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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禅禅在心

赵鸣开始做饭,第一个难题便是生火,之前在军营里做饭,那是别人已经把火先弄好了。虽然这也不是赵鸣第一次生火,以前就曾和小伙伴们去游玩烧烤,在他看来用碳和用木头生火都是一样的简单。

找到了放在灶台上的打火石,赵鸣学着从电视看来的那样,用干稻草包在打火石上,先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在确定了手感和双手距离,力道之后才终于下手。

两块火石相撞,擦出了星点火花,稍纵即逝,看着火没打着,赵鸣又猛的狂砸了十几下,每一下都发出咔咔的声响,火花倒是出现不少,可那干稻草就是很不配合。

因为力道太大,火石直接脱手而出,飞出了老远,赵鸣想用火石起火的打算宣告失败。

“什么玩意,老子有的是办法生火,放大镜也能生火,哼。”

饭还没开始做,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赵鸣依然蹲在灶台边,可怜巴巴的敲打着手中的火石,这已经不知道是第一百几十次相撞了,只听得赵鸣口中时不时的嘀咕着,“什么破地方嘛,居然什么都没有,还放大镜呢,连块破玻璃渣都找不到。”

咔,又是一声火石强烈相撞的声音,赵鸣顿时神色痛苦,双唇紧抿着,眉头紧皱,眼角的泪水都快要飙出来了。

“哇靠,早知道不弄什么钻木取火了,是哪个混蛋发明的这个东西啊,我手都磨破了,火都没见一个,气死我了。”

一怒之下,手中力道再加了两分,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火星闪现,轻烟飘起,一小簇火光终于燃了起来。赵鸣那下垂的嘴角立刻上扬,心中乐得差点飘起来,不过他可不会傻到真的那样跳起来,不然这辛苦得来的火可就没了。

赵鸣右手赶紧挡在火石旁,生怕那火被吹灭,慢慢转过身后立刻将手中的火,连同火石一起扔进了锅底门里,里面早就已经被塞满了木头和干稻草。

这要是被那无禅大师知道了,指不定会气的将赵鸣的双手给卸下来,他居然将仅剩的一对火石就这么扔了进去,这也就算了,谁做过饭会塞这么多的柴火啊,这不是做饭,这明明就是准备烧房子啊。

看着火已经燃了起来,赵鸣兴奋得赶紧往锅里加水倒米,盖上盖子翘首以待。这锅里的饭还没来得及熟,锅底下的火就开始兴风作浪起来。

听到动静后,赵鸣往锅底门一看,那火焰简直就像活了一般,都想要冲出这围困它们的牢笼,整个锅底门就如同一个会喷火的嘴巴似的。一看这阵势有些不妙,赵鸣赶紧将灶边的柴火和易燃的东西全都搬开,可这火已经越来越大。

“额,这,这比煤气炉的火还得劲啊。不过这样烧下去……”赵鸣话还没说完,锅底门的四周突然发出了几声咔咔的声音。

赵鸣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那些蔓延出来的裂痕,暗道不好,这要是塌了,整个厨房也得烧起来啊。眼看就要酿成大错,赵鸣立刻抬了一大桶水过来,正准备往火里倒,又想到这么一倒自己的饭怎么办啊?

最终赵鸣想到了一个连自己都佩服不已的办法,他将木桶放到地上,用双手沾水后泼向了锅底门,那嚣张的火焰一遇到水滴倒也是退缩了一下。

赵鸣时刻关注着那火焰,却忽略了锅里的饭,直到一股浓浓的焦味传来,他才终于意识到糟了,赶紧将桶里的水全都泼了进去,那锅底门里顿时化作一蓄水池,恐怕下次做饭的人应该会被这一幕气死了。

急忙掀开锅盖,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差点就让赵鸣熏晕过去。

看着锅里那有些发黑的饭,赵鸣的脸色更黑了,“这,这还能吃吗……不就是锅巴嘛,对,这不就是锅巴嘛,我就是想吃锅巴。”

忙活了大半天,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最终赵鸣将那“锅巴”底下黑色的部分除去掉,又包上了蔬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至少他自己吃得是津津有味。

终于将肚子填饱了,赵鸣坐在厨房门槛上,头靠着门框,呆呆的看着天空。

因为疯和尚无禅的出现,赵鸣真的有那么一刻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四周寂静的时候,脑海中那些不愿意想起的画面还是倔强的回来了。

心中的痛,胸口处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一般,有股力量想要冲出喉咙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化作哽咽,决堤的眼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滴泪水都代表着赵鸣的懊悔。

“程虎,对不起,我……”

四周静得似乎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啥味啊?谁放屁啦?”无禅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无禅探着头,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一路走到了厨房,当清楚的闻到那股烧焦味后,他的脸色刷的一下黑得比包拯还黑了。

正要开口大骂,却是看到了厨房门口呆呆坐着的赵鸣,无禅疑惑的打量着赵鸣,问道:“这,屁是你放的?”

