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住的城市比较,爷爷家住的农村,过年的气氛要更浓一些。因为我的到来,爷爷准备了很多烟花爆竹,听奶奶说今年爷爷买的年货要比去年多一倍呢!
在爷爷家这里,我基本上找不到和我年龄相仿的朋友。堂姐大玲子就不一样了,她没出去找别人,小伙伴儿就来爷爷家找她玩儿了!
“大玲子!你多陪陪你弟小枫玩儿,别总出去跟那帮野孩子乱跑!这么大的姑娘家,怎么那么没深沉呢!”婶婶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儿批评起堂姐来了。
“你说她干什么,过年了不就图个乐呵么。小枫!你也跟大玲子一起出去走走吧,让你姐多给你介绍几个小朋友认识一下!”爷爷袒护着大玲子。
“小枫身子弱,就别让他跟着玲子出去跑了!”老妈没同意爷爷的建议。
老妈看出来我没有什么兴趣跟着大玲子堂姐出去认识什么新朋友,或者说她也不同意我和那些农村娃儿交朋友。我当然也不愿意和大玲子堂姐认识的那些人教朋友了,可是老爸老妈都是农村长大的,他们怎么不同意我去交农村的朋友呢?既然他们不让我那么做,并且我也不喜欢被迫去交朋友,那就不和大玲子堂姐出去玩儿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大玲子堂姐期盼已久的,她早就把爷爷买了好多烟花这件事情说给了她的朋友们,还邀请她的小伙伴儿们大年夜的时候过来看我们家燃放烟花。我对那么多不认识的人过来有一些反感,我想过年只是我们家里的人在一起就好了,没必要那么显摆吧!
说好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才放烟花的,可是十一点刚过,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个没完。
‘‘爷爷,别人家都放鞭放炮了,我们也出去放烟花吧!”大玲子堂姐有些等不及了。
“着什么急啊,好饭不怕晚,让他们先折腾去吧,压轴的可都是好戏呢,你没看见最好看的小品都放在最后么!”爷爷眼睛盯着电视,根本没搭理大玲子。
大玲子被忽视了很没面子,可是她并没有气馁,没过多久,她又开口说:“爷爷,你看小枫弟弟都困了,再等一会儿的话,他就该睡着了。”
我是有些犯困,因为电视节目根本就不吸引我。这几年我们一家三口在城里过年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这么晚不睡。老爸老妈也不要求我一定要在大年三十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给他们拜年。
爷爷喜欢的小品看完了之后才回过头对一大家子人说:“既然你们两个都想早点儿放烟花,那我们就不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去放鞭去。”
我想跟爷爷说我不喜欢放烟花,他完全没有必要顾及我的面子。之所以没这么说我是不想让爷爷伤心,他买了这么多烟花,还说专门给我买的,我要是说不喜欢,爷爷是不是会不高兴呢?可是我真的有点困了,就想着快点儿把烟花放完好回去睡觉。
我们把爷爷买的那些烟花搬到院子里,那些烟花堆放在院子中央就像一个不小的土堆。我们按照爷爷的指示,按照不同的种类把那些烟花消耗掉。
放鞭炮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参与了,大一些的烟花什么的老妈也不让我靠前儿,说是怕把衣服弄坏了。看着爷爷有些沮丧的样子,我终于在燃放连珠彩弹的时候鼓足勇气,想要一显身手了。
“小枫,你的手要伸直,角度要掌握好了,要斜上方举着,别冲着你爷爷家的柴火垛,看着点儿人,,,”很快老妈的唠叨声就被四周的爆竹声所掩盖了。
围拢过来的那些堂姐大玲子的小朋友这时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这让我原本就不安的心情更加忐忑了。要说我老爸孙延明可是个干实事儿的人,人家啥话也没说,直接就拿着点燃的烟头把我手中的连珠彩蛋的引信给点着了。随着引信“呲呲”地响,我的心都提到嗓子了。我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手颤抖不颤抖我都感觉不出来了。
手臂上的颤动让我意识到彩弹已经发射出去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抖动了一下,还好没有出什么洋相。我手里的彩弹是五十连发的,当我数到十几次颤动的时候,感觉有点儿支撑不住了。我把头低下来,被动地熬过剩下的时间。
“小枫,别举着了,彩弹放完了。”老爸在一旁提醒了我一句。
