩,正好三面都是塌了半截的墙壁,可以望风保持警惕。
松懈下来后,因为剧烈运动扯动了背部的伤口,血液已经把绷带渗的通红,陈泠扯掉被鲜血浸湿的绷带,拿出一卷新的缠在了身上,不禁疼的陈泠吸了口冷气。
“再这么下去我还是得牺牲啊。”
陈泠愁眉苦脸不停的叹着气,他想去医院可是又怕外面有丧尸,他想了想觉得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忙碌了这么一天累得要死,等明天起来再去医院看看也不迟。
这么一想陈泠又在四周找了个能避风的地方,从地上捡了几条破棉被,铺好后看了看紫色的天空和月亮。
对于时间陈泠已经几乎失去了概念,凭感觉像是过了20多个小时,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把大黑叫过来就着棉被一人一狗就这样睡在了水泥板上。
陈泠翻来覆去听着耳边轻微的风声实在是睡不着,又起身在路边搬来了几块露出钢筋的水泥块,让钢筋朝上摆在墙壁周围,这才安心去跟大黑一块儿睡觉。
2118年3月2日晚上9点半。
一人一狗就这样睡在了一片废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