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潘文起都会随着鸡鸣起来照顾老母亲,给她擦擦身子,换换衣服,喂些大夫开得药。潘文起的一天就算开始了。
一早,潘文起照顾好老母亲,背着行囊就准备去锦城里给雪姨当店小二。虽然,雪姨也说过,作为她恩公的儿子,可以不用过来帮忙,有需要直接开口就好,要多少钱也没事儿。但是,潘文起还是固执己见的要自己挣钱糊口,免得别人笑话自己是吃白饭的。
今天,潘文起心情大好。一路上脸上炸开了鲜花一样的笑容,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话说前天,在龙雨烟遗失记忆的时候,潘文起掩盖了真相,说是自己杀了不三不四的歹徒。龙雨烟自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对潘文起的看法大有改观。时不时还问潘文起有没有时间,一起在皋城游玩,或者,挖空心思想让潘文起和自己切磋切磋。
当然了,潘文起则是能躲就躲,切磋什么的想都不用想。他啊,压根不会武功啊!只怕是,到时候,真要切磋起来,潘文起只有被打的份。龙雨烟那杀神一样的模样,至今,潘文起历历在目。
现在,龙雨烟看找不到机会和潘文起切磋,就隔三差五的约潘文起一起赏花赏月。这不,今天龙雨烟就一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游廊戏船的码头等着潘文起的到来。
游廊戏船,在皋城也是有名的大众娱乐场所。这里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码头,日常有各种商船客船来玩各个地方。直到前朝圣上的一道圣旨,才改变了这一切。前朝圣上龙齐天生性爱玩贪吃,微服私访的时候,来到过皋城,自感当地没有什么可以玩乐的地方。于是乎,特地派人颁布了一道圣旨:为平民百姓带来欢乐,遂借流水之地,兴建游廊戏船。
码头的一边是商船卸货交易的集市,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商人来这里做着养家糊口的小生意。而码头的另一边则是带有各种诗词画卷的游廊,供人观赏游乐。同时,穿过游廊后,就可以在游廊尽头的码头上,坐上戏船在船上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观赏江边美景。如此一来,不仅丰富了当地平民百姓的生活,而且,给当地财政带来了新的收入,一港两制可谓是一举两得。以至于,至今还有前朝圣上龙齐天的铜制雕像坐落在游廊戏船的码头边上,以表感谢和怀恋。
龙雨烟最近总感觉自己有点不太对劲,老家已经发来信函说是让龙雨烟早点回家。可是,很显然龙雨烟并没有打算很快回去的样子。反倒是,从潘文起把自己从歹徒中救出来后。虽然,只是潘文起自己说的,他救了自己。但是,还是觉得自己那里开始不一样了,每天夜晚睡觉之前,都会期待着第二天能一早看到潘文起。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一想到潘文起自己的心跳就开始慢慢的变快了,开始慢慢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啊啊啊啊啊,真是得,搞不懂啊!
潘文起手里拿着羊肉串,三色团子,茼蒿糍粑等等,快步穿过游廊。在游廊的尽头,潘文起终于看到了穿着白色长裙,在风中站立的龙雨烟。
潘文起挥舞着空出来的手,一边朝龙雨烟喊道:“龙雨烟!我在这儿!快过来啊!我给你带来好多好多好吃的了!”
龙雨烟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潘文起的心像是被箭射中了一样,潘文起呆滞了。
微风撩起龙雨烟白色长裙的一角,长长的黑色头发也随之飘舞,阳光洒在龙雨烟的身上,她转头的瞬间就像是天女下凡,泛着金光,无比的神圣。
“傻子!大呼小叫啥呢!别那么大声喊我名字好吗?而且,还特意强调你带了好多好多吃的?你这不是摆明说我是吃货吗?哼~你呀,该打!”龙雨烟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潘文起的面前,没好气的说道。
潘文起傻笑着,把手里的吃得递给了龙雨烟。“哈哈哈,我不是......我不是看你平时那么爱吃嘛!好像,除了吃好吃的别的,很难引起你的注意。这不,你看一听有吃得你不就来了嘛!”
