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秦元九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已经适应了在这个部落的生活,也认识了不少人(其实就那几个),修炼也稳妥进步,心脏附近的窍穴也开启了大部分,按照‘星窍法’的记载,距离感应到肉身第一层桎梏已经不远了。
但最让他打击的是,姜融雪还是比他强,一个月前,已经成功触摸到第二层桎梏的边缘了,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打击着秦元九的自信,让他无比的渴望成为她上面的男人!
可现实不是白日,拳拳到肉,才是他的真实生活。
“都怪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打破她的人设,冰山不好吗?为什么要自找麻烦。”秦元九躲在一个角落里,口齿不清的自语道。
他看起来变了很多,身形削瘦了,脸庞也磨砺出了棱角,整个人看起来比从前的死肥宅,不可同日而语,颜值上升了几个档次,连小绿偶尔看到他换衣,都会脸红(事实上她经常脸红,这是正常现象)。
不过唯一没变的,他还是很挫。
秦元九的穿越装备,那三件衣物,成功退役了,被他亲手烧掉。现在他的身上,是精心缝制的皮衣,用那些狩猎的野兽的兽皮制作的,为了这套衣物,秦元九当了姜融雪一个月的沙包。
因为其他人,除了老人和女性,都是有块抹裆布就行了,就他。搞得‘不伦不类’的,在整个部落的人眼中。
为此,姜融雪直言:秦兽丢进了我的脸,我非要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打又打不过,骂又不能骂。还能怎么办,躲呗。
“你这个小娘皮,大爷我早晚要把你……”
“把我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
秦元九突然停下了,转身看到姜融雪似笑非笑的表情,急中生智,道:“当然是……让你能多打我几顿啊。”
“呵呵!”
姜融雪也没有拆穿他,就这么死盯着他。
吾命休矣,来年烧纸。秦元九悲哀的想到。
轰隆隆!
三声巨响,迎敌!
秦元九和姜融雪皆是大惊,秦元九听小绿说过,族里每逢大事,就会敲响广场上的大鼓,一响议事,二响众决,三响迎敌!
秦元九被押解的那天,也只是一响,召集比较重要职位的人来探讨而已,其他人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真正众决的,是影响部落发展的大事。
两人对视一眼,也顾不得玩闹了,爆发气血,消失在原地,留下几片落叶。
……
广场上,早已集结好的众人,正与对面的敌人对峙。
一群身形像竹竿一样的人,身着兽甲,上面刻画着绚丽的花纹,主题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跪拜大鸟,而这群人以一个鹰钩鼻,面色阴沉的青年男子为首。
“不知各位有何贵干?”姜氏部落为首的族长,姜钬不疾不徐的问道。
“我们族里缺一些苦力,正巧你们人多,可否借点,往后姜氏部落就算是我们的附属部落了,大家就是一家人。”鹰钩鼻男子金宇嘶哑的开口,表情很正经,并没有刻意的戏弄。
那些金鹏部落的战士,也安安分分的站在他身后,面色木讷,一副由他做主的样子。
反观姜氏部落,有些性格暴躁的已经沉不住气了,秦元九和姜融雪刚刚来到,还没弄清情况,骤然听到金宇的话,姜融雪不禁大怒,正要开口,被眼疾手快的秦元九一把捂住了嘴。
“别激动,看你父亲处理。”秦元九严肃的说道,避免她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实际上秦元九还真有点乐在其中,不过担心姜融雪翻脸,一触即放。
果然,姜融雪恼怒的看向他,停止了开口的想法。
姜钬没有直接动手,反而示意自己部落的人稍安勿躁,姜钬在部落里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人群迅速平静下来。
“金贤侄,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当然。”
“我和你父亲早年也算至交了,因此,你我双方好歹有些情谊。
所以,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苦力’吧?”
金宇沉默了,姜钬的话他无言反驳,毕竟双方是故交,但是,金鹏部落也有难处,所以他父亲没来,让他来处理这事。
还是那种嘶哑的声音,不过其中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意味,“姜叔叔,时代变了,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没错,我们的确换了阵营。
为什么?因为我们看不到希望,祂真的能行吗?如果祂失败了,我们会不会被清算?
我们这次的确不是来借‘苦力’的,上面那位发话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们不接受……那小侄只能得罪了。”
金宇说完,眼睛直直的看着姜钬,等他回答,姜钬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去看他。
双方就这么沉默对峙着,一种无声的默契悄然生出,就在双方的战士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秦元九和姜融雪也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
姜钬出声打破了这个沉默,“我能问一下,有多少部落站在它们那边吗?”
这话一出,刚刚松缓了的气氛,霎时又紧张了起来。
金宇再次沉默,这次他久久不说话,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什么了。
“重要吗?即使我说九成九都站在它们那边,你就会放弃吗?”金宇这次开口,已经不用敬语了。
姜钬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颤颤巍巍的闭上眼,沉默不语,双方默契的提好武器,戒备着对方。
姜钬再次睁开眼,目中寒光大放,面色冷漠道:“杀!”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双方的立场决定了,不可能和平共处,即使曾经是亲密的伙伴。
杀!杀!杀!
姜氏部落和金鹏部落两股洪流相撞,一瞬间就爆发出惊人的杀意,一道道气血虚影直冲天空,惨叫声、怒吼声、谩骂声……充斥在场中。
从未见过这种惨烈的场面的秦元九两人,惊呆了。还好他们在后方,短时间没遇到敌方部落的人,一位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壮汉大声怒骂道:“谁家的小娃,还不躲起来,找死吗?”
秦元九和姜融雪回了魂,姜融雪眼眶通红,就要上去拼命了,秦元九见状,连忙拉住她。
“你先冷静冷静,这里太危险了,我们……”
秦元九还没说完,姜融雪一巴掌拍了过来,他也没挡,任由那巴掌在脸上留下一道红印,趁着姜融雪惊愕的瞬间,爆发气血,一击掌刀斩在了她的脖颈,没有防备的姜融雪就这么倒下了。
对不起,在这里,我们都是累赘……况且,再怎么也轮不到你上,我还没死呢。秦元九接住姜融雪倒下的身体,看着那残留泪痕的脸颊,默默想到。
深深看了一眼这片战场,秦元九抱起姜融雪,毫不犹豫的撤退。
两边的景物不断倒退,那些老弱妇孺都躲到了,族里早早开辟的避难所。所以,周围的帐篷都是空的,而且为了应付金鹏部落,族里有些有一战之力的妇女也顶了上去,真正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秦元九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自己也算是靠姜氏部落庇护,才度过这段时期,况且,自己和姜融雪应该算是朋友吧?不知道两个部落到底有什么仇,竟然到了灭族战的地步。
姜霸他们,应该会没事吧……此刻的秦元九,不复平时的嬉皮笑脸,面色异常沉默。
……
来到了那座悬崖,看到焦急不安的小绿,秦元九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小绿不在这里,幸好……
“你们去哪了,到处找不见你们。”
“先别说了,带着她,一起去避难所。”
秦元九直接将姜融雪递到小绿怀里,小绿也不再多言,明白此时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将姜融雪背到背上,朝一个方向奔去。
她们俩身后,秦元九谨慎的观察四周,担心对方有‘漏网之鱼’,摸到这边发现他们三个,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