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京城就该有一场大雪。”
“呼——呼——”寒风夹着烟尘席卷而过,幽深而透出恐怖的天,忽的下起了雪。先如鸿毛,随凛冽寒风狂舞,有几分无助,凄婉如女子;后似玉石,怀着必死之绝望,狠狠砸向地面,像是控诉着什么,又有些苍白无力。
京城的冬,向来是在守岁那晚才悠悠洒下雪的,柔美温馨,寒冬腊月却似添了温暖,让人心生欢喜。
这般早至而又怪异可怖的雪,让京城笼上了萧瑟,行人脸上年关将至的喜悦也收敛了几分,各自匆匆往家赶去。
“嘎嘎——”城门口远远来了个中年人,褐色短袄,玄色棉裤,肥大拖拉遮住了破烂不堪的布鞋,脸上倒是修整得白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中年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嘴里还嘀咕着“这样一场异雪,坊间又有怪事了”,敲着宵柝哆哆嗖嗖地走了。
雪愈下愈大,衬着这冬夜漫漫,琢磨不透。
烟柳桥那头隐隐约约撑出了一柄墨伞,接着是撑伞人。一袭白衣,腰上系一条青云纹绢绅,坠一空环玉佩,随意一站,也有夺目风姿。青年面容清冷,偏又挑不出一丝错处,那抹平日里似有似无的笑意,这时也淡不可见。他有双苍凉锋目,曾经也有人覆上他的眸,说他眼如明月星辰,虽清冷,却仍留有余温。
“离哥哥?”是满身狼狈的她。
“东家!”是尚豆蔻年华的她。
“丞相大人。”是语气生冷的她。
“子晞...”是气若游丝的她。
眼前似乎有无数道倩影划过,声声呼唤入耳,字字惹他心惊。最后一抹背影,清冷孤绝,回眸,那脸却模糊不清了。青年脸上刚缓和的温情又冷淡了下来。
雪,是越下越大了。
念及此,青年的脸愈加冰冷僵硬了,不觉加快脚步,最后停在一座奢华明丽的楼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