“得了吧!哎,都说书呆子书呆子,你呀,就是其中一员。一点情调都没有,我看你要不直接回家得了?”龙雨烟一把夺过羊肉串什么的,一边吃着一边挖苦潘文起。
“嘿嘿~~我读了十几年的书,还真没怎么出来玩过。可能,真得像你说的那样吧!”潘文起挠了挠头,犯着呆样看着龙雨烟。
龙雨烟看着潘文起的呆呆的样子,差点笑呛了。没好气的腾出一只手,伸手就要拿小手锤潘文起。
“看你那呆样,我还能说什么?走吧,再晚点就赶不上了。戏船预定也就末时,后面没了名额,有钱也没戏看。”龙雨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码头。
潘文起摇了摇头,只能,快步跟上。谁让他摊上了一个公主呢!怎么说都得伺候好呀!
“你慢点走,等等我!龙雨烟。”
“快点儿,别墨迹了,交钱,上船!”
一番折腾,龙雨烟和潘文起终于登上了戏船。
今天,他们俩运气不错,登上的戏船是今天的头彩船。每个月,负责运营的官员都会安排一次特别的戏船,而这戏船就是头彩船。以往都是不知名的游莺艺女上船表演,然后,由客人们打赏获得钱财。而头彩船的艺人则是官府指定的知名女伶男优,他们相比之下,更受人们欢迎,并且表演更加精彩。
“书呆子,你说,今儿会遇到哪个女伶男优啊?我听说,锦城有个游莺艺女比较出名,后面也没再出现过,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看到她表演呢?”望着戏台,龙雨烟似乎略有所思。
“那个人啊,估计现在正忙着别的事情吧!虽然,我不太肯定。现在的头彩戏船的知名艺人都是京州来的。说起来,我们也不认识。”潘文起看样子略知一二。
正当他们俩思考着会是谁出现的时候,一声明亮的铜锣声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要说这戏曲,锦城的人无人不会随便哼两下,只要哪里的茶馆酒楼开了戏场,那准是万人空巷的热闹场面。当然,也有买不起入场券的人,怎么办呢?那他们既然不想花太多钱,也想听戏曲,那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供他们听个乐子——游廊戏船。
今日头彩船,虽然,稍微比日常贵上了那么几十个铜板,但是,相比私人店里的戏场要便宜太多了。潘文起和龙雨烟看到的头彩船的艺人,意外的他们居然认识!
“潘文起,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你那位舅妈潘玉芝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一个头彩船上的艺人?”龙雨烟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结结巴巴的说着话。手指着戏台,侧过头来看潘文起。
潘文起心里也没个底,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似乎眼前的一切,让他更加迷惑了,完全搞不懂这一切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潘文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头疼的用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一切太奇怪了,记忆中的人与现状眼前的人完全不一样。
“喂!喂!潘文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龙雨烟看着潘文起扶额叹息,不知道他怎么了,连忙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偏头痛。一会就好。我没事......”潘文起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了,说话都开始有点断断续续的。似乎潘文起的脑海内有一层厚重的黑雾,挡住了他的回忆。潘文起只要一回忆,他的脑袋就如同要炸裂一样的疼痛起来。
“潘文起?你这脸都红成这样了,我扶你进船内客房休息吧?别硬撑着了。”龙雨烟见潘文起脸色越来越差,扶起潘文起。
“头彩戏还没看呢!难得看一次,我再坚持一下好了。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潘文起似乎不想耽误龙雨烟看戏,还想硬撑一会儿。
戏台上那个人,不断快速的拨弄着古琴,随着手指的起起落落,一段段悠长而又舒缓的曲子回荡在船头,山谷之中。随后,一个似乎能穿透人心灵的声音,开始了今天的戏曲。
(二六)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
赢秦无道把山河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宽心饮酒宝帐坐。(摘自梅派霸王别姬选词)
随着歌声与琴声的重叠,一个荡气回肠的场面浮现在每个观众的脑海里,栩栩如生。仿佛自己就是那曲中之人。
潘文起听得入了神,浑然不知身旁龙雨烟在对他说些什么,尽然,径直的站了起来向戏台走去。那琴声那歌声似乎有着某种魔力,把潘文起慢慢的带到了戏台旁边。这时候,戏台上的那个人斜着眼看了一眼潘文起,潘文起似乎被入了魔。不由分说的想要上戏台。正当潘文起要上台的瞬间,龙雨烟挡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拉了回来。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潘文起的脸上。伴随着清脆是巴掌声,琴弦断裂了。台上的那个女人瞪了瞪龙雨烟,便起身快步离开了。