“你才放屁呢。”赵鸣本来伤感的心情一下子被无禅打扰,不爽的白了无禅一眼,扭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个疯和尚。

无禅却是笑着继续说着:“没事嘛,放屁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但是下次再有这种屁你还是憋着吧,太臭了,得给你清清肠胃了。”

赵鸣并没有去搭话,谁知道这个疯和尚又会说出些什么来。

无禅见赵鸣不说话便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了赵鸣脸颊那两行未干的泪痕,当下一叹气问道:“施主,何事感伤啊?”

或许人总希望在受伤的时候选择有所依靠,赵鸣本不想去理会无禅,可是听见无禅这么一问,却又忍不住的问道:“大师,为什么这个游戏要有战争,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我不玩了,我要回去。”

无禅听完赵鸣的问题,又捋了捋白胡子,随即笑了一会,就在赵鸣以为他这是在取笑自己时,无禅再次说道:“施主会这样问,说明你心中有善,哦弥陀佛,善哉善哉。权利之战在于贪,弑杀之战在于嗔,既然施主不想有战争,为何不去让战争消失?”

赵鸣回头看了一眼无禅,不知为什么,这一眼看去无禅竟不再像疯和尚,倒真的像一个得到高僧。

“大师,怎样才能让战争消失?”

“施主可有能说得动天下人的嘴?”

赵鸣心想,这怎么可能,要是能说一说就让那些人停止战争,那他不成了如来佛了,说不定如来佛也做不到吧。赵鸣摇了摇头示意做不到。

“那施主为何不以战止战。”

一听这话,赵鸣立刻皱起了眉头,只听得无禅继续说道:“以善为战,以仁为战,牺牲一人而救百人,万人,千万人,是罪是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无佛佛常在,无禅禅在心,哦弥陀佛。”

无禅的话,赵鸣一时间竟也听得入迷,倒不是悟出了什么,很多时候,很多道理都早已在心间,可是真的到用时却又不是那么回事,谁对谁错,又有谁真的能去判定。

“是啊,我不想要战争,所以我要去让它停止,要让程虎的牺牲值得,他是为了我才死的,为了自己能回去,为了程虎我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无禅大师。”

赵鸣回过神来,想要去感谢无禅,虽然他的话并没能让自己明白多少,但毕竟因为他的出现才使得赵鸣能够调整回来。可是当赵鸣想要找他时,他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他不曾出现一样。

赵鸣惊讶万分,到处喊着无禅的法号,整个金光寺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可就是没能找到那个时而疯癫时而失忆的无禅大师。赵鸣失望的回到厨房,就在刚才和无禅坐着的那个地方,一块还没巴掌大的木牌出现。

赵鸣以为那是无禅落下的,赶紧捡起一看。

那是一块楠木制作而成的木牌,正面是一尊佛像浮雕,背面则写着无禅两个大字。

找不到无禅,赵鸣只好先将木牌收起来,等见到了无禅再还给他。

刚收好木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扬洪亮的钟声。

听到钟声,赵鸣心中大喜,这金光寺并没有其他人,敲钟的一定就是无禅,只是还搞不明白这无禅怎么会突然间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来不及多想,赵鸣急忙跑出了厨房,朝着钟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才刚出厨房不久,赵鸣突然停下了脚部,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情景。

赵鸣看到了前方正有八个光头和尚排成了两队,正朝着自己而来。

“这,这些和尚从哪来的啊?我找遍了金光寺,除了无禅根本没看到其他和尚啊?”

赵鸣带着疑惑走到了那群和尚面前,这些和尚也同样对赵鸣出现在金光寺感到惊讶。

“施主为何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之前躲哪里啊,我怎么找不到啊?无禅大师呢?”

和尚们都不知道什么无禅大师,一个问一个的,最后都摇着头表示不知道这个无禅大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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