我听得出来老爸有些不高兴,或许是因为我的羸弱让他在家众人面前很没面子吧。
我仰头看了看手里的彩弹,却发现我的手里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手柄,彩弹的直筒已经不知去向了。
“大侄子,我看你挺害怕的,就帮着你把彩弹给拿走了。”叔叔的话让我更加感觉到了羞愧。
看到大玲子和她的小伙伴们忍俊不禁的样子,可是把我给尴尬的坏了。我垂着头回到老妈的身边,老妈还是那么温柔的对待我,根本没有嫌弃我笨的意思,这让我的心里感到很温暖。
“小枫,这个烟花棒没什么危险,你去玩这个吧!”老妈为了不让我过于自责,递给了我一大把小烟花棒。
“这些是女孩子喜欢玩儿的,我不要!”我倔强地说。
“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了,管别人怎么看呢,你老爸当年就陪我燃放过这种烟花棒,今天你来陪我吧!”老妈怂恿着我。
我和老妈拿着一大把烟花棒,没等第一支烟花棒燃放完呢,第二支已经被未燃尽的烟花棒点燃。我想这样下去我会持续很久,因为我手里的烟花棒很多。
“小枫!我也想玩儿这个,你分给我两个呗!”堂姐大玲子问我要了几个烟花棒过去。
大玲子没有自己一个人玩儿,而是把从我手里拿去的一大半儿烟花棒分给了其他人。十几只烟花棒同时被点燃,我的周围被弄得很亮,烟花棒燃烧过后的烟呛得人直咳嗽。老妈看我这个样子,也就把手里的烟花给了其他的人。
“我们离远一点儿看着他们燃放烟花吧,这里的烟有点儿大。”老妈拉着我走到了旁边儿。
“老李家的二柱子怎么没跟着那群孩子放烟花呢?”婶婶有些奇怪地说。
“他就是二柱子啊,我记得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他还给我送过冻梨吃呢!”老妈被婶婶的话吸引了过去,“这孩子长大了啊!越来越英俊了呢!”
“这小子不仅个子高了,而且还有心眼儿了呢!别看他书念得不咋样,从小就知道帮着家里人卖菜,还知道倒弄些东西回来卖呢!”婶婶见老妈主动和她搭话,就说个没完。
“这小子是深沉了不少,比那些小孩子显得成熟了不少呢!”叔叔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小孩子就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我看二柱子这是有点儿早熟了,只要道儿走正了,这小子以后还真是个材料呢!”老爸也发表出自己的看法。
“这么些免费的烟花让他放他都不放,要我看他这就是傻!”婶婶带着笑说。
“他才不傻呢,他不放烟花是因为,是因为他不喜欢,,,也不能说是他不喜欢,只是他更稀罕大玲子堂姐,他更喜欢看玲子姐姐放烟花给他看。”我说的这些可是有根据的,我知道别人对烟花感到兴奋,而那个他们说得二柱儿的兴奋点真的在堂姐大玲子的身上啊。
听了我的话,包括爷爷奶奶在内的七个人都把目光投降了二柱儿的身上。这个傻二柱还真没让我失望,他一直笑呵呵地看着堂姐大玲子,那神情不就是喜欢么!
‘‘大玲子,你给我进屋去,别在外面给我招摇!”婶婶发疯般的一声喊,把我们都给吓到了。
不只是我们,其他的人也都被吓人得不轻。二柱儿跟着人群散散地离开了,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向我们这边看,他越是这样,就说明他的心里一定有鬼。
‘‘玲子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和谁处对象了,那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婶婶开门见山,毫不顾忌地说。
‘‘没有啊,妈我没有,,,”堂姐大玲子都有些被吓哭了。
‘‘你还嘴硬是不是,信不信我去他家找他去?”婶婶带着恐吓说,‘‘你说,他到底怎么地你没?”
“没有,没有怎么我,他,他就是亲了我一下。”大玲子还是交代了。
‘‘好啊二柱儿,你这个卖菜的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啊!你看我不去你家找你爸妈说说这事儿去。”婶婶说着就起身向往外走。
‘‘妈!你干什么啊?你找二柱干嘛去啊!亲我的人又不是他!”堂姐的话让我们一屋子的人都感到了震惊。
‘‘赶紧拉倒吧啊,这大过年的,你们不嫌丢人啊,好好吃点儿饺子得了。女生外向,你能管得了她一时,你还能管得了一世啊!”最后爷爷下达了吃饭的命令。
初一早上叔叔婶婶就带着大玲子堂姐离开了爷爷的家,他们说要带着堂姐去堂姐的姥姥家。大玲子的姥姥家离这里很远,他们要在初二之前去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