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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识深圳

炎热的盛夏催熟了无边的稻田,那金黄色的颗粒,一串串挤在一起,在热浪中摇曳。每年这个时候我对这场景都很熟悉,稻田从刚抽穗长成饱满的颗粒好像只需半个多月左右,期间像一位压郁已久的淑质少女情欲得以肆意释放,她凭那狂热,饱满的面容替换了保守陈旧礼节,选择要爆发,要咆哮了,在用变化的形式招引别人的注意,不再作细微的低调者,这接连成一片熟稔的稻田是家乡每年夏季这时候都有的一道的风景线。今年正是这时候我放假回到家里,我却准备要出远门,到一个没有稻田,没有庄稼的城市。

我天性的理解能力就差,不大了解关于生活品味,别人的优点和信仰我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有扬言要褒贬一番,有时是一笑置之。这一次回到家看到那艳色的稻田和熟悉的村民虽亲切,我同样没太多新奇,反而觉是一种可忽略的仪式,这些已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完全占据了,来自一种陌生说不清的欲望。我急匆匆整理行装,只顾自己准备要去的地方。去深圳,那里是一座城市,是我近来日思夜想的城市。我听收音机,查资料,打听那儿的天气,和关于那里的信息。一放假,我就很期待能到深圳,心里总在呐喊,我要离开乡村的家,离开这种过得有点腻的生活模式。那晚一人凭窗而坐犹豫发呆着,天上星星微亮的光线照进房间,清醒着,定力十足的样子,感觉我的梦想已近在前面,只要我提起一点本能的勇气就能踏入那座曾梦想的城市。那晚,深圳的模样在我内心贪婪的呈现,对于城市的欲望,我很贪婪,内心也很兴奋,我知道人的贪性是不会逊色,喜新厌旧,也因贪性使人之间容易结怨生恨。所以,离家前一晚和家人共餐时我保密我的贪性,把它隐藏起来。我不敢在家人面前露半点贪性嫌疑,说我要去深圳。现在我暗暗庆幸一路很成功踏在了梦想地——深圳。是的,我放假前以为自己能在深圳找到一份暑假工,直接来到了深圳,没有经过家人的同意和商量,我就直接来了深圳。来到深圳后,我偷观这里那无边的华丽和无涯的富贵的街景,心思沉浸在辽阔充满魅力的城市,想着,我的心窝似乎尝舔到甜头。

这时,我在深圳,我已站在这座城市间一个路口,徘徊不定地看四周的街景,我开始细心观察这座城市,有我意料中的,也有出乎意外的。这几天里,有自己独自行走在深圳的大街,或有堂哥带路坐地铁去博物馆、市民广场、大梅沙等景点。去玩时我没忘记做标记,美轮美奂新鲜事填补我一直以来生活在物质贫乏的乡村那没有看过体验过的东西。如坐地铁,看大海,从高层建筑观光城市明明灭灭的灯海夜景。这些我在深圳实现了,让我更喜欢了深圳。我喜欢逛深圳的商业中心,因住的地方离华强北很近,所以每天几乎都会走经过华强北,这里汇集深圳的电子信息产业,规模很让我惊叹,电子产品只要能想到的,这几乎都有。深圳是全国各地的人汇聚的移民城市,让刚从外地来的我特别注意到,在关内穿正装制服的上班族,这人群中大多数是在三十岁左右的,从这些人身上也没什么觉要怀疑的,都表现得很深沉和认真,有序地等车,走路,没有人们所说在深圳上班族节奏如何紧张,走路是快跑式的说法。据我在关内福田区,罗湖区深南大道两侧繁华店铺多是九点多才开门营业,那琳琅满目的商品闪现出贵族的风格。还有深圳关内交通并不拥挤,在滨河大道,深南大道,车流虽然紧凑,却一直很畅通有序,这些是我过去猜测不到的。在关内上班族,早上吃早餐,有各等级食谱选择,样式多样化,在深南大道有几家快餐店,卫生方面还是比较放心的,餐桌上是用塑料膜包装封好且消毒过的碗筷,并注明消毒单位及日期。前天走过振华路,附近有多家酒楼,卖有很多海鲜,深圳夜里各海鲜宾馆走红,摸脂粉的礼仪小姐给前来消费的每位顾客迷人的微笑,店里很和气的氛围,很多个晚上座位接连被订满满的。而附近街边的小吃摊烟雾萦绕,一样很红火,烧烤摊手艺和合理服务意识,使人觉深圳街道夜景增添了人情美味。但在深圳关内房租很贵,以在我住的福田南园新村这边租金推算,几个平米仅能放一张床位的单间,堂哥说每个月六百,深南大道这寸土寸金,所以,一般新来深圳的打工仔要选择住宿在关内是头疼的事。

