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而后又有银针刺破皮肤的微痛感。
容蓠想象着沈诺为自己施针的情形,耳朵顿时就红了起来。
她靠的好近。
容篱耳垂通红,小展子和林管家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
沈诺施针的场景在他们眼里太正常不过了,倒是显得容蓠红着脸羞涩的样子有些奇怪了。
小展子看了一眼头上扎满针像个刺猬一样的容蓠,懵懂开口:“王爷,这针扎的很痛吗?”
为了树立自己不怕疼的形象,容蓠开口否认:“不痛。”
“那王爷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我还以为是疼的呢!”
小展子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声音却颇为清晰,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容蓠略显窘迫,轻咳了一声,生怕沈诺看出什么。
沈诺捏着银针转到前面来时,恰好看到了容蓠腰间挂着的蝠型玉佩,白中带青,颇为眼熟。
蝙蝠型花纹的玉佩多为长辈赠与晚辈,有福到平安,健康长寿的寓意,一般是未至弱冠的人才会佩戴。
小师叔也有一块,差不多模样的。
沈诺眸色暗了暗,状似随意地开口:“靖王爷腰间的玉佩倒是很特别。”
容蓠闻言,伸手摸了摸,淡淡一笑:“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嗓音苦涩暗哑。
一般人听到这里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奈何沈诺却刨根问底下似是要问个明白。
“你的母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小展子和林管家皆微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神色。
一个大夫,打听皇家人的事情,尤其还是已逝皇妃的事,是在不是什么很礼貌的举动。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容蓠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喃喃说完,神色恍惚,带着一丝悲伤,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身体时常不好,经常咳血,但她都是背着我偷偷擦掉。然后总是笑着对我说没事。”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听到了。”
容蓠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知道她不想让我担心,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越来越虚弱,越到后面,她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少,总是睡着的。”
“我那时候还小,生怕她醒不过来……”
容蓠声音缓缓变轻:“我就每天在床边不厌其烦的叫她母妃,她醒时总会回答我,再后来,我再喊她时,她却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我总觉得,她不该这么快就离开我……”
恍惚失落的声音让沈诺蜷着的手指微微收紧。
话毕,沈诺顿了顿。
眼盲之人总是对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格外敏锐。
元妃咳血、昏迷都是因为中了慢性毒药,很早便下了。容蓠的眼疾,也是母胎里带出来的毒。
若是没有中毒,元妃活到容蓠娶妻生子,自己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下慢性毒药长达几年之久的,除了身边至亲至信之人外,怕是没人能做到。
联系到林家人另择新主,暗度陈仓的举动,沈诺仿佛看到了某个巨大的阴谋正在缓缓显露。