潘文起揉了揉被打的脸蛋,迷惑的看着龙雨烟,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戏台,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清醒了?你这么了啊?跟着了魔一样。我怎么喊你,你都没听到一样,笔直的向戏台走。累了?回船内客房休息吧?”龙雨烟完全搞不懂潘文起怎么了,只能,劝他感觉回船内客房休息。
看台的人对突然的变故非常不满,一个个都生气的站了起来,还有些人拿手里的东西砸向潘文起和龙雨烟。龙雨烟只好拉着潘文起躲到船内客房里。
龙雨烟安置好潘文起,便到游船的一楼买了点吃得,快步回到客房。
“今天,你好奇怪啊?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台上的人,不是你舅妈潘玉芝吗?你和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会儿,你可吓人了。”龙雨烟给潘文起递过一碗粥,还有一个肉包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开始看的台上的舅妈就觉得很奇怪,我记忆中的人与她不太一样。然后,我越是回忆越是头疼难忍,脑袋要裂了一样的疼。似乎有一层黑雾遮挡了我的记忆一样。然后,听到那琴声歌声,我头疼立刻停止了,但是,身体如同灵魂脱壳了一样,不受自己控制了。这一切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让你担心了,难得的一起看个头彩戏,就这么泡汤了。”潘文起吃了点粥,皱着眉,看向龙雨烟。
“没事儿,以后有得是时间,你身体要紧。再说了,你上次救了我,我还没有感谢你呢!本来,这次请你来看头彩戏也是我打算作为道谢的。你都这样了,不看也罢。”龙雨烟玩弄着发梢低头看着脚尖。
本来就狭小的船内客房里,一瞬间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几度,两个人突然意识到眼下,一个小房间里一男一女怎么看都有点尴尬。潘文起拿着粥和包子,看着龙雨烟突然涨红的脸,自己也难为情了起来。
僵持了半天,谁也不敢开口了,就这么红着脸。一个端坐,一个拿着碗筷侧坐。
龙雨烟心里依旧乱成了一锅粥,胡思乱想着。啊,怎么办?突然,好尴尬啊!孤男寡女一个房间!从来没有过,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看我?
潘文起其实也慌了神,几十年了,从没这么尴尬过,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开心过。与她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每天早上醒来后,心底其实是挂念着龙雨烟。想早点见到龙雨烟,想再陪她多看看美丽的风景,想再陪她吃遍整个城的美食。这一切的感情,潘文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潘文起尴尬了半天,总觉得自己要打破沉默,想鼓起勇气把自己心里话说给她听,那心底喷涌而出的情感。放下手里的碗筷,把手放在了龙雨烟的手背上,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对她说:“龙雨烟,我得先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俩从开始的误会到最近的一起出游,真得让我觉得人生原来还可以这样丰富多彩,我对此很感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介穷书生,光有一肚子墨水,也没有什么钱财。但是我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看你都觉得心啊,砰砰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就这么拉着你的手,与你乘风邀月,比翼双飞。”
人呐,为什么要互相伤害着,互相依靠着,互相爱恨着?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谁也逃脱不了那宿命一般的枷锁。也许,正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枷锁,人们之间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爱恨情仇吧!
某年某月某日,一个悬崖峭壁上,站立着三个人。他们为一男两女,分别站在悬崖的一边,互相持剑对峙着。
“潘振耀,你快杀了那个狐妖!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快点动手!”一个身穿结婚礼服的女子持剑,对着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大声喊道。
“龙芹熙,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啊!再说了,嫣儿虽然是个狐妖,但是,她没有坏心啊!你为何要这般逼迫?我对她没有做过任何愧对于你的事情!”潘振耀拿着剑,颤抖着手,望着另一边用剑撑起身子的狐妖嫣儿。
“郎君,我本以你憨厚老实之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背后还藏了一个狐妖!今日,本是大喜日子,可这狐妖却口口声声的在公堂说,你早已与她定下三生三世之约。我这往后,哪还有脸面对乡亲父老?”龙芹熙满脸泪痕,想用剑一刀两断,可是手中的剑却一点都抬不起来。
