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口中吐血,倒飞三五丈,直到撞在一棵松树上才停下。
那四人连忙围上去。
“王师兄,怎么你连一招都没使完就给拍飞了?”一人问他。
“是我大意了,”王胖子忍痛起身,刚一开口便突出一口血,“忘记用出我的‘九霄无上神功’,只用招式跟他对拼,这才落败。”
那胖子站不起来,只能盘腿而坐,而后呼吸吐纳,将体内伤势一一修养。好赖是个修成三气的小行者,赤乌随手一拍自然要不了他的性命。
“王师兄,你还能打吗?”
王胖子摇摇头说道:“打不了,那赤呆子力气真大,我内脏受损,须用‘乾坤五行功法’辅以‘祖龙太玄功’来调息。不过即便有此两种神功也需要半日时间才能复原,这一架是我输了。”
王胖子漠然说道,继续调戏。
“师兄都打不过他,我们怎么打得过?”
那几人面面相觑,瞬间没了底气。
“无妨,那三人都是武者境界,我们五人中就算是境界最低的李师弟也修成木气,成就小行者。既然境界上高过他们,胜他们自然不难。只是我刚才太过轻敌,这才输给了赤呆子。况且,依师兄看来,那个赤呆子应该是三人中武艺最高的一人。刚才三人缠斗鹿妖的时候,另外两人打了半天没有任何效果,倒是这个赤呆子一击将鹿妖扔飞。”
他们听了这话立马自信满满。
“那下一场我来打吧!”一人说道。
这人头戴小冠,插了支金发簪,身上穿着紫色锦衣,想来身份非凡。
“我乃张谋定,”他仗剑而起,朝对面的三人抱拳,“家父乃是玉诗国廷尉,家祖乃是玉诗国御史大夫!”
“张师弟,”王胖子艰难地伸手,“切记不可大意,不然打输了,丢了这鹿妖不说,还损我凌烟阁威名。”
“我知道了,师兄。”张谋定转身对他说道。
“不单是武定九式,最好连你学来的‘梧桐九凤剑’,能杀便杀,不用手下留情。”王胖子补充道。
“好的师兄!”张谋定又应承,而后向严牧跟安宁问道:“不知二位谁人想与在下一战?”
那两人各自眯着眼看了对方一眼,两人脸上都毫无精神,像是提不起劲那般。
“去!”安宁努努嘴,脑袋一旋,示意严牧先上。
后者摇摇头,一脸的索然无味,而后还把眼睛闭上。
安宁无奈地摇摇头,垂着脑袋走上前去。
“看,那两货被张师弟给吓的,都不敢开打。由此可见,这三人中就那个赤呆子武艺最高。”王胖子一脸笑容地对另外三人说道。
“我看也是。”他们都乐呵呵地笑着。
“嘿……”张谋定做了个揖,而后冗长地吭了一声,“青龙出水。”
一如先前王胖子的路数,每做一个动作之时他都要高声喊出招式名,生怕对方不知道他要出哪一招一般。
只见他身子旋转,双腿盘旋如麻花。向右转到极致,又快速地往左转。手中那柄六面剑倒是自始至终都笔直朝天。
那四人纷纷叫好。
而后又是“仙人指路”、“白蛇吐信”之类的招式。
先不说威力如何,至少这几个招式名取得都很应景,几乎绘声绘色。
“张师弟,记得用上你的‘梧桐九凤剑’。”依然盘腿而坐的王胖子轻声说道。
“哈!”张谋定大喝一声,而后更响亮地喊道:“梧桐九凤剑!”
安宁歪着脑袋,只见张谋定手中那柄六面剑泛起气机弥漫,青赤两色交相辉映。
他又重重握剑,两色变一色,剑锋之上青色气机氤氲如雾霭。而后像是以剑作笔,飞速在身前挥舞。
“你可记住了,我这‘梧桐九凤剑’,九凤可不是九只凤凰,而是九首凤凰!”
闲暇之余,他还不忘好心告知安宁。
身前的安宁几乎昏昏欲睡,不时打着哈欠。左手挖挖鼻孔,右手掏掏耳洞。
张谋定速度越来越快,先是用木气在空中画了一棵梧桐。
虽说一点都不像梧桐,可能用木气在空中画出一棵树也算不太差了。
“哈!”他又大喝一声,又重重握剑。腥红的气机——火气在剑锋上萦绕。
而后舞剑如挥笔,快速在身前的“梧桐”上“画”一只九首凤凰。
安宁张大了嘴。
“快看,那货都吓得合不上嘴了!”王胖子一脸得意。
而后安宁冗长地打了个哈欠。
面前,张谋定气机不够,九首凤凰才“画”到第三个脑袋,那棵木气绘成的“梧桐”缓缓消失不见。
“咋的了?”安宁拍拍嘴问道,“没墨了?”
“哼!”张谋定冷哼一声,不等九首凤凰画成便往前一冲,口中还不忘喊上一句:
“青龙出水,凤凰栖梧,仙人仗剑指我路,白蛇吐信……”
他还未念玩这段极长极长的招式名便给安宁一脚甩飞,刚好砸在王胖子边上的松树上。
那三人又围了过去,口中“张师兄”、“张师弟”地问个不停。
“这厮当真狡猾,故意激怒我,让我功法未成便出击。也怪我年少气盛,中了他的诡计……”张谋定抱着肚子断断续续说着,偶尔提不起气,还得咳嗽几声,呸出几口血唾沫才能继续说话。
“这三人都不是好货,”王胖子嗔道,“我们不用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们三个一起上就行了,将他们打倒在地便好。”
那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重重点了点头。脸上凶光毕现,毅然拔剑而起……
“牧哥,”赤乌凑近了严牧,低声问他,“你们南国的人打架打输了还得跳舞赔罪吗?”
严牧一脸黑线,安宁也一拍额头,都是一副丢脸丢到家的表情。
面前,那三人又像先前王、张二人一样,口中念念有词,有人以剑作笔,以木气或是火气作墨在空中“画画”;有人挥剑如舞,口中喊着什么“凤凰点头”、“海底捞月”云云。
“这舞跳得还挺好看的。”傻憨的赤乌摸着胡须赞道。
边上的两人脸色愈加黑沉。
面前的三人倒是“兴致”不减,手中六面剑越舞越快,口中的各色“招式”、“功法”也越喊越大声。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大喝一声,往赤乌等三人冲去。
严牧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多傻狗?”
而后身形消失不见,眨眼间便冲到三人边上。拳脚并用,将边上的一人击飞,顺便砸到另外两人。
三人给打了个“串”,齐齐撞在一棵松树上。
“怎么他们不是在跳舞啊?”赤乌傻乎乎地问安宁。
安宁一脸羞愧,像极了小时候杜似江骗他的小雀雀不见了,而他深信不疑地一脱裤子一览胯下时的表情。
“啊!啊!”被两棵松树压住的巨兽开口呼唤。
“小心!”严牧大喊一声,将赤乌、安宁的脑袋按下。
一柄六面剑自二人身后而来,若非严牧及时按下两人的脑袋,只怕二人都要枭首当场。
“尔等是何人?安敢欺辱我凌烟阁众?”
一人悄然落地后背对三人问道。
“大师兄?”
瘫倒在地的五人看了那人的脸庞立马欢腾如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