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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书接上回,话说朱迎春和欣儿在红树茶楼喝茶时,看到旁边有一个老头突然不支倒地,茶馆里面喝茶的人一下围了上来,朱迎春心里面一紧,心想陈曦的茶馆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于是赶忙走过去,用手试探老头是否还有呼吸,又摸了老头的手,看是否还有脉搏。直到弄清楚老头有呼吸和脉搏之后,又赶紧掐老头的人中,就这样掐了一分钟,老头醒过来了。

朱迎春连忙问老头:“我一个月工资三千多,你看我可以扶你起来吗?”

欣儿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快问问要不要送老大爷去医院啊!”

于是,朱迎春才正经的开始询问:“老大爷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老大爷一直摇头,说不用了,他说他有低血糖,给他两颗糖吃就好了。朱迎春听说老头有低血糖,就没急着扶他起来,想着到哪里去买点糖果回来。

还好欣儿包包里面随时都带着一些女生爱吃的小零食,说着就从包包里面掏出了五颗糖,剥了一颗递到老大爷嘴里,剩下的一起给了老大爷。老大爷将剩下的糖收下,放进了兜里。

老大爷修养一阵之后,才慢慢从地上坐起来,陈曦连忙去扶老大爷起来,欣儿也走上前去扶老大爷的另一边,慢慢的让他坐在椅子上。

这时候老大爷才慢慢的开始讲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早上跟老伴一起到市里面赶集,后来赶公交车的时候没挤上去,他老伴上车先走了,老头身上既没带钱,也没有手机什么的,结果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他老伴回来,老大爷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加上自己有低血糖,不能久站,怕在街上倒下了没人扶,于是就走到陈曦的茶楼里面来坐着,选了一个可以看到公交站台的位置,一直盯着看老伴会不会回来。

因为老头从早上出门之后,一直水米未进,血糖变低,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听说老大爷到现在还水米未进,陈曦连忙去后面端出来一壶冰糖雪梨茶让老大爷喝,这边欣儿和朱迎春也赶紧去旁边的馆子叫了一个青椒肉丝,一个回锅肉,一个紫菜蛋花汤,朱迎春和欣儿都准备给钱,最后欣儿抢了先。

等到菜端过来的时候,老大爷连忙对欣儿他们三个人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让你们花钱,这怎么能行。”

老大爷一看端上来三个菜,就说:“哎呀,你们点这么多菜,我怎么吃的完?你们也坐下来吃点吧。”

欣儿连忙说:“没关系的,我们都吃过了,老大爷您吃吧。”

陈曦要给钱给欣儿,说这是在她茶馆里面发生的事,应该她出这个钱,欣儿忙说别那么客气,陈曦只好作罢。

后来陈曦忙着招呼进店的顾客,所以就把老大爷交给了欣儿和朱迎春。这边欣儿就问老大爷家住哪里?需要多少路费?她帮他出。老大爷非常感动,说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这时,只见一个老太婆从出租车上下来,围着公交车站转圈,像是在找什么人。老大爷也看到了,连忙大声的喊:“翠花!翠花!”总算是找到人了,大家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老太太当时上车的时候没注意,等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老头子没下来,刚开始老太太以为老头忘记下车了,于是就坐上公交车往终点站方向走,想能够在路上找到老头子,老太太也找得辛苦,哪知道老头子还在起点站。

欣儿跟老太太说:“下次出门还是给老大爷一点零钱,然后给他配个手机,不然这样走丢了,找起来太辛苦了。”老太太连连点头,说:“老早就想给他配个手机,他说不会用,平时他在老家也很少出门,零用钱给他他也不要,这次幸亏你们好心。”总之老头和老太太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这里就不赘述了。

弄完了老大爷的事情,本来做了一上午活动的欣儿和朱迎春就更累了,这时两人就瘫坐在茶馆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反倒是陈曦,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依然在茶馆里忙着煮茶、招呼客人。

欣儿闭着眼睛,在陈曦忙碌的身影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欣儿又回到了高中时的课堂,课堂上,依然是她最喜欢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面讲解析几何,然而,梦境中,数学老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后来,仿佛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座位上了,其他人去了哪里?不知道,只知道梦里面有一个人缓缓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用手扶着她的肩膀,不知为什么,梦里面她心一酸,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了下来……。哭着哭着,欣儿就醒了,泪水浸湿了她的脸,泪水也顺着她的脸,一直流到了她的胸前,打湿了她的衣衫。

欣儿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件衣服,只是已经滑到了腰上,应该是陈曦怕她着凉,给她搭上的。醒来之后,发现朱迎春已经离开了,欣儿心里面不爽,明明一起来的,走的时候也不叫上她一声。

而陈曦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欣儿醒了,眼睛还是湿的,就问欣儿:“怎么了啊?怎么还哭了?”

欣儿有些不好意思,说:“做梦哭的,我都不知道梦到什么,就哭了。”说着用纸巾擦干了眼睛,假咪咪的笑着。

陈曦知道不方便再问,就没问了。

欣儿问陈曦:“朱迎春呢?已经走了吗?”