因第一次来深圳,在这里我不能挑剔,我本自然的心态已变得有些忐忑,早上看不到日出时的平常,到傍晚太阳是提早从高层建筑隐退,这里没有地平线,天空被成群的高楼分成很多片,高楼大厦看过去明明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得到,真走过去感觉走迷宫一样,七转八弯,靠近那栋大厦时突然又被附近高点的建筑挡住了,迷失了方向,也难找到那栋大厦了,越走越迷惑。因刚来深圳我多以大厦为路标找方向,感觉深圳的高楼很现实,又虚幻,就像我越要靠近它,越玄乎的感觉。我这几天到处走荡着,因为太多生活题材亮丽在我饥饿的双眼。不仅想亲近观看,且要入内尝试。只要不是违法去尝试,新鲜事我都很关心,没有原则地去做尝试,但不敢彻底地尝试,直到给一个模糊半知的答案。过去听人说深圳是最使人容易背叛的城市,有人为早点出人头地可以出卖亲人,朋友,出卖自己的尊严和良心。在繁华的华强北商业中心,到处能听到不知哪个地方口音的票贩喊“阿票,阿票”,或神色不正的人手提一个微隆起的公文包的陌生人主动跟行人说悄悄话。遇上这类人,应早点避开,这些人是危险的人物,少理会为妙。在华强北我也看到了这座城市凄凉一角,褊狭一节,城市中的污点。但我仍很喜欢这座城市,首先在这里是我没亲自碰到什么大钉子,这是一座开放的城市,不同地方的人和口音在大街上是显而易见,出行,活动有序,在宽阔的马路干净,整洁,少看见脏乱现象的,可能我没去过关外,关外的脏乱差堂哥也说过。而我看到的更多是那蜿蜒绿化带上没有人为破坏现象,侧面反映杂居这里的人同样渴望和谐,共处。这有地王的文明,周边高楼大厦,城市的面貌成了每个人来到这里手机内存一部分。深圳一个年小气盛的城市,我国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城市,有悠闲的海滩,忙碌的保税港口,清明面孔的人,这暗含着这仍有大的潜能待开发,给那些敢于追求梦想的那些人一个舞台。

在深圳种种这些使我认识到,每个城市都有好和不好之处,正义与邪恶并存,在接触新事物时,容易发现它好的一面,不好一面喜欢伪装包裹起来,正如去发现一个人,一座城市一样。我是深圳初识者,我不能太信任我目前的态度。至少这时我是非常喜欢深圳,希望更多感激和眷恋持续到我离开深圳为止,没有抱怨,没有伤痕,没有倦意地离开深圳。

今夜里从街巷吹来一丝丝清风,跟轻风对谈,给孱孱快意,夜色正逐渐成熟。我的精神却达到最佳的清醒,而大多数人早已沉入梦香,剩余街上宾馆和小吃摊仍忙碌着。我很愿意在午夜里到街上走走,直到我疲倦不再清醒,才回到房租,我才比他人迟点进入梦境,我装扮成夜贼去偷看那些朦胧的颜色。因为我在这里仍属于陌生的客人,仍需巧用合适手段去认识这里,深圳我曾把它当成理想的前进动力,我向往的城市。对于深圳,对于这个复杂的社会生活,我的思想仍处于萌芽状态,我仍是初识者,要经过很久一段时间接触会认识更透彻些,但至少我陶醉于我目前对深圳陌生的感觉。

二00九年七月二十一日于深圳福田区南园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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