“耀儿,你我本是三生三世都要在一起的人,可是,你为什么抛下我,娶了这婆娘?现在,我还被那婆娘打伤,你却拿着剑要杀我?”狐妖嫣儿喘着粗气,勉强站起身子,看着面前摇摆不定的潘振耀。
“妖怪就是妖怪,还找借口不成?虽然,是我主动要嫁给潘振耀,但是,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还有,潘振耀你还不赶紧动手?再不动手,我就跳下去了。”龙芹熙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妖狐嫣儿。
潘振耀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样才最好,最好,两个人都平安无事,握手言和。然而,眼前的一切并非潘振耀所想的那样顺利。潘振耀转念想了想,相比之下,龙家的龙芹熙更重要些,假如没有了龙芹熙以后的发财之路就断了。而狐妖嫣儿只是,偶遇后的一段孽缘,斩断也罢了。
潘振耀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手,自上而下向狐妖嫣儿斩了过去。狐妖嫣儿用尽最后一口气,拼命用剑挡了回去。然而,一个闪失,身影一斜,跌落悬崖。潘振耀就这么看着狐妖嫣儿消失不见,狐妖嫣儿最后脸上的绝望,就那样深深的烙印在了潘振耀的眼里,心底。他估计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神情,是啊,那就是他的罪孽。一辈子都偿还不了的罪孽。
一边的龙芹熙颤抖着身子笑了,那笑声越来越大,如同嚎哭女妖,回荡在山谷之中。
潘文起带着龙雨烟来到自家的祠堂,看着牌位,跟龙雨烟说着自己说知道的祖上杂谈。这些杂谈都是他早些年整理藏书时候看到的,今天带着龙雨烟拜访祠堂就想起那些杂谈故事,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那故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美而又伤感。
“唔,想不到祖上和你们潘氏家族也有联姻啊!你我若是成婚,那且不是祖上至今的渊源?”龙雨烟越想越是脸红。
“我也不知道,再说了,那些杂谈或许只是我祖上的臆想罢了。谁能保证都是真得呢?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成婚?太快了吧?我们俩从认识到一起不过十天半个月而已吧?虽然,前两天才承认男女关系。但是,你这么说也太不经大脑了吧?”潘文起有点诧异的看着龙雨烟。
“成婚怎么了?你一个男子汉,害怕了我一个弱女子不成?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了?”龙雨烟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气怼了回去。丝毫不给潘文起一点余地。
“我......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敢情我们俩反过来了,你这架势是要把我给吃了一样。怕了,怕了!小的,冒死问一句,我如果说不呢??”潘文起缩起了头,贼眉鼠眼的瞟了龙雨烟一眼。
“哦,你原来想说不啊!多么简单的事情,等会我们比划比划,看谁先把对方打趴下,谁就有绝对话语权。怎么样?以你的功夫,相比不难办到吧?”龙雨烟满脸坏笑地看着潘文起。
潘文起一听,感觉不妙啊!自己哪会什么武功啊?那不是找打吗?何况这丫头疯起来,自己人都打。要不承认了吧,那次救了她是假话算了,免得到时候难堪。
“雨烟啊,其实,我得向你道歉。之前那次,在贫民窟是你自己杀了那群不三不四的人。而我只是恰好赶到。说了谎话,我很抱歉。要咋样,要打要罚你说的算吧!”潘文起挠了挠头。
“傻蛋,我早知道了。牵你手的到时候,我发现你压根没有老茧子,根本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再说了,后面主动邀请你的人可是我啊!你半天都没有个反应,可急死人了。我还得收回当时说的话,断桥结缘不是骗人的呢!你除了醉酒那会差劲的要死,其他都挺好的。我喜欢,没别的。对了,你是说要打要罚?来来来,你要是不嫁给我,我就提着剑追到你家逼着你嫁给我。”龙雨烟叉着腰,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
“那个,雨烟啊,这里是祠堂呢!你一个女子家家的,当着我祖宗们的面说这些话,也不害臊啊!你还真敢说!怕了怕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别打我就行了!谁让你是我爱上的母老虎呢!”潘文起一脸欠扁的样子看着龙雨烟。
“你这不是找打的吗?说谁母老虎呢?你才是老虎!你全家都是老虎!看剑!!”龙雨烟抄起袖剑,没脱鞘就朝潘文起打去。打得潘文起从里跑到外,从外跑到里面。
同年夏至,潘文起与龙雨烟完婚。来祝贺的父老乡亲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意外!一个穷书生,居然娶到了一个富家女子!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更何况龙雨烟长得还特别漂亮,只能说,潘文起祖上积德!
他们俩结婚的时候,当地还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潘文起是被龙雨烟追着打着被迫结了婚的男人。这事儿好久一段时间,都成了当地茶后言谈的乐子。而潘文起出门就抬不起头来,他一出门,就会有人问他,你是怎么追到龙姑娘的啊?是不是被龙姑娘追着打着,才被迫结了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