陈曦说:“没有,他车还在这里,估计在车上呢。”

于是欣儿就背着包包,跟陈曦道了一声再见,就往朱迎春的车走去,走过去才看到朱迎春开着空调在车上睡觉呢,嘴巴旁边还流下了数量可观的口水,也把胸前打湿了。

欣儿两轻一重的敲着窗玻璃,叫到:“快起来啦,快起来啦,违章停车,罚款五十。…快起来啦,快起来啦,违章停车,罚款五十。……”

欣儿叫了三、四遍,朱迎春这个猪头才醒过来,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憨口水流了一地,赶紧用车上的纸巾把口水擦干净。

外面欣儿在那里哈哈大笑,问朱迎春:“你个猪头,做梦梦到什么好吃的了,流了这么多口水,我再不叫你,恐怕你的车都要被你的口水装满了。”

朱迎春嘿嘿笑着:“装满了好啊,正好你可以在里面洗个澡,洗个头什么的,多方便。”

欣儿对朱迎春翻了一个白眼,并伸了一下舌头说:“切,要洗你自己洗。”

这时候,朱迎春发现欣儿的胸前也是湿的,就问:“你那里也是刚刚做梦流口水了?”

欣儿说:“不是,别瞎猜。”

朱迎春这时才发现欣儿还有些湿润的眼睛,就没有再问。

因为他们早上做活动,上班时间早,所以这种时候往往会早点下班。

之后朱迎春就开车送欣儿回住的地方,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朱迎春在想着晚上和陈曦约会的事情,想着究竟该请陈曦看电影呢?还是找一个高档的酒店吃个饭。陈曦以前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但是今天却突然对他感情松动了,这让他很是高兴,他想,这可能和今天他带着欣儿这个大美女一起去茶楼有关。当然,这是朱迎春自己的想法,尽管这想法未必真实。

欣儿呢,则一直在想着她刚刚做的那个梦,想起了她的高中时代。

高中时,欣儿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她来说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对于欣儿而言,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样才是好的。

父母之间的关系,她和父母的关系,她在学校和老师、同学的关系,这些关系就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让她无所适从,欣儿那时候经常想,要是人生所有的困惑都能像数学题那样容易解开的话,该有多好。

欣儿那时候总是在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问题,想要找到答案,然而,很多时候总是徒劳的。于是就把剩余的精力都投入到数学之中,她总是在做题,不停的做题,好像她所有的问题,都会随着做这些数学题而得到解答。

然而,有一天,她发觉做数学题也不能帮助她了,因为她会解书上所有的题,但是她感觉自己还是一直停留在原地,感觉自己再也走不动了。每天都拖着沉重的步子,感觉越来越累。

欣儿高中的时候数学成绩很好,所以她一直都是数学课代表,她高中的数学老师叫周绍清,是一个神情坚毅的人,带着几分温暖,同时也带着几分沧桑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带着一种缓慢而遒劲有力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信任的感觉。

那天欣儿抱着收上来的数学作业走进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那时,周绍清老师还在埋头批改前一次收上来的作业,欣儿看着他的身影,心底一股感觉涌上心头,跟她的老师说:“老师,我快走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他看着她,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示意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的,欣儿的情绪才平静下来,那天,欣儿讲了很多,他一直在旁边听着,不打断,也从不反驳,而是带着深深的理解去听欣儿讲。

等欣儿缓过来之后,他问欣儿平时用什么办法舒缓自己的情绪,她说她一直用解数学题的方式解决自己的困惑。他问欣儿:“你会剑术吗?”欣儿摇摇头,他说:“去体育馆吧,我教你剑术。”

从那一天开始,欣儿每天下午有一个小时,可以跟周老师练习剑术,显然,欣儿也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车子很快就到了欣儿住的地方附近,朱迎春问欣儿在哪里下车?欣儿说:“就在这里吧,前面不远就到了。”

朱迎春说:“那你慢点。”说着就把车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欣儿住的地方是她自己买的,家具也都是原来房主的,欣儿的房子在一个临街的开放式小区里面,就像欧洲那种小区一样,没有围墙,也没有护栏,小区下面就是商业街,一排过去,有卖衣服的,卖水果的,卖五金的,各种商店一应俱全,还有几家超市,买东西、吃饭都很方便。

欣儿住在三楼,到住的地方之前,要爬一段狭长的梯子,梯子很陡峭,直直的通往二楼。从梯子上来,就可以看到小区里面了,从这里看欣儿所在的小区,呈一个横放着的“日”字形,每层中间有一条横廊连接对面,小区下面是一个开阔的空间,上面摆满了小区住户的私家车。

她到家之后,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坐了一会儿,之后又打开电视,想看看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没有,然而将所有频道都换了一轮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就关掉电视机,起身顺着木梯上了小阁楼。躺在小阁楼的床上,又开始想着她高中时候的事情。

剑术有九个基本动作,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和剪腕花。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她,她学得很好,所有的动作要领,她一点就会,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刚开始练的时候,力量达不到,他让她练单杠和做俯卧撑,以增加她手臂的力量。

格斗的时候,所有的动作里面,欣儿最喜欢用的是刺和劈,这跟她平时的性格完全相反,平时的欣儿总是各种忍让,然而在格斗中,却可以将自己平时压抑的情绪尽情地释放出来。

欣儿的剑术在和周绍清的切磋中练得越来越炉火纯青,走位、招式、攻守、虚实,都拿捏得非常到位。

记得那一天,欣儿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差,周绍清在和她格斗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子的剑法跟平时完全不同,几乎招招都攻击他的要害,招招都非常歹毒,并且每一招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如果他不懂剑术,几乎每一招都会让人毙命,就这样十几个回合下来,周绍清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只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欣儿一剑劈在了他的左边脖子上,他输了!坐在了地上。

欣儿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天她刚刚接到噩耗,她姥姥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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